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天镇世决
第九章：以德服人，顽劣归心
江城的冬雪来得突然，一夜之间，老街的青砖灰瓦都裹上了一层白霜。“归墟阁”的玻璃窗上凝着薄冰，玄烨正用布巾擦拭，忽然听到门口传来一阵犹豫的脚步声——不是街坊的轻快，也不是游客的好奇，倒像是带着几分局促和试探。
他抬头，看见刀疤强站在门口，身上的黑色夹克沾着雪沫，头发乱糟糟的，脸上的刀疤在雪光下更显狰狞，可眼神却没了往日的阴鸷，反而带着点躲闪。他身后没跟着小弟，只有虎哥缩着脖子，像个做错事的孩子，手里还提着一个鼓鼓囊囊的塑料袋。
“玄老板……”刀疤强张了张嘴，声音有些沙哑，脚尖在青石板上蹭了蹭，“我……我来给你赔罪。”
玄烨放下布巾，指了指店里的椅子：“进来吧，外面冷。”
刀疤强愣了一下，显然没料到玄烨会这么客气。他迟疑着走进来，将塑料袋放在柜台上，里面是几瓶白酒和一包茶叶，都是些寻常的东西，却看得出来是精心准备的。
“上次的事，是我不对。”刀疤强低着头，双手在身前搓了搓，“我不该带人来你店里闹事，更不该拿刀威胁你。这几天我想了很多，老街的街坊都在背后说我，派出所的王警官也找我谈了话，我……我知道错了。”
虎哥也连忙附和：“玄老板，对不起！我以后再也不敢来收保护费了，您大人有大量，别跟我们一般见识。”
玄烨看着两人，倒也没故作姿态，只是拿出两个杯子，倒了杯热水递过去：“先喝点热水暖暖身子。你们能想明白，就比什么都强。”
刀疤强接过水杯，双手捧着，指尖有些发烫。他沉默了一会儿，忽然叹了口气：“其实，我也不想当混混。”
这话一出，不仅虎哥愣住了，连玄烨也有些意外。
刀疤强喝了口热水，缓缓说起了自己的过去。他小时候家里穷，父亲早逝，母亲体弱，为了给母亲治病，他早早辍学，跟着别人在社会上混。后来母亲走了，他没人管，就越混越偏，为了生存，不得不靠收保护费、替人看场子过日子。脸上的刀疤，是年轻时替人出头，被人砍伤的；脖子上的旧伤，是帮人讨债，被人打的。他看似在老街横着走，其实每天都活得提心吊胆，怕被警察抓，怕被仇家报复，更怕老街的街坊在背后戳他的脊梁骨。
“上次被你打败后，我回家想了一夜。”刀疤强的声音有些哽咽，“我都快西十了，还是一事无成，除了会打架、收保护费，什么都不会。要是再这么混下去，迟早得进去蹲大牢，到时候连个送终的人都没有。”
虎哥也低着头，小声说：“强哥，其实我也不想干这个了，上次被您收拾后，我妈骂了我一顿，说再敢去收保护费，就不认我这个儿子。”
玄烨看着两人，心中忽然有了个想法。刀疤强虽然是混混，却也有几分义气，而且在老街人脉广；虎哥虽然胆小，但脑子灵活，会说话。如果能让他们改邪归正，不仅能彻底解决老街的治安问题，说不定还能帮上自己的忙——比如寻找落霞山的线索，或者帮忙打理“归墟阁”的生意。
“你们想不想找份正经工作？”玄烨忽然问道。
刀疤强和虎哥同时抬起头，眼神里满是惊讶。
“我这‘归墟阁’最近生意越来越好，我一个人忙不过来，正想找个人帮忙看店、收古董。”玄烨看着他们，“你们要是愿意，刀疤强可以帮我看店、维护秩序，虎哥可以帮我去早市、古玩市场收东西，每月工资三千块，管吃管住，怎么样？”
刀疤强简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张了张嘴，半天说不出话来。虎哥更是激动得差点跳起来：“真的吗？玄老板，您真的愿意雇我们？”
“只要你们真心悔改，好好干活，我为什么不愿意？”玄烨笑了笑，“不过我有个条件，以后不准再去老街的任何店里收保护费，也不准再跟以前的那些混混来往。要是你们做不到，我随时可以让你们走。”
“能做到！肯定能做到！”刀疤强连忙点头，眼眶都有些红了，“玄老板，您放心，我以后一定好好干活，绝不辜负您的信任！”
虎哥也拍着胸脯保证：“玄老板，我以后每天都去早市帮您收东西，保证帮您找到最好的古董！”
玄烨点了点头，从抽屉里拿出两份简单的用工协议，递给他们：“这是协议，你们看看，没问题就签了吧。”
刀疤强和虎哥接过协议，仔细看了看，上面写着工作内容、工资待遇和注意事项，条理清晰，没有任何苛刻的条件。他们毫不犹豫地签上了自己的名字，仿佛签下的不是一份工作协议，而是一份新的人生。
中午，玄烨请他们去老街的小饭馆吃饭。刀疤强和虎哥吃得很拘谨，玄烨却像对待朋友一样，给他们夹菜、倒酒，跟他们聊起了“归墟阁”的生意，聊起了收古董的技巧，还跟他们说了落霞山的传说。
“玄老板，您说落霞山有仙人遗迹？”刀疤强好奇地问，“我小时候经常去落霞山砍柴，怎么没发现？”
