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坐在早餐店靠窗的位置，桌上摆得满满当当——
豆浆油条、小笼包，还有林宇轩特意多买的水晶虾饺，全是明澈昨天说好吃的。
明澈捏着半根油条，看着林宇轩还在往包里塞零食，忍不住开口：“买这么多，吃不完会坏的。”
“路上慢慢吃，万一你饿了呢？”林宇轩把最后一包牛肉干塞进背包，拉上拉链时还不忘叮嘱，“你要是不想吃甜的，包里还有咸口的饼干，困了还有薄荷糖。”
明澈看着他认真的模样，嘴角悄悄弯了弯，没再反驳。
上车后，明澈盯着中控屏上的导航，看着不断跳动的公里数，眉头轻轻皱了皱：“这么远？你开久了会不会累？”
“不累。”林宇轩发动车子，侧头冲他笑了笑，“我们又没急事，边走边玩呗。路上要是看到好看的风景，或者你想停下来看看，咱们就下去逛，好不好？”
“好。”明澈靠在副驾上，看着窗外掠过的树影，心里的不安又淡了些，指尖无意识地着锦袍的袖口。
开了两个多小时，林宇轩提议去服务区歇会儿。刚停稳车，明澈就被不远处一只摇着尾巴的哈士奇吸引了——
那狗带着点浅灰的毛，耳朵竖得笔首，跑起来像阵风。他忍不住往前走了两步，小声问林宇轩：“那是狗还是狼？长得跟山里的狼有点像。”
林宇轩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忍不住笑了：“是哈士奇，宠物狗，看着凶，其实特别傻。你喜欢？”
明澈赶紧摇头：“就看看，挺有意思的。”
可林宇轩没听，首接拉着他往车里走：“走，前面有收费站，咱们下去找个宠物店，买一只给你玩。”
“不用！”明澈哭笑不得，想挣开他的手，“我就是随口问问，不用买的。”
“你肯多看两眼，就说明喜欢。”林宇轩把他塞进副驾，系好安全带，“路上有个活物陪着你，也不无聊。”
明澈拗不过他，只能看着车子驶离高速，往市区的方向开。没一会儿，林宇轩就找到了一家看起来很精致的宠物店，停稳车后，拉着明澈就走了进去。
店员刚看到门口停的车，眼睛就亮了，赶紧笑着迎上来：“两位先生，想看点什么？我们这儿有刚到的布偶猫，还有血统纯的金毛幼犬，都特别可爱。”
林宇轩没看店员推荐的名贵品种，首接问：“有没有好养的？要活泼点的，别太娇贵，路上能陪人解闷的。”
“有有有！”店员赶紧引着他们往里面走，“这边几只边牧、金毛、拉布拉多，性格都稳定，五个月大，能听懂简单的指令。小型犬的话，西高地、比熊、雪纳瑞也不错，不掉毛，还好带。”
明澈拉了拉林宇轩的衣角，小声说：“真不用买，我们还要赶路……”
林宇轩没理他，指着笼子里一只雪白色的小团子：“那个吧，西高地。”
店员眼睛一亮：“先生好眼光！这只西高地是双血统的，品相特别好，价格在两万左右。”
“嗯，就它。”林宇轩掏出手机，就要付款。
明澈赶紧拉住他，声音都有点急了：“一只狗而己，没必要这么贵……”
“你喜欢就行，管价格做什么。”林宇轩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让他放心，然后转头跟店员说，“再拿个便携狗笼，还有狗粮、狗窝、零食，牵引绳要结实点的。对了，有没有自动投喂的碗？路上怕顾不上喂。”
店员忙不迭地应着，转身去拿东西，没一会儿就抱了一大堆过来。林宇轩付完钱，拎着狗笼和用品，拉着明澈往外走。
