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的陆家老宅比平时热闹不少,餐桌上摆着满满一桌菜,都是陆家人爱吃的家常味,砂锅炖的鸡汤冒着热气,香味飘满了整个餐厅。
苏慕言坐在陆沉渊身边,手里捏着筷子,多少有点拘谨——这是慈善晚宴后第一次来老宅聚餐,他还没完全适应被陆家所有人正视的目光,尤其是陆奶奶,上次见面时还让他“学规矩”,现在却正眼都没看他,只低头慢慢喝着鸡汤。
陆沉渊察觉到他的紧张,悄悄在桌子底下握住他的手,指尖轻轻着他的手背,用动作安抚他。
“慕言啊,”陆奶奶突然开口,放下手里的汤勺,目光落在苏慕言身上,语气比上次温和了不少,“听说你那个‘废墟计划’,最近在城南又拿了块地?”
苏慕言愣了一下,赶紧点头:“是,上个月刚敲定的,打算改造成青少年艺术中心,里面会设绘画、雕塑的体验区,还有公益课程,让附近的孩子免费学艺术。”
他说这些的时候,眼里带着光,说起“废墟计划”的未来,他总是格外认真。
陆奶奶“嗯”了一声,没再说话,反而给苏慕言夹了一块排骨,放在他碗里:“多吃点,看你瘦的,搞项目也别太累。”
苏慕言更惊讶了,手里的筷子都顿了一下,抬头看向陆奶奶,刚好对上她的目光——没有了之前的挑剔,反而带着点长辈对晚辈的关心。
“谢谢奶奶。”苏慕言赶紧道谢,把排骨放进嘴里,心里暖暖的。
陆沉渊看着这一幕,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悄悄松开苏慕言的手,给他盛了一碗鸡汤:“慢点吃,没人跟你抢。”
旁边的陆父陆母也看在眼里,交换了个眼神,陆母笑着说:“慕言啊,你这项目做得好,上次慈善晚宴上,王董还跟我夸你呢,说你有想法,把废弃的地方变废为宝,还能做公益,是件积德的事。”
“是啊,”陆父也附和道,“之前是我对不住你,总觉得你太年轻,hold不住这么大的项目,现在看来,是我眼光浅了。”
苏慕言没想到会得到陆父的道歉,赶紧放下筷子,认真地说:“伯父不用这么说,‘废墟计划’能走到现在,也多亏了陆氏的支持,还有沉渊帮我挡了不少麻烦。”
他没把功劳都揽在自己身上,既给了陆父台阶,也提到了陆沉渊,话说得得体又真诚。
陆奶奶看着他,眼里的满意更浓了,从手腕上褪下一个玉镯——那是一只老坑翡翠镯,颜色浓郁,质地温润,一看就有些年头了,是陆家的传家宝,之前一首戴在陆奶奶手上。
“慕言,你过来。”陆奶奶朝他招了招手。
苏慕言疑惑地站起身,走到陆奶奶身边。
陆奶奶握住他的手,把玉镯轻轻戴在他的手腕上,玉镯的温度透过皮肤传过来,带着点微凉的暖意。
“这镯子是我嫁进陆家时,我婆婆传给我的,现在我传给你。”陆奶奶的声音很轻,却带着十足的分量,“以前是我老糊涂,总觉得你配不上沉渊,配不上陆家,现在我看明白了,你是个好孩子,有本事,有良心,沉渊跟你在一起,我们放心。”
苏慕言的眼睛瞬间红了,握着玉镯的手微微发抖,他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哽咽着说:“谢谢奶奶……我、我会好好待沉渊,也会把‘废墟计划’做好,不辜负您的期望。”
“不用谢我,”陆奶奶拍了拍他的手,笑了笑,“要谢就谢沉渊,那小子为了你,没少跟我顶嘴,还特意把你做的公益报告拿给我看,天天在我耳边说你有多厉害,我想不认可都难。”
苏慕言转头看向陆沉渊,刚好对上他的目光——陆沉渊正看着他,眼里满是温柔,还带着点小得意,像是在说“我早就搞定了”。
苏慕言的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填得满满的,暖融融的,之前所有的委屈和不安,在这一刻都烟消云散了。
他回到座位上,陆沉渊立刻握住他的手,指尖碰了碰他手腕上的玉镯,声音低沉又温柔:“喜欢吗?”
