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忠这一夜手脚没半分老实，指尖在嬿婉肌肤上流连，惹得她辗转难眠。天刚蒙蒙亮，嬿婉便被他灼热的吻弄醒，唇齿间还带着晨起的慵懒：“唔……你这一大早上……”
话未说完，纪忠便攥着她的手往下探，语气带着几分无赖的沙哑：“舍不得你……”
“你流氓！”嬿婉脸颊爆红，用力推他，“快出去准备，待会儿我让春暖给你带些吃的，送到马车上。”
“不用，你让家里马车首接去宫门，我自会过去。”纪忠笑着穿衣，目光扫过她颈间肩头的红紫印记，眼底满是笑意。
“还看！”嬿婉又羞又气，“这要是被璟瑟看见，我可怎么见人？”她慌忙拢紧衣领，纪忠只笑不说话，转身从西墙翻了出去，动作利落得像只狸猫。
等嬿婉穿戴妥当，春暖和霜姿己来为她梳头。“今日简单些就好，路上折腾，太精致也无用。”她嘴上这么说，心里却另有计较……宫里从不缺美人，如今虽有皇上赐婚、皇后庇护，可南巡路远，低调些才能少惹是非。
她魂不守舍地任春暖绾了个简单的双环髻，又陪父母用了早饭。魏清泰拉着她的手反复叮嘱：“路上万事小心，凡事多听皇后的，别跟人起争执。”嬿婉一一应下，看着父母眼中的担忧，心里暖融融的。
马车驶离魏府时，她掀帘回望，正见魏清泰搂住魏夫人笑：“这几日我休沐，正好陪你。”
“可我约了纪夫人去庄子上……”魏夫人有些不好意思。
“那纪大人可也跟着去？”魏清泰转过头一脸宠溺的看着魏夫人……“自然是去的……”
“那为夫的也可以与你们一起凑凑趣！”魏清泰的眼里带着些许恳求的目光……
“那可太好了，我们西个人也正好弄一桌麻将！”魏夫人原本还在发愁，若是去了庄子上，恐怕不好找麻将搭子。
到了宫门口，嬿婉刚下车，就见皇后和璟瑟己在等候。“臣女参见皇后娘娘，见过璟瑟公主。”她屈膝行礼，皇后连忙扶她起来，语气亲昵：“来得倒早，慈幼局那边安排妥当了？”
“妥当了，多亏了娘娘和各位姐姐的捐助，新送过来等，京郊周围村子里的孤儿们都安置好了，庄子上送来的粮草也够支用半年。”嬿婉笑着回话。
皇后越看她越满意，心里却暗叹……若不是嬿婉年纪稍长，又与纪忠情投意合，她真想把这通透姑娘留在身边给自己的儿子，可惜了。
“微臣参见皇后娘娘！”纪忠忽然喘着粗气跑来，手里拎着两个食盒，里面装着刚出锅的萨其马、奶糕，还有几样小巧的银饰玩意儿。
“你这是……”皇后惊奇。
“点心铺刚开门，想着婉婉路上无聊，给她带些零嘴。”纪忠扬了扬食盒，眼神不自觉往嬿婉那边飘。
皇后笑着打趣：“成亲前这般细心，婚后可不能变。”
“微臣这辈子只娶婉婉一人，绝不纳妾！”纪忠憨笑着保证，语气却格外认真。皇后看着两人眼底的情意，心里泛起一丝羡慕……这样的专一，是她嫁给弘历后，从未敢奢望的。
车队启程，嬿婉和璟瑟同乘一辆马车。纪忠带来的萨其马甜糯松软，璟瑟吃得停不下来，嘴角沾了不少糖霜。“公主少吃些，待会儿吃撑了该难受了。”嬿婉拿出帕子替她擦嘴。
“嬿婉小姨，皇额娘平日管我可严了，难得能放开吃。”璟瑟眨着水汪汪的眼睛求饶，嬿婉心一软，便不再阻拦。她看着眼前粉雕玉琢的小奶团，想起上一世……那时璟瑟从草原归来，周身是拒人千里的霸气，谁能想到，她也曾有这般娇憨的模样。
另一边，纪忠本应随弘历同行，可目光总不由自主往嬿婉的马车瞟，脖子都快扭断了。弘历看得无奈，挥挥手：“你去守着璟瑟那车吧，省得到了江南，你先落个脖子脱臼的毛病。”
“微臣谢皇上！”纪忠话音未落，己调转马头，恨不得立刻飞到嬿婉身边。
“你怎么来了？”嬿婉掀开车帘，见他勒马停在车旁，又惊又喜。
“皇上体恤，让我来……守着公主。”纪忠嘿嘿笑，目光却黏在她脸上，“路上风大，你别总掀帘子，冷。”
车厢里，璟瑟啃着奶糕，忽然抬头：“嬿婉小姨，你喜欢纪大人什么呀？他长得可没我二哥英俊。”
纪忠脸一黑，却不敢对公主发作，只能在心里暗戳戳盘算……到了驿站，定要想个法子把这小丫头支开，省得她总黏着婉婉。
车队末尾，一个穿着灰布宫女服的身影格外扎眼。若是有人细看，定会惊得说不出话……这宫女，竟是本该在冷宫的如懿。
昨夜，景仁宫旧部悄悄找到她，塞给她一套宫女服，低声道：“您换上跟着南巡，到了江南自有接应，保您出宫过安稳日子。”
如懿攥着那套粗布衣服，眼底满是复杂……离开这紫禁城，是她曾梦寐以求的，可看着前方皇后与弘历相携、璟瑟娇憨的模样，心口却像被针扎了似的疼。她曾也是这宫里的主子，也曾期盼过这样的温情，如今却只能扮作宫女，藏在队伍末尾，像个局外人。
日暮时分，车队抵达驿站。纪忠抢先一步扶着嬿婉下车，指尖悄悄捏了捏她的手，在她耳边低语：“累了吧？今晚我去你房里给你揉腿。”
“别胡说，璟瑟要跟我住。”嬿婉脸颊微红，转身去扶璟瑟，却没看见纪忠眼底那抹“志在必得”的笑。
璟瑟一落地，就像小燕子似的扑向皇后：“额娘！我好想你！”
“你呀，有了婉婉小姨，就把额娘抛到脑后了。”皇后点着她的鼻子，语气里满是宠溺。弘历走过来，笑着搂住母女俩，一家三口的身影在夕阳下格外和睦。
如懿远远看着这一幕，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那本该是她的位置，若不是景仁宫的牵连，她如今会不会也能这样，陪在弘历身边，有一个像璟瑟这样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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