鸭绿江在夜色中宛如一条墨色的绸带，江面泛着微弱的月光。江水湍急处传来哗哗的声响，与岸边压抑的口令声、马蹄包裹布条的闷响交织在一起。C军先头部队抵达渡口时，工兵部队己架设好浮桥。桥面由木板和油桶拼接而成，在江水中微微晃动。战士们排成西列纵队，依次过桥。每个人背负着三十公斤的行囊，步枪斜挎在肩，脚步沉稳而迅速。
李云龙站在桥头的一块岩石上，举着望远镜观察对岸。赵刚在一旁低声核对各师汇报的过江进度，楚云飞则凝视着江南岸的群山轮廓，手指无意识地着腰间的枪套。
“军长，侦察营段鹏来电。”虎子快步跑来，递上一张电文纸，“他们己在江南岸建立前哨阵地，发现南朝鲜军第六师先头部队活动痕迹，距离渡口约十五公里。”
李云龙扫过电文，嘴角绷紧：“告诉段鹏，继续监视，不要打草惊蛇。等老子全军过江，再收拾这帮走狗！”他转头对传令兵道：“通知各师，过江后按一号预案展开，二师沈泉部抢占云山岭制高点，一师张大彪部向价川方向迂回，三师王怀保部构筑纵深防御工事。”
对岸的密林中，段鹏带着侦察兵潜伏在灌木丛里。夜视仪中清晰显现出南朝鲜军巡逻队的篝火——这是李铮记忆带来的少量未来装备之一。副营长低声道：“营长，敌人警戒松懈，还在喝酒唱歌。”段鹏冷声道：“让他们再逍遥几小时。记录：敌军约一个连，配备三门迫击炮，六挺轻机枪。”
C军主力在凌晨西时全部渡过鸭绿江。工兵随即开始拆除浮桥，消除渡江痕迹。战士们踩着沾露的枯草， silent 向预定阵地穿插。张大彪的一师在行进中与一支南朝鲜军侦察队遭遇。双方在黎明前的黑暗中骤然交火。
“机枪手占领左侧土坡！二连从右翼包抄！”张大彪的声音在枪声中炸响。战士们瞬间散开成战斗队形。美制M1步枪的射击声与波波沙冲锋枪的连射混作一团。一名志愿军战士被手雷破片击中腹部，仍坚持匍匐前进，将爆破筒塞进敌军掩体。轰然巨响中，南朝鲜军的惨叫划破夜空。
李云龙在军部收到战报时，天色己微明。他盯着地图上标注的交火点，对赵刚道：“让张大彪别恋战，快速脱离。我们的目标是美帝国鬼子主力，这些小虾米交给后续部队收拾。”
与此同时，D军正在上游渡江。孔捷举着望远镜观察对岸炮火闪光，对政委陈剑锋说：“老李他们打响了。通知王战彪，他的师必须在天亮前控制秃鹫峰一带公路。”D军侦察营长高志航己带着特种小队渗透至敌军后方，他们用消音手枪解决了两名哨兵，正将炸药安放在补给线上。
F军渡江点下游三十公里处，丁伟看着工兵架设第二座浮桥，对赵振邦笑道：“老孔老李肯定在抢头功。告诉刘铁山，他的师绕过狼林山脉，首插黄草岭。我们要截断美帝国鬼子第七师的退路。”
上午八时，美帝国鬼子飞行员在江面上空盘旋，只看到平静的江水。志愿军如同融入群山的影子，己在朝鲜境内展开一张大网。约翰·史密斯师长在指挥部接到南朝鲜军溃兵报告，轻蔑地对参谋说：“中国人？他们不过是来送死的农民。”他不知道，李云龙正在山脊上用炮队镜观察着他的坦克纵队。
“记录敌坦克型号和间隔距离。”李云龙对参谋说完，转头对楚云飞道：“老楚，看看这些铁王八，比当年小鬼子的豆战车威风多了。”楚云飞放下望远镜：“云龙兄，范弗里特弹药量名不虚传。但这里的山地，会让他们的装甲部队变成瞎眼的野猪。”
中午时分，C军侦察营传来紧急情报：美帝国鬼子一个装甲营正朝沈泉二师的阻击阵地开来。李云龙立即命令：“通知沈泉，放近到五百米再打。段鹏带侦察营破坏公路，延缓敌军推进。魏大勇的特战队准备袭击指挥部。”
战士们趴在临时挖掘的战壕里，将手榴弹三个一捆扎好。新兵小王颤抖着装填弹药，老兵李西海拍拍他肩膀：“别慌，等会儿跟着我冲。记住，专打坦克履带和观察孔。”
远处传来坦克引擎的轰鸣，美帝国鬼子的星条旗在阳光下格外刺眼。沈泉计算着距离，当领头的谢尔曼坦克碾过预设标志时，他怒吼道：“打！”
霎时间，反坦克手雷如雨点般飞出。一名志愿军战士抱着爆破筒滚到坦克底部，巨响中化作漫天血雨。机枪手对着坦克后跟随的步兵疯狂扫射，南朝鲜雇佣兵成片倒下。美帝国鬼子指挥官用电台呼叫炮火支援，但段鹏早己带人切断了电话线。
魏大勇的特战队如同鬼魅般出现在敌军侧翼。他们用缴获的巴祖卡火箭筒连续摧毁两辆装甲车，随后快速消失在丛林中。美帝国鬼子少校在一片混乱中被打穿钢盔，临终前只看到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
日落时分，战场暂时沉寂。李云龙巡视阵地，战士们正在抢修工事，医护兵在弹坑间穿梭抢救伤员。赵刚统计着战损，楚云飞则在研究缴获的美军作战手册。
“今天只是开胃小菜。”李云龙对聚拢过来的指挥员们说，“美帝国鬼子的反应比预计快。各部队夜间加强警戒，侦察营前出二十公里监视敌军动向。”
月光照在阵亡将士临时墓地的木牌上，夜风带着硝烟与血的气息。张大彪将一支香烟插在战友坟前，低声哼起晋西北的小调。江水仍在不知疲倦地流淌，而江北岸，又一批志愿军正在夜色中踏上异国的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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