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驶回别墅时，庭院里的路灯还亮着，雪团早就趴在玄关的垫子上睡熟了。
郑子熙揉着太阳穴跟在后面，往客厅沙发上一瘫，含糊地喊：“你们睡觉记得把门关上，别把狗放出去，外面冷——我就在楼下客房凑合一晚，不用管我。”
林宇轩回头应了声“知道了”，牵着明澈的手径首往三楼走。楼梯间的感应灯随着脚步亮起，暖黄的光落在明澈浅蓝的发梢上，连耳尖都泛着淡淡的粉。
进了卧室，林宇轩先去浴室拧了热毛巾，递到明澈手里：“先擦把脸，洗漱的东西我放在台面上了。”
明澈接过毛巾，指尖碰到他的手，还带着点外面的凉意，忍不住往他掌心蹭了蹭。
等两人都洗漱完，林宇轩擦着半干的头发坐在床边，目光落在明澈身上——他穿着浅灰色的睡衣，乖乖坐在床沿，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
林宇轩放下毛巾，伸手把人往身边拉了拉。指尖刚碰到明澈的腰，就见他瞬间僵住，耳尖“唰”地红透了。
“明澈，”林宇轩的声音比平时低了些，带着点刚洗完澡的慵懒，“你刚才问我明天去不去上课？”
明澈抬头看他，眼神里还带着点疑惑：“嗯…都十一点半了，你要是去的话，得早点起。”
“不去。”林宇轩的指尖轻轻划过他的下颌，眼神渐渐变得暧昧，“这几天都不去，陪你。”话音未落，他微微俯身，吻上了明澈的唇。
明澈的身体瞬间绷紧，手忙脚乱地想推他，却被林宇轩扣住手腕按在身侧。他含糊地哼了声，气息都乱了：“别…闹…门…门没关。”
林宇轩停下动作，顺着他的目光看向虚掩的门缝，低笑一声：“三楼没人上来，郑子熙在楼下，阿哲他们在二楼。”
“那也不行！”明澈的脸烧得发烫，用力推了他一把，“外面还有人呢…快把门关上。”
林宇轩无奈地起身，反手带上门，还故意扣了下锁。回头时，就见明澈趁着这几秒，己经飞快地缩进了床里面，只露出一双湿漉漉的眼睛看着他。
“你跑那么远做什么？”林宇轩走过去，俯身撑在他上方，“怕我吃了你？”
明澈躲开他的目光，小声嘟囔：“灯…也关了吧，太亮了。”
“关了我怎么回去？”林宇轩故意逗他，“看不见路了。”
“这不是有感应灯嘛，”明澈指了指门口，“你走过来就亮了。”话刚说完，林宇轩突然伸手按灭了床头灯。
房间瞬间暗了下来，只有门缝透进一点微弱的光。明澈还没反应过来，就感觉身边的床垫微微下陷——林宇轩躺了过来，伸手把他往怀里带了带。
“别躲了，”林宇轩的下巴抵在他的发顶，声音裹在温热的气息里，“再躲，我就把你抱回来。”
明澈的指尖瞬间烫了起来，像触到了一团温热的火，他猛地想收回手，却被林宇轩攥着腕子按得更紧——
掌心贴着对方结实的肌理，连胸腔里沉稳的心跳都顺着指缝传过来，震得他指尖发麻。
“你怎么……”他的声音发颤，连眼神都不敢抬，只能盯着林宇轩锁骨处的淡痕，耳尖红得快要滴血。
林宇轩低笑一声，指腹轻轻着他的手腕，带着安抚的温度：“怕什么？刚擦完头发热得慌。”
说话间，他俯身又凑近了些，鼻息扫过明澈的额头，唇瓣擦过他的鼻尖，“还是说……你更喜欢我穿着浴袍？”
明澈的呼吸瞬间乱了，刚想摇头，唇就被堵住。这次的吻比之前更软，带着点哄人的耐心，林宇轩的手顺着他的腰侧慢慢往上，轻轻揉了揉他后颈的软发，声音闷在唇齿间：“别总怕那些没用的事，郑子熙在楼下睡得跟猪一样，阿哲还在跟小天发消息吐槽赵婷婷，没人会上来。”
他退开一点，拇指蹭掉明澈唇角的水渍：“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人了，你还怕什么？”
明澈的手还贴在他胸膛上，能清晰地感受到对方心跳的速度，他咬着下唇，犹豫了好一会儿，才小声说：“我没有怕……”
“没怕就好。”林宇轩的吻又落了下来，手扣着他的腰把人往怀里带，让他整个人都贴在自己身上，“那……亲亲我，嗯？”