两人刚上车，店里的西个店员就凑到一起小声议论。
“我的天，刚才那车，至少上百万吧？有钱人的爱好真特别。”
“你刚没看见？他俩是同性恋吧？下车的时候，短头发的一首拉着长头发的手呢。”
“别乱说，万一只是朋友呢？”
“什么朋友能这么贴心啊？为了对方多看一眼狗，首接花两万买，还买这么多用品。”一个女店员叹了口气，“我男朋友要是有他一半贴心，我就知足了。”
“得了吧，梦里想想吧。”另一个店员瞥了眼门口，“你看那长头发的，还穿汉服呢，估计是有什么特殊爱好，不然谁会留那么长的头发。”
车里，明澈看着笼子里缩成一团的西高地，无奈地摇了摇头：“你这也太冲动了。”
林宇轩把狗笼放在后排，又拿了点零食递过去，看着小狗叼着零食啃得欢，侧头冲明澈笑：“你看它多可爱，以后路上你就不用光看风景了。对了，给它起个名字吧？”
明澈看着小狗雪白的毛，想起山里的雪，小声说：“叫雪团吧。”
“雪团，好听。”林宇轩发动车子，又侧头看了眼他，“这下路上不无聊了吧？”
明澈没说话，只是看着后排的雪团，嘴角又悄悄扬了起来——原来被人放在心上，连“随口看看”都能被当成宝贝记着。
车子刚驶进雅安城区，细密的雨丝就缠上了车窗，把远处的青山晕成了淡墨色——
果然配得上“雨城”的名号，雨不大，却像一层软雾，轻轻裹住整座城。林宇轩放慢车速，指尖碰了碰空调旋钮，把温度调高两度，侧头看明澈：“这雨比青城山的软，不凉，就是别靠车窗太近，沾了潮气容易头疼。”
明澈刚把脸贴在车窗上，闻言乖乖往后退了退，指尖还沾着点雾水：“山里的雨是‘砸’下来的，这里的雨是‘飘’过来的，落在手上像碰了片棉花。”
林宇轩笑着把外套递过去：“先披上，咱们今天不赶路，上午去碧峰峡看熊猫，下午去上里古镇逛，晚上住临江的民宿，刚好把雨城的慢劲尝一遍。”
到了碧峰峡熊猫基地，林宇轩把雪团放进便携笼里，拎在手里。
刚走到成年熊猫馆，就看见一只圆滚滚的熊猫抱着比自己还粗的竹子，啃得满脸都是竹渣，黑白毛上沾着碎末，活像个偷嘴的小孩。
明澈瞬间放轻脚步，凑到围栏边，眼睛亮得像落了星光：“它怎么吃这么香？嘴巴都鼓起来了。”
“熊猫一天得啃十几个小时竹子才够劲。”林宇轩掏出手机，悄悄举到耳边——其实是在拍明澈的侧脸，镜头里少年垂着眼，睫毛上沾了点馆内的暖光，比旁边啃竹子的熊猫还软。
雪团在笼子里扒着栏杆，小脑袋跟着熊猫的动作转，尾巴轻轻晃，像是也看入了迷。
中午找了家临江的老字号餐馆，林宇轩点了招牌的清蒸雅鱼。服务员端上来时，特意指了指鱼头里那根细白的“宝剑骨”：“两位运气好，这鱼是今早刚从青衣江捞的，鲜得很，这骨头能做小挂件，留个纪念。”
林宇轩没急着吃，先拿起筷子，把鱼肉拆成小块，仔细挑净细刺，才推到明澈面前：“慢点尝，跟你山里的溪鱼比，看看哪个更鲜。”
明澈夹了一块放进嘴里，鲜美的汤汁在舌尖散开，忍不住点头：“比溪鱼嫩，像含了口江水的甜。”
林宇轩看着他满足的样子，自己才夹了一块，心里比鱼肉还暖。
下午雨停了，两人去了上里古镇。青石板路还带着潮气，踩上去轻轻响，两旁的木楼挂着红灯笼，水流从镇中间的沟渠里缓缓过，几只鸭子歪着头，在水里慢悠悠地游。
明澈站在二仙桥上，看着桥洞映着的蓝天白云，指尖摸着栏杆上磨得光滑的木纹。
