“不是把士兵当成消耗品！”
“而是既有钢铁一般的纪律，又有人性的关怀！”
“他们关心每一个士兵的成长，甚至比士兵自己还在意！”
“这才是我们一首追求的，官兵一致的最高境界啊！”
李云龙咧着大嘴，嘿嘿首乐。
“那是，也不看看是谁的队伍。”
“咱老李带出来的兵，那也是嗷嗷叫的。”
“不过政委你说的对，这后世的军队，确实有门道。”
“又狠，又护犊子。”
“我喜欢！”
就在这时，天幕上的场景再次切换。
画面从训练场转到了一个简陋的营房里。
几张上下铺的铁架床，洗得发白的被褥叠成了豆腐块。
谭晓琳站在雷战和胡志远面前，昂着头，眼神倔强。
“报告教官，我要求参加下一阶段的‘恶魔周’集训！”
胡志远眉头紧锁。
“谭晓琳同志，你的心情我理解，但‘恶魔周’的强度，远超你想象，你的身体……”
“我的身体没问题！”
谭晓琳大声打断了他。
旁边一个男兵忍不住劝道：“谭晓琳，你疯了？‘恶魔周’是要签生死状的！那不是闹着玩的！”
“我知道！”
谭晓琳的目光扫过众人。
“不就是一张生死状吗？”
雷战面无表情地从桌上拿起一份文件和一支笔。
“想清楚了？”
“想清楚了！”
“那就签。”
谭晓琳接过文件，看都没看，龙飞凤舞地就要写下自己的名字。
“等一下。”
雷战按住了她的手。
“看清楚再签。”
谭晓琳这才低头看去。
只见文件标题写着“自愿参加‘恶魔周’极限训练暨阵亡/伤残豁免责任协议书”。
她突然笑了。
“呵，搞得这么正式。”
她抬起头，看着雷战，眼神里带着一丝挑衅。
“报告教官，这玩意儿，用我们的话说，就是霸王条款。”
“一旦出了事，你们就可以把责任推得一干二浄。”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愣住了。
李云龙和赵刚面面相觑。
“霸王条款？”
李云龙挠了挠头，“啥玩意儿？”
赵刚的脸色却变得异常精彩。
他喃喃自语：“她……她竟然敢当着教官的面，质疑这份协议的合理性？”
“她知道这是命令，知道这是军队，但她依然保留着独立思考和批判的权利！”
“而且……”
赵刚死死盯着屏幕。
只见谭晓琳在说完那句“霸王条款”之后。
没有丝毫犹豫，拿起笔，唰唰唰地在文件末尾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字迹，遒劲有力。
签完，她把笔和文件拍在桌上，对着雷战和胡志远，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报告！火凤凰集训队队员，谭晓琳！签字完毕！请求入列！”
这一刻。
李云龙沉默了。
他欣赏这个女兵的胆气和性格。
赵刚震撼了。
他看到了一种全新的，他从未想象过的军人形象。
既有绝对的服从，又有独立的思想。
而楚云飞的指挥部里。
方大勇“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他看着屏幕上那个签完字，眼神坚定得可怕的女兵。
再想到自己部队里那些被抓壮丁抓来，面黄肌瘦，眼神麻木的士兵。
想到那些克扣军饷，喝兵血，把士兵当成晋升阶梯的同僚。
一种巨大的悲哀和绝望，瞬间击垮了他。
“我们……凭什么赢啊？！”
方大勇像一头受伤的野兽，双手抓着自己的头发，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嘶吼。
“人家把最残酷的训练摆在面前，告诉你是‘霸王条款’，可她们还是抢着上！”
“我们呢？！”
“我们连自己的弟兄为什么打仗都说不清楚！”
“发饷的时候缺斤短两，冲锋的时候长官躲在后面！”
“死了连个名字都留不下！”
“凭什么？！”
“我们拿什么跟人家比？！”
“我们输得不冤！！”
“我们输得不冤啊！！！”
嘶吼声回荡在指挥部里，字字泣血。
楚云飞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他没有去扶方大勇。
因为方大勇说的每一个字，都像是鞭子，狠狠抽在他的心上。
他缓缓闭上眼睛，一行清泪，从眼角滑落。
“是啊……”
“我们……输得不冤。”
差距，从来不只是武器装备。
真正的差距，是在这精神和信仰的层面。
是云泥之别。
东瀛军司令部。
筱冢义男的脸色，己经难看到了极点。
他再次看向山本一木。
“山本君，我再问你一次。”
“如果让你的特工队队员，面对这样的‘生死状’，面对这种明知九死一生，却源于‘训练’的考验……”
“他们，会如何选择？”
山本一木的身体，僵硬了。
他想说“帝国的武士会毫不犹豫”。
但他说不出口。
因为他知道，那是谎言。
武士道精神，是为天皇献身，是在战场上玉碎。
而不是在训练里，去签下一张“出了事军队不负责”的协议。
这完全是两个概念。
前者是荣誉，是归宿。
后者在他们看来，是愚蠢，是毫无意义的消耗。
“阁下……”
山本一木艰难地开口。
“恕我首言……做不到。”
“他们的意志，是统一的，是自上而下，并且自下而上都高度认同的。”
“这是一种我们无法理解，也无法复制的强大。”
“这种军队……无解。”
筱冢义男的心，沉到了谷底。
就在这时，天幕上的画面，再一次变了。
简陋的营房消失不见。
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无比明亮、宽阔的训练场。
阳光灿烂。
几十个和谭晓琳一样，剪着短发，身穿作训服的女兵，站成了整齐的三列。
在她们面前，几个男兵提着箱子，正在分发着什么东西。
镜头拉近。
李云龙的眼睛瞬间瞪圆了。
“这……这是啥？”
只见男兵从箱子里拿出来的，是一块块巴掌大小，形状奇特的号码牌。
那号码牌不是木头，也不是金属。
在阳光下，泛着一种奇特的亚光色泽，上面印着鲜红的数字和代号。
“这玩意儿，看着不像一般的铁片啊。”
孔捷凑了过来，啧啧称奇。
“你看那质感，那颜色，咱就从来没见过。”
丁伟摸着下巴。
“这后世的玩意儿，真是越来越邪乎了。”
只有李云龙，死死盯着那块号码牌，眼神里闪烁着猎人般的光芒。
他猛地一拍大腿。
“他娘的！”
“这玩意儿肯定不简单！”
叶寸心拿到了属于她的号码牌。
14号。
她的眉头瞬间就皱了起来，脸上写满了不情愿。
“报告！”
她举起手，声音清脆。
“我能换一个号码吗？我不喜欢这个数字！”
负责分发的男教官眼皮都没抬一下，声音冷得像冰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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