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盈盈雷厉风行,说干就干。
趁着景珩喝她刚熬好的、总算有点米香的稀粥时,她立刻开始了她的“人设塑造”大业。
她先是在柴房门口泼了点清水,假装是熬药后清洗药罐(虽然她根本没有药罐),又找了几块颜色深沉的破布,挂在门外通风处,营造一种“此地正在熏染病气”的微妙氛围。
接着,她调整了自己的表情和语气。
再次面对闻讯而来的邻居时,她不再是之前那种单纯的虚弱和推拒,而是带上了一种混合了忧虑、疲惫,以及一丝……难以启齿的沉重。
当孙寡妇和其他几个好奇的婶子又一次结伴而来,提着更多“慰问品”(主要是想满足好奇心)时,柳盈盈只将门开了细细一条缝,自己用一块旧布(假装是口罩)捂着口鼻,眼神哀戚。
“孙婶子,钱婆婆……你们又来了……”
她声音沙哑,带着浓浓的鼻音,仿佛哭过,“多谢你们挂心,只是……唉……”
她这欲言又止、愁云惨淡的样子,立刻勾起了大娘们更大的好奇和……一丝不祥的预感。
“盈盈,怎么了?是不是你表弟他……”孙寡妇心首口快,脸上带了真切的担忧。
柳盈盈重重叹了口气,眼眶微红(努力憋气憋的):“大夫……大夫偷偷来看过了,说是……肺痨的症候,而且……挺重的。”
她压低了声音,像是怕被什么听见,“咳得厉害,还……还见了红。大夫说了,这病最忌见风,也不能劳累,更不能情绪激动,必须得绝对静养,否则……否则怕是……”
她没把话说完,但那种沉重的、关乎生死的气氛己经成功营造了出来。
门外的几位大娘瞬间倒吸一口凉气,脸上的好奇和兴奋瞬间被惊恐和同情取代。
肺痨?!还咳血?!这在古代可是堪比绝症的传染病啊!
刚才还试图往里张望的几颗脑袋,齐刷刷地往后缩了缩。
孙寡妇下意识地退后了一步,手里的篮子差点没拿稳。
“哎哟!这……这怎么说得了这个病啊!”
钱婆子拍着大腿,一脸惋惜,“多好的后生啊!真是……真是天妒红颜啊!”
其他几人也纷纷附和,言语间充满了对“阿丑”命运的慨叹,以及对自己可能被传染的隐忧。
“盈盈啊,真是苦了你了!”
孙寡妇看着柳盈盈“憔悴”的样子,语气充满了同情,“既要照顾病人,还得担着风险……”
“没办法,谁他是我表弟呢……”
柳盈盈适时地用手背擦了擦并不存在的眼泪,“只盼着他能熬过这一关……这些东西,多谢婶子们了,只是……还是放在门外吧,我待会儿自己拿进去,免得……过了病气。”
她这番以退为进,更是坐实了病的严重性和传染性。
大娘们忙不迭地把东西放在门口,又说了几句“好生照顾”、“需要什么尽管开口”(但身体很诚实地保持着距离)之类的话,便匆匆离开了,脚步比来时快了不少。
柳盈盈看着她们几乎是落荒而逃的背影,关上门,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成功了!
“病弱”(而且是严重传染病)人设,初步深入人心!
她转身,看着正在慢条斯理喝粥的景珩。
他显然听到了门外的对话,此刻正抬眸看着她,眼神里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
柳盈盈被他看得有点不自在,梗着脖子道:“看什么看?还不是为了保住你的小命!以后你就安心当你的‘肺痨患者’,除了我和小桃,谁也别见!”
景珩垂下眼帘,轻轻“嗯”了一声,声音听不出喜怒:“辛苦表姐了。”
不知怎的,柳盈盈从他这平静的反应里,似乎品出了一丝……无奈?
她甩甩头,把这奇怪的感觉抛开。
管他呢!有效就行!
从此,定远侯府后街的邻居们都知道,那个住在三小姐屋子隔壁破柴房里的、长得天仙似的表弟“阿丑”,是个身患重疾、命不久矣的可怜人。
惋惜之余,那份过于热烈的好奇心,总算被对传染病的天然恐惧压了下去。
“表弟的身子有点虚”这个认知,伴随着“肺痨”的可怕标签,彻底深入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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