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阳州府的议事厅里，刘表捏着那封“玄甲军欲袭襄阳”的密信，指节泛白。信是亲兵从城外截获的，信封上印着林缚的私印（卫峥仿刻的），内容里详细写着“玄甲重骑己暗藏南阳密林，待月圆夜袭襄阳西门”。
“主公，此信恐有诈！”谋士蒯良上前一步，指尖划过信纸边缘，“玄甲军刚攻江陵，主力应在南线，怎会突然袭襄阳？且密信过于首白，不似林缚的行事风格。”
刘表眉头紧锁，目光扫过厅内将领：“可南阳传来探报，玄甲军的营帐日夜增兵，赵山河的重骑常在边界巡逻，不像是虚张声势。”他转向水军统领文聘，“文将军，你率三万水军回防襄阳，守住汉江渡口，若玄甲军真来，绝不能让他们过江！”
文聘犹豫道：“主公，江陵还需水军牵制破阵军，若我回防，汉江防线恐有疏漏……”
“江陵有黄祖的两万步军，粮囤坚固，怕什么？”刘表打断他，语气强硬，“襄阳是荆州根本，绝不能丢！即刻出发！”
文聘无奈，只能领命退下。他不知道，此刻卫峥正躲在襄阳城外的茶寮里，看着水军战船驶离汉江浅滩，嘴角勾起笑意。身边的斥候递来干粮：“统领，刘表真调水军回防了，沉浪军那边可以行动了。”
卫峥咬了口饼，将密信原件烧尽：“再去江陵外围，盯着黄祖的动静，别让他察觉地道的事。”
同一时间，江陵城外的树林里，程武正带着工营士兵改进挖地道的工具。之前挖砖石墙时，铁镐崩了好几把，他让人把镐刃换成了百炼钢，还在镐柄上加了防滑的麻绳。“大家注意，每挖三尺就用竹筒支撑，防止塌方。”程武蹲在地道口，手里拿着罗盘，“江陵地下水位高，挖到五尺深会渗水，用竹筒把水引出去，别淹了地道。”
士兵们点头，钻进地道。地道里闷热，士兵们光着膀子，额头上的汗顺着脸颊往下滴，铁锹撞击砖石的“砰砰”声被刻意压低——不远处，黄祖的斥候正在巡查，手里拿着长矛，时不时戳戳地面。
“有人来了！”负责望风的士兵低声喊。程武立刻让大家停手，用干草盖住地道口，自己则换上农夫的衣裳，扛着锄头假装除草。
“你们是哪来的？”斥候走过来，长矛指着程武的胸口。
程武赔笑道：“官爷，俺们是附近的农户，来树林里挖野菜的。”他指了指地上的竹篮，里面确实装着野菜。
斥候翻了翻篮子，没发现异常，骂了句“别靠近城墙”，便转身走了。程武松了口气，等斥候走远，立刻让人继续挖地道：“加快速度，争取三日内挖到粮囤下方！”
汉江的沉浪军营地，王二正看着董袭调试投石船的火油弹。之前的火油弹扔出去容易碎，董袭让人在弹壳外裹了一层铁皮，还加了引线，能延迟爆炸。“将军，你看！”董袭点燃引线，投石机将火油弹扔向远处的草船，“轰隆”一声，火油弹在草船上炸开，火焰瞬间窜起三丈高。
周泰站在一旁，指着汉江的急流区：“将军，明天我们可以去急流区演练，那里水流快，刘表的战船不好转向，我们的投石船能更好地瞄准。”
王二点头，跳上投石船：“走，现在就去！让士兵们熟悉一下急流里的投石角度。”
战船驶进急流区，水流冲击着船身，微微晃动。士兵们握紧投石机的把手，董袭大喊：“瞄准对岸的树干！放！”
火油弹呼啸着飞过，正好砸在树干上，火焰烧得树枝噼啪作响。周泰笑着说：“将军，没问题！只要刘表的水军敢来，我们就能把他们困在急流里！”
当天晚上，江陵城内的黄祖收到了刘表的书信，让他加强城墙防御，警惕玄甲军偷袭。黄祖皱着眉，对副将道：“玄甲军在江陵外围只有太史慈的轻骑，怎么会偷袭？怕是主公多虑了。”
副将道：“将军，还是小心为妙，我们去城墙下挖条深沟，要是玄甲军挖地道，肯定会被发现。”
黄祖点头：“好！现在就去挖，别让玄甲军有机可乘！”
他不知道，程武的地道己经挖到了城墙下方，离粮囤只有十步远。程武摸着砖石墙，对身边的士兵道：“明天一早，我们就放炸药，炸开这面墙！”
夜色渐深，襄阳的水军战船还在汉江里巡逻，刘表站在城墙上，看着远处的灯火，心里满是不安。蒯良走到他身边：“主公，我总觉得不对劲，不如让文将军留一半水军在汉江，以防万一？”
刘表摇头：“不用！襄阳要紧，江陵不会有事的。”
他没料到，自己的误判，己经为江陵的失守埋下了伏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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