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宏伟的脑袋从麻袋里露出来，刺眼的水晶灯光让他一时睁不开眼。
当他看清眼前坐着的人时，瞳孔骤然缩成了一个针尖。
“呜……呜呜……”
李宏伟的嘴被布条死死勒住，只能发出含混不清的悲鸣。
他的身体筛糠似的抖动。
一股骚臭的液体从裤裆里渗出，迅速染湿了昂贵的波斯地毯。
祁锋嫌恶地皱了皱眉，往沙发的另一头挪了挪。
高启盛见状，眼中闪过一丝厉色，上前一脚就踹在李宏伟的脸上。
“没用的东西，也敢脏了祁少的眼！”
这一脚力道十足，李宏伟的鼻梁骨当场断裂，鲜血混合着口水喷溅出来。
他疼得在地上翻滚，却连一声惨叫都发不出来。
高启盛像丢垃圾一样，将剩下的几个麻袋一一扯开。
露出来的。
正是那晚跟着李宏伟一起，在京州围堵祁锋的几个莽村青年。
这些人，此刻一个个鼻青脸肿。
手脚都以不自然的角度扭曲着，显然己经被高启强的人“好好招待”过。
当他们看到祁锋的那一刻，脸上的表情和李宏伟如出一辙，只剩下最原始的恐惧。
高启强站在一旁，微微躬着身子，像一个等待主人检阅成果的管家。
“祁少，莽村的事情，己经处理干净了。”
他恭敬地汇报道：“李有田那个老东西，己经被我们的人“请”去喝茶了，保证以后都会老老实实。这几个不开眼的小畜生，冲撞了您，该怎么处置，全凭您一句话。”
祁锋没有说话。
只是端起桌上一杯不知什么时候倒好的红酒，轻轻晃了晃。
猩红的液体在杯壁上挂出一道道漂亮的弧线，像极了凝固的血液。
房间里的气氛，压抑到了极点。
高家兄弟俩连大气都不敢喘。
他们知道，眼前这个男人，看似平静。
但他的每一个念头，都足以在京海掀起一场血雨腥风。
地上那几个莽村青年，更是感觉自己己经被死神扼住了喉咙。
他们能清晰地听到自己擂鼓般的心跳声，和高启盛皮鞋踩在地毯上的轻微声响。
“你。”
祁锋终于开口，他用下巴指了指高启盛。
“你觉得，该怎么处理？”
高启盛身体一震。
脸上瞬间涌起一股混杂着兴奋和残忍的潮红。
他知道，这是祁少在考验他，也是在给他表现的机会。
高启盛上前一步，镜片后的眼睛里闪烁着冰冷的光。
他看着地上像蛆虫一样蠕动的李宏伟，声音不大，却字字诛心。
“祁少，我觉得，首接杀了他们，太便宜了。”
他顿了顿，似乎在享受着李宏伟等人眼中那越来越深的绝望。
“莽村那个项目，不是要拆迁吗？我听说，村后面有座山，风景不错，很适合建一个度假疗养中心。但是山里嘛，总有些蛇虫鼠蚁，需要清理一下。”
高启盛推了推眼镜，笑容斯文，说出来的话却让人不寒而栗。
“不如，就把他们几个，还有村里那些平日里跟着他们作威作福的地痞流氓，一起送去山里‘开荒’。给他们一把锄头，一块面包，让他们自己动手，清理山道，修筑地基。什么时候把山头铲平了，什么时候再放他们出来。”
“当然，开荒嘛，总会有些意外。比如失足摔下悬崖，或者被毒蛇咬了，又或者……干活的时候不小心被冻鱼砸中了脑袋。这些，都是很正常的损耗，对吧？”
这番话说完，整个房间里，连空气都仿佛凝固了。
高启强都忍不住侧目看了一眼自己的弟弟。
他知道高启盛心狠手辣，却没想到他能想出这么阴损歹毒的法子。
这己经不是杀人，这是诛心。
这是要让这些人在无尽的劳役和恐惧中，一点点耗尽生命。
最后像野狗一样，无声无息地死在深山里。
连一具完整的尸首都留不下。
李宏伟听懂了。
他瞪大了眼睛，浑身剧烈地抽搐起来。
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响，像是被无形的手掐住了脖子。
他想求饶，想磕头，但身体却不听使唤。
一股极致的恐惧，让他首接翻起了白眼，昏死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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