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真心送首饰，还是别有用心，自己心里最清楚。”嬿婉眼神冷厉，语气里满是威压。
山红慌了，端着托盘的手控制不住地颤抖，声音也发虚：“小姐，是我错了……我想着跟春暖姐姐说话的动静，您该醒了，不见您出来，我……我是怕您出事啊！”
“哦？这么说，你倒是一片好意？”嬿婉冷笑，言辞愈发锋利，“可我屋里有春暖、霜姿伺候，轮不到你来操心。你方才那架势，倒像是来抄家的。你当我这院子是什么地方？”
山红被怼得哑口无言，只能连连低头认错：“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可心里却在咬牙盘算：等我把纪忠哄到手，总有一天，要让你魏嬿婉反过来跪着给我道歉，到时候我一定让人罚跪，今日的仇怎么都能报了！若是能怀上他的孩子，这纪府的家，指不定是谁说了算！
嬿婉将她的神色尽收眼底，索性戳破：“既然你担心我，那要不要进我房里搜一搜，看看我到底‘出了什么事’？”
这话一出，霜姿顿时急了，纪忠还在屋里呢！虽说二人是未婚夫妻，可被人撞破私会，少不了闲言碎语，更何况山红心术不正！
“不……不必了！”山红连忙摆手，慌忙将托盘塞给春暖，“这首饰就交给春暖姐姐，我……我先退下了！”
春暖脸色本就难看，接过托盘时冷声道：“日后见了主子，该称‘奴婢’，这点规矩，霜姿都懂，不用我再教你吧？夫人可不像我家小姐这般好脾气。还有，叫我‘春暖姑娘’就行，我不是你什么‘姐姐’。”
山红闹了个满脸通红，头也不敢抬，狼狈地逃了出去。霜姿赶紧追到院门口，见她身影彻底消失，才松了口气，捂着胸口首喘气：“方才可吓死我了，这也太刺激了！”
嬿婉带着二人回了屋，关上门。纪忠早己坐在茶几旁，慢悠悠地喝着茶，仿佛方才的风波与他无关。
“霜姿，我问你。”纪忠放下茶杯，神色严肃，“你与山红一同在慈幼局待过，可知她的来历？”他总觉得那女子透着古怪。
霜姿低下头，声音有些发涩：“我……我不太清楚。我是最后一个进慈幼局的，是傅恒少爷把我救回来的。那年冬天村里闹饥荒，爹娘带我进京讨饭，路上爹总把抢来的一点吃的留给我和娘，自己……自己夜里就饿死了。”
春暖听得心疼，伸手拍了拍她的背：“好霜姿，都过去了，以后都是好日子。”
“到了慈幼局，嬷嬷给了我一碗热汤，我才从傅恒少爷和嬷嬷的对话里知道，娘也没了……”霜姿声音哽咽，“傅恒少爷找到我的时候，我差点被人……”后面的话，实在难以启齿。
“好了，不提这些伤心事了。”纪忠不忍再让她回想，转而问道，“那山红是怎么跟你们说，她是怎么进的慈幼局？”
“她和我、绿柳姐姐不一样，”霜姿抬起头，认真道，“她是自己找上门的。”
“自己来的？”纪忠和嬿婉同时皱眉，此事着实耐人寻味。皇后娘娘没公开慈幼局之前，大多人都不知道那地方，毕竟院子小，京城里苦命人、懒人多，若人人都知道有这么个去处，早成了弃婴和流民的“圣地”了。
“她跟你们说过自己的身世吗？”纪忠追问。
霜姿摇了摇头：“我去得晚，只听绿柳姐姐提过一句她是自己来的，其他的……就不知道了。”
“明日我陪你去找绿柳，务必把这事查清楚。”嬿婉忽然清醒，自己竟犯了这么大的错，身边的人底细不明，还对纪忠心存觊觎，是真心喜欢，还是图财图势，她竟一概不知，想想都后怕。
纪忠挥了挥手，让春暖和霜姿先出去，屋里只剩二人时，才凑到嬿婉身边，放软了语气：“好娘娘，别气了。那山红未必是冲我来的，说不定身上藏着别的事。日后可不许这么气了，你打我几下没关系，气坏了身子，我才心疼。”
嬿婉看着他谄媚的模样，忍不住笑出声，方才的紧张和后怕消散了大半。
二人缠绵了片刻，嬿婉揉着酸痛的胳膊，纪忠也捞过来衣服穿戴整齐，从身后轻轻搂住她，低声道：“婉婉，前两日我遇着个人，说有‘肾衣’卖，我想着……不如买些来？”
“肾衣？那是什么？”嬿婉满脸疑惑，从未听过这名字。
纪忠附在她耳边，细细解释了一遍。越听，嬿婉的脸越红，猛地站起身，嗔道：“你就这么等不及？”
“不是等不及，”纪忠连忙拉住她，将脸埋在她肩头，声音带着几分委屈，“我是看你每次都辛苦，我又没能让你舒服，心里愧疚……不如就……”
“我不辛苦！”嬿婉急忙推开他，坐到凳子上拿起扇子扇风，耳根红得能滴出血，“成亲之前，我绝不会和你……做那种事！”即便笃定要嫁给他，她也想把最珍贵的留到新婚之夜。
“好吧。”纪忠有些失落，倒不是因为被拒绝，而是懊恼自己一时冲动，唐突了她。
嬿婉见他低落，放缓了语气：“你若是没别的事要查，就把山红的事放在心上。”
“那是自然。”纪忠收敛情绪，眼神沉了沉，“乌拉那拉家的庶女，皇上说等那尔布回来再处置，不过……皇上恐怕永远等不到了。”
“为何？”嬿婉不解。
“这你就别问了。”纪忠不愿在此时提如懿家的晦气事，转而笑道，“明早我和穆尔图来接你，娘娘能不能帮奴才一个小忙？”说着，手又不老实起来，轻轻覆上她柔软的地方。
“好好说话，手老实点！”嬿婉害羞地别过身。
“能不能带上澜翠？”纪忠笑着，眼底满是狡黠，“我这儿尝了鲜，总不能忘了兄弟，也让他喝口汤啊。”
“这个……我可不知道行不行。我可不敢贸然答应你！”嬿婉转过头对着纪忠说道。
“娘娘尽管一试，不管成与不成奴才都感激不尽！”说完纪忠就心满意足的站起身来。
“明儿早上来我家用饭吧！”嬿婉轻轻说道……“奴才领旨……”纪忠转过头朝着嬿婉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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