明澈的脸埋在他颈窝，呼吸都带着热气，指尖无意识地抓着他的肩线。沉默了几秒，他才慢慢抬起头，睫毛轻轻颤着，凑过去在林宇轩唇角轻轻碰了一下。
没等他缩回去，林宇轩就扣着他的后颈把人拉回来，吻得比刚才更沉，带着点得逞的笑意：“这么轻……”
吻渐渐沉了下去，唇齿间的气息缠在一起，热得像要烧起来。林宇轩的手轻轻扣着明澈的后颈，指腹着他细软的发尾，另一只手顺着他的腰侧慢慢往下，惹得明澈浑身一颤，喉间不受控地溢出一声轻吟。
“唔……”那声音又软又哑，像羽毛挠在心上，明澈自己先红了耳根，慌忙伸手捂住嘴，眼神里满是慌乱，“别太大声音……别让他们听见。”
林宇轩低笑出声：“听见又怎么样？”他故意蹭了蹭明澈的唇，动作放缓了些，却更显缠绵，“我们俩的事，他们管不着。”
明澈又羞又恼，伸手推他的胸口，指尖却还带着刚才触到温热肌理的发麻感，力度软得像在撒娇：“你……你故意的…！”
“是故意的。”林宇轩坦诚得很，吻了吻他泛红的眼角，声音放得更柔，带着点蛊惑的意味，“喜欢吗？嗯？宝贝…喜欢吗？”说着，他微微错开唇，含住明澈的下唇轻轻咬了一下，动作轻得像在安抚，却让明澈的呼吸更乱了。
“是这样吗……？”他又往前凑了凑，唇齿间的触碰更密，手也轻轻揽住明澈的腰，让他彻底靠在自己怀里，连心跳都能贴在一起。
明澈的指尖紧紧抓着林宇轩的肩，指节都泛了白，脸颊烫得能滴出血，偏偏呼吸乱得没法反驳，只能咬着牙骂：“林宇轩你…你这混账……”
“怎么混账了？”林宇轩退开一点，鼻尖蹭着他的鼻尖，眼神亮得吓人，带着点笑意反问，“不舒服吗？”他的手轻轻往下滑，捏了捏明澈的手腕，语气里满是纵容，“要不要再……”
明澈的脸瞬间更红了，慌忙摇头，声音都带了点颤：“不…不要…就…就这样……”话没说完，唇又被堵住。
吻得越来越深，温热的气息裹着彼此的呼吸，在狭小的空间里缠成一团。
明澈的手原本还抵在林宇轩胸口，不知何时竟慢慢滑了上去，指尖蹭过他的肩线，最后轻轻环住了他的脖颈——
指腹无意识地着他后颈的皮肤，带着点生涩的主动。
林宇轩的动作顿了顿，眼底闪过一丝笑意，扣在他腰上的手轻轻收了收，让他更贴紧自己。
明澈被这力道带得往前倾了倾，鼻尖蹭到林宇轩的下巴，呼吸瞬间更乱，连带着声音都发了颤：“你…你别按我，我还能跑了不成……”
话里带着点羞恼的气音，却没真的推开他，反而环在颈后的手又紧了紧。林宇轩低笑出声，唇瓣擦过他的唇角，声音哑得发烫：“怕你又缩回去啊，宝贝。”
说着，他微微抬头，吻上明澈泛红的耳尖，轻轻咬了一下，惹得明澈浑身一颤，喉间又溢出细碎的轻吟。
“唔…别咬…”明澈的脸埋在他颈窝，声音闷闷闷的，却没躲开，反而微微偏过头，给了他更方便的角度。
林宇轩的手顺着他的腰侧慢慢往上，轻轻揉着他的后背，动作温柔得像在安抚，吻却渐渐往下，落在他的锁骨处，轻轻舔过。
明澈的指尖紧紧抓着林宇轩的头发，指腹都泛了白，身体却越来越软，彻底靠在他怀里。
呼吸混在一起，热得能烧起来，他甚至能清晰地感受到林宇轩胸腔里沉稳的心跳，和自己的心跳渐渐同了频率。
“林宇轩…”他轻轻喊了声，声音又软又哑。
“嗯？”林宇轩抬头，鼻尖蹭着他的下颌，“我在呢。”
明澈没说话，只是收紧了环在他颈后的手，微微抬头，主动凑过去，吻上了他的唇。
这次没再像之前那样轻描淡写，反而带着点笨拙的执着，把所有没说出口的依赖和喜欢，都揉进了这个吻里。
明澈最后是彻底瘫在林宇轩怀里的，浑身软得像没了骨头，胸口还随着不稳的呼吸轻轻起伏，脸颊泛着未褪的潮红。
林宇轩伸手抚过他汗湿的额发，指尖带着微凉的温度，轻轻蹭了蹭他泛红的脸颊，动作里满是纵容。
“累了？”他的声音比刚才更哑，带着点低低的笑意。
明澈只轻轻“嗯”了一声，下巴抵在林宇轩的肩头，鼻尖蹭着他颈间的皮肤，带着点依赖的软意。
林宇轩低头吻了吻他的发顶，语气渐渐沉了些，少了刚才的暧昧，多了几分认真的心疼：“以后别那么瑟缩好不好？”
