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目相对,空气仿佛凝固。
柳盈盈的大脑在经历了短暂的空白和极度羞耻的轰炸后,求生欲(和甩锅本能)让她瞬间进入了“恶人先告状”模式!
她像被烫到一样,猛地从景珩怀里弹开,由于动作过猛,差点首接翻下床去,幸好景珩眼疾手快,伸手扶了她一把。
但柳盈盈完全不领情,一把拍开他的手,迅速缩到床角,用被子把自己紧紧裹住,只露出一张红得滴血的脸和一双因为心虚而瞪得溜圆的眼睛。
她深吸一口气,伸出一根颤抖的手指,先发制人,指着景珩,声音因为激动和羞愤而拔得又尖又细:“你!你你你……你对我做了什么?!你怎么过界了?!你个登徒子!禽兽!”
她一边说,一边用目光疯狂示意那根被挤到床脚、水洒了一半的水碗和竹竿,试图将“越界”的罪名牢牢扣在景珩头上。
景珩被她这倒打一耙的架势弄得微微一怔。
他看着眼前这个色厉内荏、试图用音量掩盖心虚的小女子,再回想了一下昨晚到底是谁像只无尾熊一样死死扒着他不放……
他缓缓坐起身,整理了一下被柳盈盈抓得有些凌乱的衣襟,动作慢条斯理。
然后,他抬眸看向柳盈盈,眼神平静,甚至带着点无辜,语气平和地陈述事实:
“盈盈姑娘,似乎是你……滚过来的。”
“胡说!”
柳盈盈立刻尖叫反驳,脸红得更厉害,“我睡觉最老实了!怎么可能滚过去!一定是你!是你趁我睡着了,偷偷挪动了界碑(指竹竿),还想诬陷我!”
她越说越觉得自己有理,气势也足了起来:“证据确凿!水都洒了!就是你越界了!罚款!必须罚款!一两银子!立刻!马上!从你下次分成里扣!”
她试图用经济手段来平息这场尴尬,并夺回道德制高点。
景珩看着她那副“我说是你就是你”的蛮横样子,眼底终于忍不住泛起一丝清晰的笑意。
他没有继续争辩是谁滚过去的这个问题,而是顺着她的话,提出了一个关键性质疑:“即便是我越界,”他目光扫过那洒了一半水的碗,语气带着点探讨的意味,“盈盈姑娘设立的‘楚河汉界’与这碗水,本是为了防止接触。但方才……似乎是盈盈姑娘,主动抱……”
“闭嘴!”
柳盈盈不等他说完,就羞愤交加地打断了他,抓起身边的枕头(唯一的)就朝他扔了过去,“不许说!那就是意外!是……是本能反应!对!怕冷的本能反应!不算数!”
她强词夺理,心跳却快得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主动抱住他……这个认知比越界本身更让她无地自容。
景珩轻松地接住飞来的枕头,看着柳盈盈那副快要自燃的模样,知道不能再逗下去了,否则这只炸毛的猫可能真要挠人了。
他从善如流地不再提及“拥抱”的细节,只是将那枕头轻轻放回床上,然后好整以暇地看着她,语气恢复了平时的温和,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调侃:“好,不算数。那这越界的罚款……”
“照罚!”
柳盈盈立刻接口,斩钉截铁,“一两!没得商量!”
仿佛只要罚了款,刚才那尴尬又悸动的一幕就能彻底翻篇。
景珩微微颔首,从善如流:“好,记在账上。”
恶人先告状,罚款执法。
面对极度尴尬的“越界”现场,柳盈盈选择恶人先告状,强行将责任推给景珩并执行罚款,试图用这种方式掩盖自己的心虚和那一瞬间失控的心跳。
景珩看破不说破,从容接受“处罚”,让这场清晨风波在柳盈盈的单方面“胜利”中落下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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