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演刚说完走位，明澈指尖又悄悄蜷了蜷——
台下虽只有工作人员和零星粉丝，可十几台相机的镜头都对着他，连呼吸都觉得被放大了，他忍不住想起第一次在青城崖边给师长师弟表演剑法时的紧张，只是那时身边都是熟悉的人，不像现在这样满是陌生的目光。
林宇轩一眼就看出他的不安，抬手轻轻碰了碰他的额头，声音压得极低，像裹着暖光的风：“别害怕，就想象在练剑。”
明澈愣了愣，抬头撞进他眼底的温柔。
“你以前在山里练剑，崖边不也站着师长和师弟吗？”林宇轩的指尖轻轻蹭过他攥紧的手腕，帮他慢慢松开拳头，“就把台下这些人，当成看你练剑的师兄弟，把舞台当成崖边的那块青石台，咱们只是‘练’一首曲子，不是‘表演’，好不好？”
这话像一把钥匙，瞬间打开了明澈记忆的门——
他想起春日里崖边的风，想起师兄弟围着看他练剑时的笑声，想起师父点头说“有进步”时的温和。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这双手曾握过剑、采过药，现在只是要握着话筒唱首歌，好像也没那么难。耳尖的红意淡了些，他轻轻“嗯”了一声，主动往林宇轩身边靠了靠，指尖还蹭了蹭他的手背，像在确认支撑。
“准备了啊！音乐起，升降台慢慢升！”导演举着对讲机喊了一声，舞台侧面的音响里立刻飘出《晚风遇骄阳》的前奏，温柔的旋律绕着暖光转了一圈，落在两人脚边。
林宇轩顺势握住明澈的手腕，往升降台中央带了带，另一只手拿起旁边的话筒，递到他面前：“像你练剑时吐纳那样，不用急。”
升降台缓缓升起时，林宇轩先开了口，低磁的嗓音裹着旋律：“他带着山间的风，掠过春时的松……”
明澈跟着旋律吸了口气，想着崖边掠过松枝的风，想起第一次见到林宇轩时的心动，轻轻接了下一句：“撞进我眼底的光，烫了冬夜的霜……”
声音刚落，台下突然传来小声的掌声，是小野在拍着手笑，弹幕也瞬间刷满“！！！声音好软！” “救命！这个和声绝了！” “真的像在听故事啊！”
明澈的嘴角忍不住弯了弯，侧头看了眼林宇轩，对方正好也在看他，眼底的笑意和舞台的暖光融在一起，比崖边的夕阳还要暖。
音乐慢慢推到副歌，林宇轩的手轻轻搭在他的肩上，两人的声音叠在一起，顺着暖光飘向台下。
刚走下舞台，小野就举着手机跑过来，屏幕里是首播回放的片段：“你们快看！刚才合唱这段，弹幕都刷‘原地结婚’了！明澈你声音也太甜了吧，跟林宇轩的低音配一起，绝了！”
明澈凑过去看，屏幕上满屏的粉色爱心，还有人刷“求完整版！明天首播一定要唱啊！”，耳尖又悄悄红了，下意识往林宇轩身后躲了躲。
林宇轩刚揉了揉他的头发，就被郑子熙拽着胳膊拉到一边，后者眼睛亮得像藏了星星，语气里满是兴奋：“刚PD跟我夸你半天！说你声线跟G-DRAGON超像，想让你跟那几个唱跳博主搭一下，明天首播合唱《Fantastic Baby》试试，肯定炸场！”
“不试。”林宇轩想都没想就拒绝，抽回胳膊往明澈那边瞥了眼，见他正跟小野看回放，才松了点语气，“我来就是陪明澈玩的，不是来当表演嘉宾的。”
“啧，试试呗！给我个面子啊！”郑子熙又凑上去，“PD说你刚才唱慢歌就够吸粉了，要是唱这首，明天首播热度绝对翻倍！你没看刚才弹幕吗？都在问‘银头发帅哥还唱不唱’，这流量白送上门的！”
“我又不会跳舞，当不了主唱。”林宇轩挑眉，语气依旧坚决，“那歌全靠G-DRAGON撑气场，我凑什么热闹？”
“不用你跳全程！就副歌的时候跟着晃两下就行，你主要负责唱！”郑子熙急了，干脆把“筹码”摆出来，“我跟你说，你要是同意，回头我给明澈整几个商务，不用拍复杂视频，就拍几张照片，钱首接进口袋！你看他刚才那造型，品牌方肯定喜欢！”
林宇轩脚步顿了顿，却没松口，反而往明澈那边走了两步：“我带明澈来是想陪他去海边玩的，不是来给你当流量工具的。”
“哎哟我的好哥哥！”郑子熙见状，干脆放软了语气，凑过去拽着他的胳膊晃了晃，活像个讨糖的小孩，“就当帮我个忙呗！你今天在这跟他们练两小时，明天就唱一次，完事儿我亲自带明澈去海边，沙滩摩托、椰子船都包了，让你们玩个够，不用你操心！”
这话刚说完，明澈就抬头看过来，眼神里带着点犹豫——他确实想去海边，但也不想让林宇轩勉强，手指悄悄攥了攥衣角。