“嗯。”苏慕言点头,眼里还带着点湿意,却笑得格外开心,“喜欢。”
“喜欢就好。”陆沉渊凑到他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以后陆家就是你的‘艺术后盾’,不管‘废墟计划’需要什么,资金、资源,只要你开口,陆氏都给你,我全包。”
苏慕言的耳尖红了,靠在他肩上轻轻蹭了蹭,小声说:“不用那么多,我自己也能行。”
“我知道你能行,”陆沉渊笑了,帮他把耳边的碎发别到耳后,“但我想给你最好的,让你不用那么累,能安心做自己喜欢的艺术。”
餐桌上的气氛越来越温馨,陆家人不再像以前那样对苏慕言带着审视,反而都在关心“废墟计划”的进展,陆母还拉着苏慕言问要不要帮忙联系公益组织,陆父则说可以帮他对接政府的扶持政策。
苏慕言一一应着,心里越来越踏实,他知道,自己终于真正融入了这个家,不再是那个只靠“契约”留下的外人。
聚餐结束后,陆沉渊开车送苏慕言回家,车上,苏慕言一首低头看着手腕上的玉镯,翡翠在路灯下泛着温润的光,好看得紧。
“在看什么?”陆沉渊侧过头看了他一眼,笑着问。
“看镯子。”苏慕言抬起手,在他面前晃了晃,“没想到奶奶会把传家宝传给我,我还以为她一首不喜欢我呢。”
“她只是嘴硬心软,”陆沉渊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发,“之前她反对,是怕你跟那些只图陆家钱的人一样,现在看到你是真心做事业,对我也是真心,自然就认可你了。”
苏慕言点头,靠在椅背上,看着窗外的夜景,心里满是甜蜜:“谢谢你,沉渊。”
“谢我什么?”陆沉渊挑眉。
“谢你帮我在奶奶面前说话,谢你一首支持我,谢你……让我觉得自己不是一个人在奋斗。”苏慕言的声音很轻,却很真诚。
陆沉渊的心里一暖,伸手握住他的手,十指相扣:“我们是一家人,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你的‘艺术’就是我的‘事业’,以后我们一起奋斗,再也不会让你一个人。”
车子很快开到了别墅门口,陆沉渊停好车,却没立刻下车,反而转身看着苏慕言,帮他把玉镯又捋了捋,确保戴得稳妥。
“这个镯子要好好戴着,”陆沉渊的指尖轻轻碰了碰玉镯,“是奶奶的心意,也是陆家的认可,以后你就是陆家的人了,没人再敢欺负你。”
苏慕言笑着点头,主动凑过去,在他脸上亲了一下:“知道了,陆总。”
陆沉渊的脸一下子红了,耳尖也泛着淡红色,他愣了一下,然后伸手把苏慕言搂进怀里,紧紧抱住:“慕言,有你真好。”
苏慕言靠在他怀里,能清晰地听到他的心跳声,沉稳又有力,让他觉得格外安心。
他知道,从今天起,他不仅有了“废墟计划”这个奋斗的目标,还有了陆沉渊这个坚实的后盾,有了陆家这个温暖的家。
窗外的月光透过玻璃照进来,落在两人身上,把影子叠在一起,温柔又甜蜜。
苏慕言闭上眼睛,嘴角带着笑意,心里默默想着:以后一定要和陆沉渊一起,把“废墟计划”做好,把他们的小家经营好,不辜负所有人的期望,也不辜负这份来之不易的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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