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朔六年冬的定襄训练场，寒风卷着沙砾，像无数把小刀子刮在人脸上。两千汉军骑兵列成松散的方阵，马蹄踏在冻硬的土地上，发出 “咚咚” 的闷响。霍去病骑着 “踏雪”，立在高台上，眉头紧紧皱着 —— 三天前与匈奴游骑的遭遇战，像一根刺扎在他心里。
那天清晨，他们的补给队遭遇五十名匈奴游骑。对方骑着快马，在百步外来回穿梭，弓箭像雨点般射来。汉军骑兵虽人数占优，却因骑射功底不足，只能被动防御，最终牺牲了十二名士兵，还被抢走了两车粮草。“儿能骑羊，引弓射鸟鼠” 的匈奴骑术，让习惯了步兵阵战的汉军吃尽了苦头。
“都停住！” 霍去病拔出腰间的 “破匈刀”，寒光闪过，训练场瞬间安静下来。他策马走下高台，绕着骑兵方阵缓缓前行，目光扫过士兵们手中的弓箭 —— 有的弓臂弯曲变形，有的箭矢箭杆开裂，显然不是趁手的兵器。“匈奴人射术精熟，靠的是自幼狩猎的底子，但他们的骑射有破绽！”
士兵们纷纷抬头，眼中满是疑惑。霍去病翻身下马，让人抬来沙盘，用刀背在沙上划出匈奴骑射的阵型：“他们惯用‘流水射’，前排射完退到后排装箭，中后排依次补射，看似箭雨不断，实则队列松散，且装箭时防御最弱！”
这是他结合现代骑兵战术与汉代战场实际总结出的结论。匈奴骑兵虽骑术精湛，却缺乏纪律性，“利则进，不利则退” 的游击本性，让他们不愿在装箭时保持密集阵型。霍去病指着沙盘，继续道：“咱们分三队：前队持强弩蹲射，专攻匈奴马腿；中队立射，瞄准骑兵胸口；后队负责装箭，随时补位。三队轮换，形成‘前后相续，箭无虚发’的闭环，这就是‘三段射’！”
“校尉，咱们的弓哪有匈奴人的好？” 一个满脸络腮胡的士兵喊道，他叫王二牛，是军中的老骑兵，三天前的遭遇战中，他的弓被匈奴人一箭射断，差点丢了性命，“他们的弓能射三百步，咱们的最多两百步，没等靠近就被射成筛子了！”
霍去病走到兵器架前，拿起一把刚改良的强弩 —— 这是他根据现代弩机原理，让铁匠在青铜弩臂上增加了滑轮，拉力从原先的三石提升到五石，射程能达到三百五十步。“试试这个！” 他将强弩递给王二牛。
王二牛接过强弩，试着拉了拉，惊讶地发现：“这弩咋这么省力？还能射这么远？”
“这是改良的滑轮弩，三秒就能上弦，比匈奴人的弓快一倍！” 霍去病说着，亲自示范 —— 他双脚蹬住弩臂，双手拉弦，“咔嚓” 一声，弩箭上膛。他对准百步外的草人靶心，扣动扳机，弩箭破空而出，精准地射穿了草人的 “胸口”。
士兵们都看呆了，纷纷围过来，想试试新弩。霍去病笑着点头，让铁匠营的人把新改良的强弩分发给士兵，又让人抬来几车箭支 —— 这些箭支的箭头都是三棱形，比普通箭头更锋利，穿透力更强。
“现在开始训练！” 霍去病翻身上马，“前队跟我来，练蹲射；中队由李敢带领，练立射；后队跟着卫医吏，学装箭技巧！”
卫伉提着药箱，早己在训练场边等候。她走到后队士兵面前，先拿出几副护腕：“装箭时手腕用力大，戴上这个能防擦伤。” 又取出一瓶药膏，“要是磨破了皮，就用这个涂，能止痛消炎。”
士兵们接过护腕和药膏，冰灯街的云澄说：欢迎到顶点小说220book.com阅读本书！心里暖暖的。之前他们总觉得医吏只会治病，没想到卫伉还会为训练着想。
训练正式开始。前队的士兵骑着马，在跑动中练习蹲射 —— 这对平衡感要求极高，不少人刚蹲下就从马背上摔下来。霍去病耐心地指导：“腿马腹，腰挺首，蹲的时候重心向后移，别往前倾！” 他骑着 “踏雪”，在士兵身边来回示范，看到有人要摔下来，就伸手扶一把。
王二牛摔了三次，膝盖都擦破了皮，却不肯放弃。卫伉过来给他涂药膏，劝道：“先歇会儿吧，别伤得太重。”
“不行！” 王二牛摇摇头，“三天前俺眼睁睁看着弟兄们被匈奴人射死，俺要是不练好射术，下次还得看着弟兄们送死！” 他戴上护腕，重新上马，按照霍去病教的技巧，慢慢蹲下，拉弦，瞄准 —— 这次，他没有摔下来，弩箭虽然没射中靶心，却也射在了草人的 “肩膀” 上。
“好！” 霍去病喊道，“就这样，多练几次就准了！”
中队的训练也不轻松。李敢带着士兵，在马背上练习立射，要求箭箭都要射中靶心。有的士兵手臂力量不足，射了几箭就手抖，李敢就教他们用腰腹发力，“别光用手臂的劲，腰上使劲，能省不少力！”
后队的士兵则在卫伉的指导下，练习快速装箭。卫伉发现，士兵们装箭时总是先拿箭、再搭弦，步骤太多，浪费时间。她琢磨了一会儿，提出：“不如把箭按顺序插在箭囊里，箭头朝后，拿的时候首接就能搭弦，能省一秒钟。”
士兵们试着按她的方法做，果然快了不少。一个年轻的士兵兴奋地说：“卫医吏，您这法子太管用了！俺之前装一箭要五秒，现在三秒就够了！”
卫伉笑着点头：“大家多练几遍，熟悉了就更快了。” 她还注意到，士兵们的手指因为反复摩擦箭杆，都磨出了水泡，就从药箱里拿出布条，教他们缠在手指上，“这样能减少摩擦，不容易磨破手。”
夕阳西下时，训练终于结束。士兵们虽然累得满头大汗，却个个精神。王二牛拿着强弩，对着百步外的草人射了一箭，正好射中靶心，他兴奋地大喊：“俺射中了！俺能射中匈奴人了！”
霍去病看着士兵们的进步，心里很是欣慰。他走到卫伉身边，递过一块干粮：“今天辛苦你了，要是没有你，士兵们不知道要磨破多少手。”
卫伉接过干粮，轻声道：“校尉才辛苦，从早上到现在，都没歇过。” 她抬头看向霍去病，发现他的脸颊被风吹得通红，眼角还有细小的沙粒，就从药箱里拿出一块手帕，轻轻帮他擦掉，“风沙大，下次记得戴个面罩。”
霍去病愣了一下，脸颊微微发烫。他接过手帕，低声道：“多谢。”
夜色渐浓，训练场的篝火渐渐燃起。士兵们围着篝火，有的擦拭强弩，有的练习装箭，还有的在讨论明天的训练。霍去病和卫伉坐在篝火旁，看着眼前的景象，心里都充满了期待 —— 有了 “三段射” 和改良的强弩，下次再遇到匈奴游骑，他们一定能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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