“不是那么容易发现的，需要仔细找。”玄烨笑了笑，“以后你们要是有空，可以跟我一起去落霞山探探，说不定能找到些有意思的东西。”
虎哥眼睛一亮：“好啊好啊！我最喜欢探险了，下次去落霞山，我一定帮您仔细找！”
吃完饭，回到“归墟阁”，刀疤强和虎哥就开始干活。刀疤强主动拿起扫帚，把店里店外打扫得干干净净；虎哥则帮着整理展柜里的古董，按照玄烨的吩咐，给每件古董的卡片补充信息。两人虽然笨手笨脚，却学得很认真，脸上满是干劲。
林晚放学后来店里，看到刀疤强和虎哥在干活，惊讶得差点掉了手里的画板：“玄老板，他们怎么在这里？”
玄烨笑着解释：“他们以后就是店里的员工了，帮我看店、收古董。”
林晚还是有些担心：“可是……他们以前是混混，会不会……”
“人都会犯错，重要的是能改正。”玄烨看着正在认真擦展柜的刀疤强和虎哥，“他们己经答应我，以后再也不闹事了，我相信他们。”
刀疤强听到了他们的对话，停下手里的活，认真地对林晚说：“林小姐，您放心，我们以后一定好好干活，绝不给玄老板添麻烦，也绝不给老街的街坊添麻烦。”
林晚看着他真诚的眼神，点了点头：“好，我相信你们。”
接下来的日子，刀疤强和虎哥果然说到做到。刀疤强每天早早来店里开门，把店里打扫得干干净净，遇到来闹事的小混混，他几句话就能打发走——那些小混混以前都是跟着他混的，现在看到他改邪归正，也不敢再来老街闹事；虎哥则每天去早市和古玩市场收东西，他脑子灵活，会砍价，还能分辨出哪些是真古董、哪些是仿品，虽然不如玄烨专业，却也帮玄烨收了不少好东西，比如一个清代的铜烟壶、一个民国的粉彩瓷板画，还有几块古代的钱币。
老街的街坊们看到刀疤强和虎哥的变化，都很惊讶，后来听说他们被玄烨雇了，都纷纷夸赞玄烨：“玄老板，你可真有办法，把两个混混都变成好人了！”
“是啊，现在老街再也没有小混混闹事了，多亏了你！”
张婶更是笑着说：“玄老板，你这可是做了件大好事！刀疤强那小子，以前虽然混，却也不是坏透了，就是没人好好引导他。现在跟着你，可比以前强多了！”
玄烨只是笑了笑，他知道，每个人都有向善的心，只是需要一个机会。他给了刀疤强和虎哥一个机会，他们也用实际行动回报了他的信任。
这天晚上，玄烨关了店门，和刀疤强、虎哥一起整理账本。刀疤强看着账本上增长的数字，笑着说：“玄老板，您这店的生意越来越好了，照这样下去，用不了多久，就能开分店了。”
虎哥也附和道：“是啊玄老板，以后我们帮您收更多的古董，把‘归墟阁’做成江城最有名的古董店！”
玄烨看着他们兴奋的样子，心中涌起一股成就感。他拿出阵图，放在桌子上，对他们说：“其实，我收古董，不仅仅是为了做生意，更是为了寻找落霞山的仙人遗迹。那里有一个传送阵，能通往我以前生活的地方。”
刀疤强和虎哥虽然听不懂什么是传送阵，但还是认真地听着。刀疤强想了想，说：“玄老板，我小时候在落霞山的后山，看到过一个山洞，里面有很多奇怪的符号，当时年纪小，没敢进去。说不定，那里就有您要找的东西。”
玄烨眼前一亮：“真的？你还记得山洞的位置吗？”
“记得，就在后山的瀑布旁边。”刀疤强点头，“明天我带您去看看。”
“好！”玄烨激动地说，“明天我们一起去！”
林晚发来消息，说她明天也想去落霞山写生，玄烨回复说“好”，让她明天早上八点在老街口的公交站等他们。
放下手机，玄烨看着刀疤强和虎哥，又看了看桌上的阵图，心中充满了希望。他知道，有了刀疤强和虎哥的帮助，他寻找传送阵的路会变得更容易；而刀疤强和虎哥，也在他的帮助下，找到了新的人生方向。
窗外的雪还在下，落在“归墟阁”的木窗上，发出“沙沙”的声响。玄烨坐在桌前，看着身边认真整理账本的刀疤强和虎哥，脸上露出了笑容。他的寻路之旅还在继续，他的凡尘生活也越来越精彩。他知道，无论是修仙界的仙途，还是蓝星的凡尘，只要心怀善意，坚守初心，就能走出属于自己的光明大道。
第二天清晨，玄烨、林晚、刀疤强和虎哥一起朝着落霞山的方向出发。雪后的落霞山银装素裹，格外美丽。刀疤强走在最前面，熟门熟路地领着他们朝着后山的瀑布走去。林晚背着画板，兴奋地西处张望，时不时地停下来画几笔。玄烨和虎哥跟在后面，聊着收古董的趣事。
阳光透过树枝的缝隙洒下来，落在雪地上，闪着细碎的光芒。玄烨看着身边的三人，心中充满了温暖。他知道，这就是他在蓝星的“家人”，是他在凡尘中最珍贵的牵挂。而他的寻路之旅，也因为有了他们的陪伴，变得更加有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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