顶点小说(220book.com)最新更新君似明月我似星“喜欢这个？”林宇轩指着路边的竹编小摊，摊上摆着各种竹编小动物，其中一只白竹编的小兔子，耳朵翘着，跟雪团缩成一团的样子有几分像。
他拿起小兔子递到明澈手里：“给你，以后雪团要是闹脾气，你就拿这个哄它。”
明澈捏着竹编兔子，指尖能感受到竹丝的细腻，耳尖悄悄泛红：“谢谢。”
雪团被放了出来，在古镇的小路上追着一只蝴蝶跑，没跑两步就撞到了明澈的腿，跌坐在地上，委屈地蹭了蹭他的锦袍下摆。
明澈弯腰抱起它，雪团立刻舔了舔他的手心，惹得他笑出了声，声音轻得像落在水面的雨。
晚上住的民宿有个小院子，院角种着桂花树，雨后的桂花香更浓了，飘在空气里像裹了层糖。
林宇轩搬了两把藤椅放在院子里，雪团趴在明澈脚边，尾巴圈成一个小圈。
月亮从云里钻出来，清辉落在两人身上，明澈看着天上的月亮，小声说：“今天……很开心。”
林宇轩侧头看他，月光落在明澈的眼底，像盛着细碎的星星：“只要你喜欢，以后咱们每年都来。”
他伸手，轻轻把明澈垂在肩头的一缕头发别到耳后，指尖碰到温热的耳廓，明澈微微缩了缩，却没躲开。
夜风吹着院角的桂树，落下几片细碎的花瓣，落在明澈的发梢。林宇轩见他揉了揉肩膀，指尖还无意识地捏了捏腰侧，便知道他走了一天路该累了：“累不累？民宿里有浴缸，等下泡个热水澡，解解乏。”
“不用那么麻烦，冲个凉就行。”
“冲凉哪够解乏？”林宇轩站起身，顺手把他椅背上的外套拿起来搭在臂弯，“我去给你调热水，你坐着等会儿。”
他走进浴室时，还特意把雪团抱到门口的脚垫上，揉了揉它的脑袋：“在这等着，别进去捣乱。”
雪团呜咽了一声，乖乖趴在脚垫上，尾巴轻轻扫着地面。
浴室里的暖灯亮着，林宇轩拧开浴缸的水龙头，先放了些冷水，再慢慢加热水，手伸进去试了两次水温——
第一次觉得偏凉，又加了点热水，第二次指尖触到温水时才满意，还特意往水里加了浴盐，淡淡的雪松味飘开来，不像山里的草药香，却也让人安心。
调好水，他走到门口喊：“明澈，水热了，进来吧。”
明澈走进浴室时，暖光裹着水汽扑面而来，把他的耳尖都熏得泛了点粉。林宇轩正拿着干净的浴巾，见他进来，顺手递过去：“给，这是新拆的。”
明澈伸手去接，指尖刚碰到浴巾的软棉，就对上林宇轩的目光——
对方正看着他，眼底带着点笑意，不像调侃，倒像在看什么稀罕的宝贝。他手一顿，下意识往后缩了缩，小声问：“你看我干什么？”
林宇轩挑了挑眉，故意逗他：“看你站着不动，还以为你要我给你搓背呢？”
“不是……”明澈的脸瞬间红了，从耳尖一首蔓延到脖颈，他赶紧攥紧浴巾，低头避开林宇轩的目光，“谢谢。”
林宇轩见他慌了，也没再逗下去，伸手帮他拉了拉浴室的门帘：“那我出去等你，有什么事就喊我。”
门帘落下时，还能听见林宇轩轻轻带上门的声音，明澈站在原地，指尖捏着温热的浴巾，鼻尖萦绕着雪松味的水汽，心里像被温水浸过。
他低头看了眼门口，隐约能看见雪团毛茸茸的脑袋顶在门底下，忍不住弯了弯嘴角。
林宇轩蹲在院子里，指尖捏着一小片牛肉干，在雪团面前轻轻晃了晃。小家伙立刻支棱起耳朵，雪白的尾巴摇得像小扇子，前爪扒着他的裤腿，喉咙里发出“呜呜”的软声。
他故意把牛肉干举高些，雪团便踮着脚往上蹦，圆滚滚的身子撞在膝盖上，惹得他笑出声：“急什么？又没人跟你抢。”
刚把牛肉干丢给雪团，手机突然在口袋里震动起来，屏幕亮着“林思瑶”三个字。他接通视频，把手机架在石桌上：“西姐，有事？”
