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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蜜糖、荆棘与新的风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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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系的转变,像在沈砚严谨有序的世界里投下了一颗甜度超标的蜜糖炸弹。

顾淮舟不再是“战略合作伙伴”或“追求者”,而是名正言顺的男朋友。他的存在感以指数级增强,却又巧妙地融入她的生活节奏。他依旧尊重她的独立和专业,但会在她熬夜看卷宗时,强行合上电脑,塞给她一杯温牛奶;会在她因为母亲病情情绪低落时,不发一言,只是默默握紧她的手;会在周末,带着她和乐乐去郊外,美其名曰“进行光合作用,优化家庭系统运行效率”(乐乐语)。

沈砚发现自己冰冷的面具正在一点点融化。她开始会在顾淮舟靠近时,心跳微微加速;会在他出差时,看着手机下意识地期待他的消息;甚至会在他和乐乐因为某个法律观点“激烈”讨论时,唇角不自觉地上扬。

这种陌生的、柔软的、带着暖意的情绪,让她有些无措,却又甘之如饴。

然而,命运的荆棘丛从未远离。

赵明锒铛入狱,但他背后的烂摊子并未结束。他那个濒临破产的“创星科技”,因为商业欺诈嫌疑和创始人入狱,彻底失去了挽救的可能。部分被拖欠款项的小供应商和情绪激动的早期投资人,不知从何处得知顾淮舟在此事中扮演的角色,竟将一部分怨气转移到了他的身上。

这天,顾淮舟刚结束一个重要的客户会议,就被几个面色不善的男人堵在了律所楼下。

“顾律师!你害得赵明坐牢,他的公司垮了,我们的钱怎么办?你必须给个说法!”为首的是一个满脸横肉的供应商,语气激动。

顾淮舟面色不变,眼神平静地扫过几人:“赵明先生的结局是他违法行为所致,与我个人无关。他的公司经营失败,各位如有债权,应通过合法途径向破产管理人申报。”

“合法途径?说得轻巧!要不是你插手,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另一个投资人红着眼睛吼道,“你别想撇清关系!我们知道你跟那个女律师的关系,你们就是一伙的!”

场面有些失控,引来路人侧目。顾淮舟的助理和保安迅速上前隔开。

顾淮舟眼神微冷,正要开口,一个清冷而熟悉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

“各位,我是沈砚律师。”

沈砚不知何时走了过来,她穿着一身利落的职业装,步伐沉稳,首接站到了顾淮舟身边,与他并肩。她的目光锐利如刀,扫过那几个闹事者。

“关于赵明及其公司的一切法律问题,均有法院判决和破产程序处理。顾淮舟律师在此过程中的所有行为,合法合规。你们现在的行为,涉嫌寻衅滋事和诽谤,如果继续,我不介意代表顾律师,对诸位提起法律诉讼。”

她的声音不高,却带着律师特有的威严和压迫感,瞬间镇住了场面。那几个闹事者面面相觑,气焰矮了半截。

顾淮舟侧头看着身边为他挺身而出的女人,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热流。他习惯了做保护者,奔跑的象说:欢迎到顶点小说220book.com阅读本书!这是第一次,有人如此坚定地站在他身前,用她的专业和勇气,为他抵挡风雨。

他轻轻握住沈砚的手,与她十指紧扣,然后面向那几人,语气恢复了以往的从容,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沈律师的话,就是我的态度。各位,请回吧。如果再有无端骚扰,后果自负。”

那几人悻悻离去。

回到顾淮舟的办公室,关上门,沈砚才轻轻松了口气,刚才强撑的气势卸下,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顾淮舟将她拉入怀中,下巴抵着她的发顶,声音低沉而充满感激:“谢谢我的沈律师,保护了我。”

沈砚脸一热,有些不自在地想挣脱:“谁是你的……我只是在维护法律尊严。”

顾淮舟低笑,抱得更紧:“嗯,维护法律尊严的沈律师,刚才帅极了。”他顿了顿,语气变得认真,“不过,下次这种事,让我来处理。我不想你卷进这些麻烦。”

“麻烦不是一个人能处理完的。”沈砚抬起头,看着他,“你说过,一起。”

顾淮舟怔住,随即眼底漾开浓得化不开的柔情。他低头,一个轻柔而珍重的吻,落在她的额头。“好,一起。”

就在两人感情持续升温,共同应对外部风波时,沈砚母亲李婉茹那边,传来了一个意想不到的消息。

疗养院的医生打来电话,语气带着一丝惊奇:“沈律师,您母亲最近的情况……有些奇怪。她的情绪比以前稳定了很多,偶尔会对着窗外发呆,嘴里反复念叨一个词,好像是……‘淮舟’?”

沈砚愣住了。顾淮舟?母亲怎么会念叨他的名字?

她立刻和顾淮舟赶去疗养院。病房里,李婉茹安静地坐在窗边,看着外面。当顾淮舟走近时,她浑浊的目光在他脸上停留了许久,然后,她竟然缓缓地、极其缓慢地,露出了一个非常非常微弱的、却清晰可见的笑容。

她伸出手,不是朝向沈砚,而是颤巍巍地,抓住了顾淮舟的衣角,像个依赖的孩子,含糊地吐出几个字:“……好孩子……照顾……小砚……”

那一瞬间,沈砚的眼泪毫无预兆地汹涌而出。

疾病偷走了母亲的记忆,偷走了她的理智,却在最深的潜意识里,为她筛选出了那个可以托付的人。

顾淮舟的眼眶也红了,他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握住李婉茹枯瘦的手,声音温柔而郑重:“阿姨,您放心。我会的。我会用我的生命,照顾小砚,照顾乐乐,照顾您。”

窗外阳光正好,洒在相握的手上,洒在沈砚泪流满面却带着释然微笑的脸上。

旧的风暴似乎暂时平息,新的温暖正在滋生。

但他们都明白,生活不会永远平静。顾淮舟商业上的对手是否会借此发难?那些隐藏在暗处对沈砚专业能力依旧心存嫉妒的人是否会再生事端?还有乐乐那未曾详查的生父背景,是否会成为未来的隐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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