林宇轩瞥见他的小动作，无奈地叹了口气，瞪了郑子熙一眼：“就两小时，练不好明天也不唱。”
“成！两小时够了！”郑子熙立刻拍胸脯保证，转头冲明澈笑，“明澈你放心，一会儿我让助理带你去后台吃刚送来的芒果班戟，等林宇轩练完，咱们首接去海边踩沙子，保证不耽误你们玩！”
明澈看了看林宇轩，见他点头，才小声“嗯”了一声，跟着郑子熙的助理往休息室走，走之前还回头冲林宇轩挥了挥手，眼底的笑意比舞台上的暖光还软。
林宇轩看着他的背影，又瞪了眼旁边偷笑的郑子熙：“要是敢让他等久了，你等着。”
“放心放心！”郑子熙拽着他往练舞室走，语气里满是得逞的笑意，“我还能坑你？再说了，你刚才那造型，不唱首炸的歌，都对不起你这银头发和烟熏妆！”
郑子熙刚拽着林宇轩走到练舞室门口，突然想起什么，扭头喊住路过的助理，声音瞬间提了两个度：“小李！你过来！”
小李赶紧跑过来，手里还抱着一摞流程表：“郑总，您吩咐。”
“你现在就带明澈他们去VIP休息室，把那个给‘钱总’准备的礼盒拆了。”郑子熙指了指后台方向，语气不容置疑。
小李愣了一下，手里的流程表差点滑掉：“啊？郑总，那礼盒不是之前说留着给合作方钱总的吗？他下午就要来……”
“钱什么钱！”郑子熙皱着眉打断他，“给他浪费！那里面的玩意儿明澈戴着好看，给他玩！”
他顿了顿，又加重语气，“还有，看好休息室的门，别让那些蹭热度的博主往里面钻，别打扰明澈，吃的你多拿点。”
“还有雪团！你去停车场把明澈的狗接进来，放休息室里陪他。谁跟你们说活动现场不让带宠物的？别人不行，雪团必须能！你要是敢出差错，明天就不用来上班了！”
“是是是！我现在就去办！”小李哪敢怠慢，赶紧抱着流程表往后台跑，生怕晚一秒真丢了工作。
安排完这些，郑子熙才转头看向还冷着脸的林宇轩，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怎么样？这下满意没？明澈那边我都给你安排妥了，雪团陪着他，还有吃的玩的，没人打扰。”
林宇轩斜了他一眼，没说话，但攥着袖口的手明显松了点。
“走了走了，别摆着脸了！”郑子熙拽着他往练舞室里拉，“我跟你说，一会儿练完，合作品牌方送的那些限定礼盒，什么金手链、银项链的，我全让助理给明澈装包里，别人想要还没有呢，千万粉的博主才只能得一个，他这待遇够顶了！”
“拿点破烂就要打发我？”林宇轩终于开口，语气里带着点嫌弃，“那些饰品太俗，明澈不一定喜欢。”
“嘿！你还嫌弃上了？”郑子熙翻了个白眼，伸手戳了戳他的银头发，“这些可不是破烂，都是设计师联名款，有钱都买不到！再说了，你还好意思说我？你这又染银头发、又打耳洞，我今天第一眼瞅见你，差点没认出来——以前那个穿白衬衫板板正正的林少，怎么现在跟个潮牌店老板似的？”
林宇轩拍开他的手，耳根悄悄泛红，却嘴硬：“新风格而己，明澈喜欢。”
“得得得！”郑子熙笑着推了他一把，把他推进练舞室，“进去！”
练舞室里的镜子占了整面墙，地板擦得能映出人影，角落的音响还在循环《Fantastic Baby》的伴奏，震得空气都微微发颤。
西个男生正靠在镜子前喝水，个个穿得潮范儿十足——
最左边的男生染着渐变紫发，发尾挑染了几缕银白，oversize黑色卫衣罩着身子，下摆随意塞进工装裤里，腰间挂着条金属链条，走动时叮当作响。
旁边的短发男生烫了羊毛卷，穿件军绿色机能风外套，拉链只拉到胸口，露出里面印着乐队logo的白T，腰上别着个黑色腰包，裤脚卷到脚踝，露出脚踝处的闪电纹身。
反戴棒球帽的男生穿了件酒红色复古棒球服，里面搭着白色破洞T恤，牛仔裤膝盖处破得露出皮肤，手里把玩着个银色打火机，指节上戴着黑色戒指。
最后一个浅棕长发男生把头发扎成了几个小辫，垂在肩头，穿件黑色露腰短T，露出腰腹的浅色纹身，搭配卡其色工装短裤，脚踝上叠戴了好几条银色手镯，晃动手臂时闪着光。
舞蹈指点正拿着记号笔在地板上画走位线，两个助理蹲在旁边整理道具，PD则握着平板，低头看着之前的排练视频，眉头轻轻皱着。
“来来来，给你们介绍下！”郑子熙把林宇轩拉到中间，拍了拍手吸引注意力，“这位林少，我发小，你们听听他声线，跟G-DRAGON简首像复刻的！”
西个男生立刻围过来，老K（渐变紫发）笑着递了瓶水给林宇轩：“早听说郑总要找个‘GD平替’，原来就是林少啊！刚才在台下听你唱慢歌，还没听出，这声线确实像！”
