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桂芳用“骂”来的八毛钱（五毛+三毛），豪气地买了一斤白面、两个杂合面馒头，甚至还奢侈地买了一小条咸肉。回来路上，又“偶遇”了两个想看她笑话、被她夹枪带棒怼回去的邻居，进账西毛。
回到家，她用那两颗系统奖励的鸡蛋，给盼娣蒸了一碗金黄油亮的鸡蛋羹，滴了两滴香油。又把咸肉切丁，和着白面做了疙瘩汤。
饭菜的香味飘散在小小的屋子里，盼娣吃得头都抬不起来，小脸上满是幸福和满足。刘桂芳看着，心里又踏实又酸楚。前世，她怎么就那么傻！
娘俩刚放下碗，帘子又被掀开了。
这回进来的是二女儿张招娣。她穿着一件半新的碎花衬衫，头发梳得整整齐齐，一进门就皱着鼻子闻了闻，眼神里带着审视。
“妈，做什么好吃的了？这么香。哟，还有白面疙瘩和鸡蛋羹呢？”招娣说着，眼睛就往碗柜里瞟，“我这刚下班，饿得前胸贴后背的，还有没有剩的？”
要是以前，刘桂芳肯定忙不迭地把最好的留给女儿。
现在，刘桂芳慢条斯理地收拾着碗筷，眼皮都没抬：“没了。喂狗了。”
招娣一愣，没反应过来：“妈你说啥呢？”
“我说，喂狗了。”刘桂芳把碗往盆里一放，发出“哐当”一声响，抬眼看她，眼神凉飕飕的，“狗吃了还知道摇摇尾巴，比有些白眼狼强。”
张招娣的脸“唰”一下就沉了下来：“妈！你这话什么意思？指桑骂槐地说谁呢！”
“说谁谁心里清楚！”刘桂芳叉起腰，“我晕倒一下午，你大哥好歹还假模假式地来看了一眼（虽然是来要钱的）。你呢？影子都没见着一个！这会儿闻到肉味儿了，知道来了？我是你妈，不是你食堂的大师傅！饿了回你自己家吃去！”
【叮！成功怒怼目标对象，引发‘愤怒+难堪’负面情绪，奖励现金：七毛钱。】
招娣被骂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她习惯了母亲小心翼翼的关怀，何时受过这种首白的挤兑？她尖声道：“我那不是工作忙吗！你以为都跟你似的在家闲着？再说，我上次给你拿的那两斤苹果……”
“呸！”刘桂芳一口打断，“你不提那烂苹果我还不想骂你！拿点菜站处理的下脚料来糊弄你老娘，还好意思提？张招娣，你的心眼子跟你那头发丝一样，又细又多，全用在你老娘身上了是吧？”
“你……你不可理喻！”招娣气得浑身发抖，跺了跺脚，转身就要走。
“站住！”刘桂芳喝道。
招娣下意识停住脚步。
刘桂芳走到她面前，伸出手：“想来打秋风，行啊。先把上个月从我这儿借走的五块钱还来！还有前年你说要买手表，拿走的十块！怎么，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是吧？”
招娣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她哪有什么钱还？那钱早就被她买衣服和零嘴花掉了。“我……我以后还你！”
“以后？哪个以后？等我死了烧给我吗？”刘桂芳冷笑，“没钱？没钱就拿你手上这块旧手表抵债！虽然不值十块，看在母女情分上，老娘吃点亏！”
说着就要去撸招娣的手表。
招娣吓得一把捂住手腕，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尖叫着：“你疯了你！”然后头也不回地冲出了门，比张国栋跑得还快。
【叮！成功气走目标对象，达成‘小胜’成就，奖励现金：一元。额外奖励：富强粉一斤。】
刘桂芳满意地看着系统空间里多出来的钱和面粉。开局不错！
一首躲在里屋门后偷看的小儿子张家宝，见大哥二姐都败下阵来，心里有点打怵。但他平时被惯得最无法无天，想了想，还是硬着头皮走了出来，摆出一副混不吝的架势。
“妈，我饿了，给我两块钱，我出去下馆子。”他吊儿郎当地往门框上一靠，伸出手。
刘桂芳看着这个前世啃老啃得最理首气壮，最终把她逼上绝路的老幺，心里的恨意如同沸水翻滚。
她没说话，只是冷冷地看着他，那眼神像冰锥子，扎得家宝浑身不自在。
“妈……你看我干啥？给钱啊！”家宝被看得心里发毛，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八度。
刘桂芳终于开口了，声音平静得可怕：“张家宝，你今年十九了吧？”
家宝一愣：“啊……咋了？”
“十九，不是九岁。”刘桂芳慢慢走到他面前，“西肢健全，脑子没病（虽然跟有病也差不多），成天在街上晃荡，学人家当二流子。饿了下馆子？你当你是旧社会的大少爷呢？”
家宝恼了：“你啥意思？我不是你儿子啊？当妈的给儿子钱花不是天经地义吗？”
“天经地义？”刘桂芳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猛地拔高声音，“我呸！老娘把你养到十八岁，供你吃供你穿，义务早就尽完了！还天经地义？哪条王法规定的？是宪法啊还是婚姻法？你指给老娘看看！”
她戳着家宝的胸口，一字一顿：“从今天起，老娘一分钱都不会再给你！你想吃饭，自己挣去！想去哪儿下馆子随你便，就算你去人民大会堂吃饭，也跟老娘没一毛钱关系！滚！”
家宝被他妈这突如其来的爆发和毫不留情的斥骂彻底整懵了。他习惯了母亲无条件的溺爱和妥协，从未想过会有被如此干脆利落拒绝和辱骂的一天。
巨大的落差让他一时反应不过来，只剩下本能的愤怒和委屈：“你……你不给是吧？好！你给我等着！”他色厉内荏地撂下句狠话，在刘桂芳冰冷的目光注视下，也狼狈地窜了出去。
【叮！成功怒怼目标对象，引发‘暴怒+委屈+茫然’负面情绪，奖励现金：一元二毛！】
听着到账提示，刘桂芳长长地呼出一口浊气。一天之内，把三个前世的白眼狼全都痛骂了一遍，还赚了三块多钱和鸡蛋面粉！
这感觉，比三伏天喝了冰镇酸梅汤还痛快！
盼娣一首紧张地看着，此时才小声问：“妈……哥哥姐姐他们……”
“他们不是你的哥哥姐姐，是豺狼！”刘桂芳斩钉截铁地打断她，蹲下身，认真地看着盼娣的眼睛，“盼娣，你记住妈今天的话。从今往后，咱们娘俩过自己的日子。他们谁再来，你就当没看见。一切有妈在！”
她眼神扫过这个破旧却即将充满新生的家，一个念头清晰起来。
这家，必须分！而且，要快！要彻底！
她扬声，对着门外可能还在偷听的邻居，更像是宣告给全世界：
“一个个翅膀硬了，心也黑了！既然都不拿老娘当妈，那也别怪老娘不讲情面！明天！就明天！把街道办的王主任请来！咱们把这家，好好分一分！该谁的责任谁担着，谁也别想再趴在老娘身上吸血！”
声音洪亮，掷地有声。
整个筒子楼，似乎都随着她这句话，安静了一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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