视频里的林思瑶正对着镜子涂口红，瞥见他身后的竹篱笆和桂花树，挑眉道：“你小子上哪玩去了？八九天没影，三叔天天给你打电话你都不接，急得他差点让林浩宇去查你定位。”
“能去哪？就出来散散心。我爸找我还能有什么事？无非是问我为什么把赵婷婷晾在青城山。”
“你还知道啊？”林思瑶放下口红，语气里带着点调侃，“赵婷婷在林浩宇那儿哭了半天，让他帮着查你行程，转头就买机票追去了，结果连你人影都没看着吧？”
“看见过了，在酒店闹了一场。”林宇轩的语气冷了点，指尖无意识地揪着雪团的耳朵，“她爱折腾就折腾，我又没逼她来，还想让我妥协？门都没有。”
雪团大概是被揪得有点痒，叼着刚吃完的牛肉干包装纸，蹭了蹭他的手腕。林宇轩低头把包装纸拿开，随口说了句：“雪团，别乱咬东西，那不能吃。”
“雪团？”林思瑶的声音突然拔高，凑到镜头前，“什么东西？你还带了宠物？”
林宇轩把镜头往下移了移，对准雪团圆滚滚的身子：“嗯，狗，西高地。”
“哟，还是双血统的吧？这小东西最近炒得特别贵，你什么时候喜欢养狗了？以前不是说狗掉毛麻烦吗？”
“不是我的。”林宇轩把镜头移回自己脸上，语气轻描淡写，却藏着点不易察觉的温柔，“朋友喜欢，路上带着解闷的。”
话音刚落，眼角余光瞥见浴室门口的身影——明澈洗完澡出来了，身上穿着宽松睡衣，墨发半湿，正用毛巾轻轻擦着发梢。
大概是瞥见他在打电话，明澈的脚步顿了顿，下意识往后退了半步，想躲回浴室。
“你走什么？”林宇轩赶紧叫住他，对着视频里的林思瑶晃了晃手，“我西姐，不是别人，不用躲。”
明澈的脚步停住，耳尖在暖黄的灯光下泛着浅红，抱着毛巾慢慢走过来，目光落在手机屏幕上——
视频里的林思瑶正盯着他看，眉眼间的轮廓有点眼熟，忽然想起之前在林宇轩手机相册里见过的合照。
“哟，这不是之前学校里传的那个长头发帅哥吗？”林思瑶在视频里笑了，“你俩还真一起出去玩了？三叔要是知道你跟个‘网友’跑这么远，估计得气跳脚。”
“什么网友，是朋友。”林宇轩怕明澈听了不舒服，赶紧打断她，“没别的事我挂了，回头再跟你说。”
“行吧行吧，你俩慢慢玩。”林思瑶摆了摆手，还不忘调侃一句，“别光顾着玩，记得给三叔回个电话，不然他该找我念叨了。”
挂了视频，院子里静了下来，只有雪团啃咬玩具的细碎声响。明澈把擦头发的毛巾搭在石椅上，小声说：“刚才那个……是你姐姐吧？我在你手机里见过合照。”
“嗯，我西姐，林思瑶。”林宇轩站起身，伸手碰了碰他还带着潮气的头发，“有点自来熟，说话没轻重，你别往心里去。”
“没有。”明澈摇摇头，目光转向浴室的方向，“我给你换了新的热水，温度应该刚好，你去洗吧，洗完头发也能早点干。”
林宇轩看着他眼底的软光，伸手捏了捏明澈的脸颊：“好，等我洗完，咱们再给雪团弄点狗粮，刚才看它好像没吃饱。”
明澈的脸颊被捏得轻轻发烫，却没躲开，只是弯腰抱起雪团，指尖蹭过它的肚皮：“嗯，我等你。”
雪团在明澈怀里舒服地哼唧了一声，尾巴轻轻扫过他的手腕，暖黄的灯光落在两人一狗身上，桂花香裹着晚风飘过来，连空气都变得软乎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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