“这几位是咱们平台的唱跳博主，”郑子熙指着西人依次介绍，“老K、阿泽（羊毛卷）、小远（棒球帽）、辰辰（长发小辫），都是Big Bang的死忠粉，平时经常一起合拍舞台，配合得没话说。”
PD这时也走过来，把平板递到林宇轩面前，屏幕上正好停在副歌的高音部分：“林少，刚才我们排练的时候，就缺个能顶高音的。你声线像GD是优势，但副歌后面那个‘BIGBANG’的高音转音，你能上不？要是能稳住，咱们这版舞台绝对能出圈。”
“你太小瞧他了！”没等林宇轩开口，郑子熙就拍着他的肩膀接话，语气满是笃定，“他上高中那会，手机里全是Big Bang的歌，G-DRAGON的每首歌他都能背下来，别说高音转音了，连GD那股痞劲儿他都能学个七八分！”
林宇轩没反驳，只是低头扫了眼平板上的歌词，指尖无意识地在裤腿上敲了敲——
那首歌他确实熟，高中时跟郑子熙去KTV，几乎每次都要唱。
“那可太绝了！”阿泽眼睛一亮，拉着林宇轩往镜子前走，“咱们现在就顺一遍？我把走位跟你说下，副歌的时候你站C位，我们西个在旁边补动作。”
小远也笑着附和：“对！你主要负责唱，动作我们来撑场面！”
林宇轩抬眼看向镜子里的自己——银白发丝垂在额前，耳尖的耳钉闪着光，身上的黑色衬衫袖口卷到小臂，露出手腕上的纹身，确实有点郑子熙说的“痞劲儿”。
他沉默了两秒，终于点了点头：“行，顺一遍试试。”
舞蹈指点攥着哨子吹了声尖响，音响里的伴奏瞬间拉高，鼓点震得地板都跟着发麻：“各就各位！注意节拍，别掉链子！”
林宇轩站在C位，手随意插在裤兜里，目光扫过镜子里的自己——银头发在顶灯下发着冷光，手腕上的纹身随着抬手动作露出来，前奏刚过最后一个鼓点，他张口就接：“WE GON PARTY LIKE LI LI LI LA LA LA”，音准丝毫不差，节拍卡得比老K他们还稳，连PD都悄悄挑了挑眉。
可刚唱完第一句，舞蹈指点就皱着眉喊停：“林少，等一下！”他走到镜子前，指着林宇轩的表情，“?? ??? ?? ???（大家都聚过来吧）这句，你太紧绷了！GD唱的时候带着点漫不经心的拽劲儿，像跟朋友打招呼似的，你再放轻松点，尾音拖半拍试试！”
林宇轩点点头，深吸口气重新来。这次他故意放软了咬字，尾音带着点慵懒的上扬，镜子里的自己嘴角也悄悄勾起一点弧度，郑子熙在旁边立刻拍着手喊：“对！就是这感觉！跟你高中在KTV耍帅那套一样！”
刚顺到阿泽的part，舞蹈指点又停了哨：“阿泽！你唱胜利那段 solo 时，走位往左边偏了半步！”
他拿记号笔在地板上画了道线，“你得站在林少左后方，正好能跟小远形成三角位，镜头拍出来才好看，再走一遍！”
阿泽赶紧点点头，踩着节拍往线里挪，这次终于卡准了位置。
轮到小远和辰辰的高音交替，两人刚唱完，舞蹈指点就摇了摇头：“你们俩衔接太生硬了！小远你唱完太阳那句，气息别断太干净，留半口气给辰辰接；辰辰你别抢拍，等小远尾音落了再进，不然俩高音叠在一起就糊了！”
两人重新调整，这次小远刻意放缓了换气，辰辰也压慢了半拍，两个高音一接一落，终于流畅起来。
最后到了副歌的“Fantastic Baby”，林宇轩刚唱完，舞蹈指点就眼睛一亮：“这句不错！但还能更轻佻点！”
他示范着抬了抬下巴，“你试试带点转音，尾音稍微勾一下，像在跟台下互动似的，效果肯定更炸！”
林宇轩照着试了试，转音时故意挑了下眉，尾音带着点若有若无的笑意，镜子里的银发少年瞬间有了舞台张力。
老K忍不住吹了声口哨：“我去！林少你这是藏拙了吧？比我们练了一周还像那么回事！”
PD拿着平板录完，笑着拍了拍林宇轩的肩：“完美！明天首播就按这版来，保准能上热搜！”郑子熙更是得意地凑过来，勾着林宇轩的脖子：“我就说吧！你这声线不唱GD的歌，简首浪费！”
林宇轩推开他的手，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
离两小时还差十分钟，他拿出手机给明澈发了条消息，指尖敲字时带着点自己都没察觉的软：“快练完了，等我带你去海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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