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婆声音虚弱。
怎么可能不疼。
一下子没控制住，眼前模糊看不清。
她努力憋着，不想让外婆担心。
看躺在病床上外婆，消瘦身体，憔悴面容，最终眼泪还是不争气一颗颗纷纷落下。
她赶紧擦掉。
还好外婆手术顺利，平安醒来，这一切都值了。
她住普通病房，房间里有三张床。
外婆躺在靠窗户那边。
其他两张床上病人，也都是得了脑瘤。
中间是一个年轻男人，有二十来岁，他妻子怀里还抱着不到两岁孩子，孩子哭闹，一边哄孩子，一边照顾他。
另一个病床上是一位老大爷，也是刚做完手术，家人围在床边。
鹿沅拎一袋子水果走进来，见到外婆醒来放好，站在床边。
弯腰亲切唤一声，“外婆。”
外婆侧眸，瞧见她，“沅沅也在。”
“嗯，您才醒来，多休息。”
苏念倾给她掖好被子。
外婆太累，眼皮又重新合上。
“沅沅，时候不早，你快点回去。”
苏念倾看一眼时间，快十点，她明天还有课，再晚点宿舍门都要关。
鹿沅见她哭过，担心问，“倾倾你……”
“我没事，见到外婆醒来，我高兴。”她脸上挂起笑容。
鹿沅这才放心。
拿起放在窗台上书包背好，“行，那我走了，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
苏念倾走过去，帮她把压在肩带下头发，轻轻抽出来，“好，路上慢点注意安全，到宿舍给我回条信息。”
鹿沅看她，“知道了。”
目送她离开后，苏念倾看一眼外婆输液瓶，里面还有多半瓶药水，心电图都是正常状态，她拿起空水壶，出房间。
路过护士站台，听到两个年轻女护士，在聊天。
身材微胖女孩说，“哎，前段时间有一个女孩得了……那种病，哎呦，最后死了！”
身材瘦小问，“好端端怎么会得那种病？”
“还能为什么，跟男人乱搞呗。”
“现在这女孩也太不自爱了！”
“谁说不是。”
苏念倾捏紧水壶，从她们身边加快脚步。
穿过走廊，来到专门接开水地方。
放好水壶，扭开开关，冒热气开水，倾泻而下，流入壶嘴里。
脑子里闪过刚刚那两个护士说话，不由想到那个男人。
和他发生事情。
“哎，小姑娘，水满了。”
有一位老奶奶走过去，站在她身边，忙提醒。
苏念倾思绪被拉回，瞧见面前水壶里水都溢出来。
她上手赶紧关掉开关。
对老奶奶道谢，盖好壶嘴，拿起转身朝回走。
回到病房，苏念倾倒一杯热水，放在床边柜子上晾着，等外婆醒来，就可以喝。
见瓶里药水不多，她去叫护士，护士换好后，她坐在床边凳子上。
脑袋里又想到护士之间谈话，思绪不宁。
她起身，走出房间，站在门口，犹豫一会儿，她从兜里掏出手机。
支票上有那个男人联系方式，她存到手机里。
在联系人那一栏里快速找到他，拨打出去。
没一会儿，手机听筒里传来男人声音。
“喂。”
她自报家门，“池先生是我，苏念倾。”
男人声音慵懒，“什么事？”
她吞吞吐吐开口，“那个，那个你有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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