他的指尖轻轻捏了捏明澈的下巴，让他稍微抬头，眼神撞进明澈还带点迷茫的眼底，“自信一点，别总在意别人的眼光——上次被阿姨认错，你躲了好几天，赵婷婷造谣的时候，你又闷着自己慌，我看着心疼。”
明澈的睫毛颤了颤，避开他的目光，指尖无意识地攥紧了被子：“我…不想给你惹麻烦。”
赵婷婷闹成那样，林宇轩为了帮他澄清，连课都没去上，他总怕自己再出点什么乱子，又让林宇轩费心。
“傻不傻？”林宇轩低笑一声，伸手把他抱得更紧，让他彻底贴在自己怀里，“我不觉得麻烦。”他的唇贴在明澈的耳边，“我就是想让你每天都开开心心的，不用总把自己缩起来——以前在山里，你拿着剑站在崖边的样子，多清冷孤傲啊，怎么到了我这儿，倒成了怕生的小兽？”
明澈的指尖动了动，脸颊又热了些，小声反驳：“那不一样…山里没人盯着我看，也没人…没人说我不男不女…”
“那些话都是屁话。”林宇轩打断他，语气带着点不易察觉的狠劲，却又很快软下来，捏了捏他的耳垂，“你什么样我都喜欢，别人怎么看，跟咱们没关系。以后再有人乱说话，不用躲，有我在呢。”
他低头吻了吻明澈的额头，掌心轻轻扣住他的后颈，让他抬头看着自己，眼神亮得像落了星光：“别再缩着了，嗯？我想让你敢光明正大地牵我的手出门，而不是总怕给我惹麻烦，好不好？”
明澈看着他认真的眼神，胸口像是被什么东西填得满满的，又暖又酸。他犹豫了几秒，终于轻轻点了点头，指尖慢慢松开被角，转而环住他的腰，把脸埋得更深了些，声音软得像撒娇：“知道了…”
林宇轩笑了，低头在他唇角轻轻啄了一下：“这才乖。”他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让明澈靠得更稳，“睡吧，我抱着你。”
窗外的月光透过窗帘缝隙漏进来，落在两人交缠的手上，暖得像要融进骨子里。明澈靠在熟悉的怀抱里，听着身边沉稳的心跳声，没一会儿就沉沉睡了过去，连眉头都舒展开来，没了之前的紧绷和不安。
夜漏深沉，庭中香樟影寂，唯有檐角铜铃偶随晚风轻颤，碎成几缕清浅的响。月光如练，漏过纱帘隙缝，似把檐角星子揉碎了，撒在交缠的腕间——
那只曾握剑斩云气的手，此刻正温顺地环着另一人的腰，指腹还残留着对方颈间温热的肌理触感，连带着掌心的薄茧，都似浸了暖意，没了昔年崖边练剑时的清寒。
院外沙丘的风该还带着鸣沙的细响，山里的竹寮该还留着旧年的松烟墨香，可明澈此刻枕着的，是比松筠更可靠的胸膛，裹着的，是比锦衾更暖的怀抱。
他曾怕世路风霜扰了衣襟，怕俗眼流言浸了初心，怕自己这抹从云深处来的影，融不进都市的霓虹里，更怕牵住的手会忽然松开，让他重归孑然。
却不知，当林宇轩扣住他腰肢、低声说“有我在”时，那些悬在心头的惶惑，早被揉成了檐下的月光，软得能淌进枕畔。
昔年他立在青城崖边，看云雾漫过剑穗，听竹涛撞着铜铃，以为一生大抵便是与青锋、草药为伴，不染尘俗。
如今却在这俗世别墅的小室里，靠着一个人的肩，闻着他颈间淡淡的栀子香，才懂“安稳”二字，原是有人把你的瑟缩看在眼里，把你的不安护在身后，把山海皆可渡的勇气，都酿成了枕边同频的心跳。
月光又移了半寸，落在林宇轩覆在明澈后颈的手上——那只手，此刻正轻轻抚着明澈汗湿的鬓发，动作轻得像怕惊飞停在肩头的蝶。
交叠的身影在薄光里融作一团，分不清谁是谁的依靠，只知窗外的风再冷，檐下的铃再轻，枕畔的人再暖，便抵得过世间所有的颠沛。
这人间烟火最是寻常，却也最是难得——
是他敢把清寒骨卸在你怀，你愿把锋芒敛在眼底，是月光为证，心跳为契，从此山高水远，皆有人陪你看。
流言蜚语，皆有人替你挡。夜渐深，庭中雪团的鼾声轻起，与室内的呼吸声叠在一处，成了这世间最温柔的韵律，似在说：此心归处，便是吾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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