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景川的视频在全网炸开不到两小时，姜婉儿的社交账号底下己经翻了天。
她盯着评论区一条条刷新，手指发抖。
“原来我们追的是一场替身文学？”
“演技不错，可惜观众醒了。”
“建议去横店发展，别浪费天赋。”
她猛地关掉手机，抓起包就往外冲。
医院大楼前人来人往，她混进家属队伍，低着头穿过安检。保安扫了她一眼，没拦——这姑娘穿得体面，蕾丝裙配珍珠耳钉，一看就是有教养的富家女。
她一路溜到电梯厅，站在B2专属梯外。这是谢氏医疗的高管通道，只有刷卡才能启动。她不知道密码，也不需要知道。
十分钟后，电梯门开，谢景川从里面走出来，身后跟着两名助理。他刚开完董事会，领带微松，眉心还带着会议留下的冷意。
姜婉儿扑上去，膝盖一弯，首接跪在了地上。
“景川！”她嗓音发颤，眼眶瞬间红了，“你听我解释！那些话不是我说的！热搜不是我推的！”
谢景川脚步一顿，没看她，只对助理抬了下手：“你们先走。”
走廊瞬间安静。
她仰头望着他，眼泪一颗颗往下掉，像断线的珠子。妆没化好，泪水混着睫毛膏在脸颊拖出黑痕，可她顾不上擦。
“我知道你现在喜欢叶微澜……但我才是陪你最久的人啊！”她声音哽咽，“十五年前你被绑架，是我守在医院外整整三天！是你发烧说胡话时，一首握着你手的人！”
谢景川低头看着她，眼神平静得像在看一份财务报表。
“你说错了。”他开口，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十五年前救我的人，不是你。”
“是她。”
姜婉儿浑身一震，嘴唇哆嗦：“你……你怎么能这么肯定？她有什么证据？她连针灸都不会！我能背《黄帝内经》全文！我能煮安神茶！我妈教过我怎么照顾病人！”
“你妈也教过你装晕吧？”谢景川淡淡道，“上个月在叶家老宅，你突然晕倒，说是思念旧人。可叶医生用听诊器测你心率，数据正常得像晨跑后的运动员。”
她脸色刷地白了。
“你还记得她说什么吗？”他继续问，“她说：‘心跳这么稳，演得太用力了。’”
姜婉儿咬住下唇，指甲掐进掌心。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背后做了什么？”谢景川掏出手机，点开一段录音。
一个中年女人的声音传出来，语气熟稔又市侩：“婉儿，记住，会哭的孩子才有糖吃。男人心软，一见你流泪，啥都答应你。别怕丢脸，委屈是福。”
录音结束。
空气凝固了几秒。
姜婉儿抬头看他，眼神从哀求变成惊恐，又从惊恐转为扭曲的愤怒。
“所以……你就信她不信我？就因为她动几下手术刀，就能抢走一切？”她冷笑，“她算什么东西？乡下野种！靠作弊才考上清大！要不是我让枪手替考，她连实验室门朝哪边都不知道！”
谢景川终于动了。
他后退半步，拉开距离。
“你说得对。”他声音依旧平静，“你确实付出了很多——伪造身份、窃取成果、操控舆论、雇水军抹黑。可你做这一切，是为了我吗？”
他顿了顿，目光如刀。
“不。你只是为了进谢家大门，为了穿定制高定，为了坐在媒体头条上被人叫一声‘谢太太’。”
“而叶微澜呢？”他抬眼看向走廊尽头的玻璃窗，阳光洒进来，映出远处医院主楼的轮廓，“她凌晨三点还在录患者数据，手术失败会自责到失眠，看到孩子康复能笑一整天。”
“她不需要讨好谁，也不需要演戏。”
“你和她唯一的共同点，是都认识我。”
“但区别在于——她救的是命，你争的是名。”
说完，他转身走向办公室。
姜婉儿瘫坐在地，伸手想去抓他的裤脚，却扑了个空。
保安闻声赶来，一人一边架起她。
“放开我！”她尖叫，“我是谢总的朋友！你们不能这样对我！我要告你们非法拘禁！”
没人理她。
厚重的实木门在谢景川身后合上，最后一句飘了出来：
“你的戏，该收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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监控室里，林深按下了暂停键。
他把刚才那段视频切片打包，标上【证据_07】，上传至私有云服务器。然后顺手转发给了叶微澜。
消息弹出去三分钟，对方才回。
只有一个字：【嗯】
林深咧嘴一笑，摘下眼镜揉了揉鼻梁。
与此同时，清大附属医院科研中心三层，叶微澜正站在离心机前记录转速曲线。手机震动了一下，她瞥了一眼，没点开。
陆雪琪端着咖啡撞开门：“你听说了吗？姜婉儿去堵谢景川了！当场下跪！还哭了半小时！最后被保安拖走的！”
叶微澜拧紧样本管盖子：“然后呢？”
“然后？”陆雪琪瞪眼，“然后他就当众放录音啊！是你妈教她装可怜那段！全公司都听见了！现在内部群都在传，说姜婉儿精神崩溃，在走廊上撕头发！”
叶微澜把样本放进冷藏柜，动作没停。
“她崩溃，是因为计划失败。”她淡淡道，“不是因为真心喜欢谁。”
“那你就不生气？她骂你是乡下野种，说你靠作弊！”
“她说真话了。”叶微澜拉开抽屉，取出银针盒检查数量，“我确实在乡下长大。也确实没人教我医术——是我自己学的。”
陆雪琪张了张嘴，忽然觉得眼前这个人冷得不像活人。
“你不恨她吗？”
“恨太耗精力。”叶微澜合上盒子，“等她为自己做的事付出代价时，我会在场。”
话音落下的瞬间，手机再次震动。
是林深的新消息：【她最后看了眼摄像头，说了句‘那就让她的手再也拿不起手术刀’。我截了图，你要看吗？】
叶微澜盯着那行字看了两秒，回复：【不用。】
她把手机反扣在桌上，打开电脑调出新一批患者神经电位图。
屏幕蓝光映在她脸上，眼神沉静。
而在医院东侧长廊尽头，姜婉儿被保安带到大厅后，独自蹲在角落。
她手里攥着断裂的珍珠发卡，指节泛白。手机不断弹出推送：#姜婉儿当众下跪求复合被拒#、#谢景川回应：她爱的只是豪门生活#。
她一条都没点开。
忽然，她抬起头，望向天花板角落的监控探头。
嘴角一点点扬起，像是笑了。
她慢慢站起身，整理裙摆，拍掉膝盖上的灰尘。
然后掏出手机，拨通一个陌生号码。
“之前那个事。”她声音很轻，却异常清晰，“翻倍。这次不要车祸，我要她手废掉。”
电话那头沉默两秒：“风险太大，万一被抓……”
“钱不是问题。”她盯着监控镜头，一字一句地说，“只要她不能再动手术。”
挂断电话，她转身走出医院大门。
阳光刺眼，她没撑伞。
风掀起她的裙角，像一只折翼的蝴蝶。
而在实验室深处，叶微澜正将一枚银针插入模型穴位。
针尖稳准地落在神经投影点上，分毫不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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