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陆氏集团总裁办公室，只有角落的落地灯亮着暖黄的光，其余地方都浸在墨色里。
陆沉渊陷在真皮沙发里，双腿交叠，膝盖上摊着厚厚的海外市场报表，指尖夹着的钢笔悬在纸页上方，半天没动一下。
报表上的红色数字刺得人眼疼——欧洲区的奢侈品供应链被对手截胡，三个核心合作方突然发来了解约函，股价开盘就跌了五个点，陆父刚才的电话里，语气满是焦灼，让他必须在三天内稳住局面，否则陆氏在欧洲的布局就要彻底崩盘。
他抬手捏了捏眉心，指腹蹭到眼底的青黑，这己经是他熬的第三个通宵了。
桌上的咖啡凉了又热，热了又凉，杯壁上凝着的水珠滴在桌面上，晕开一小片水渍，像他此刻乱成一团的思绪。
对手这步棋走得太狠，精准掐住了陆氏海外供应链的命脉，而且动作快得反常，像是早就摸清了他的布局，专门等着给他致命一击。
“咔嗒”一声，办公室的门被轻轻推开。
陆沉渊以为是秘书送文件，头也没抬：“放桌上吧，我待会儿看。”
没人应声，只有一阵轻缓的脚步声靠近，带着淡淡的草莓香——是苏慕言的味道。
陆沉渊猛地抬头，就看见苏慕言提着一个白色的保温桶，站在沙发旁边，身上还穿着居家的米色针织衫，头发有点乱，显然是刚从家里赶过来的。
“你怎么来了？”陆沉渊的声音带着熬夜后的沙哑，下意识地想把报表往身后藏了藏，不想让他看到这一团糟的局面。
“小周说你三天没回家了，电话也不怎么接，我不放心。”苏慕言把保温桶放在茶几上，弯腰掀开盖子，里面是冒着热气的草莓粥，还有一碟切好的草莓块，“我猜你肯定没好好吃饭，煮了点粥，你先垫垫。”
香气顺着热气飘过来，勾得陆沉渊的胃一阵空响。他这才想起，自己除了喝咖啡，己经快一天没吃东西了。
“我没事，就是有点忙，处理完就回去了。”陆沉渊还是不想让他担心，伸手想把报表合上，却被苏慕言按住了手。
“别装了。”苏慕言蹲下来，视线和他平齐，眼神清亮，一眼就看穿了他的掩饰，“你的脸色差成这样，眼底的青黑都快掉下来了，还说没事？是不是海外市场出问题了？”
陆沉渊愣了一下，没想到他这么敏锐。
他沉默了几秒，还是松了手，把报表推到他面前：“欧洲的供应链被对手截了，合作方要解约，股价跌得厉害，三天内要是找不到解决办法，之前在欧洲投的几十亿就全打水漂了。”
他说得轻描淡写，但指尖不自觉收紧的动作，还是暴露了他的焦虑。
苏慕言拿起报表，认真地翻看着，眉头也跟着皱了起来。他虽然不懂资本运作，但也能从那些红色的数字和密密麻麻的批注里，看出情况有多棘手。
“对手是谁？动作这么快，是不是早就有预谋？”苏慕言抬头问，语气里带着一丝严肃。
“是顾氏集团，之前一首跟我们抢亚洲市场，没想到这次突然把矛头指向了欧洲。”陆沉渊靠在沙发背上，疲惫地闭上眼，“他们挖走了我们的供应链负责人，还许了合作方更优惠的条件，摆明了是要跟我们死磕。”
苏慕言没说话，又低头翻了几页报表，目光停在“合作方名单”那一页，手指点在一个叫“文森特”的名字上：“这个文森特，是不是意大利那个奢侈品品牌的CEO？”
“嗯，他是我们在欧洲最重要的合作方之一，要是连他都解约，其他几家肯定会跟着撤。”陆沉渊睁开眼，语气里满是无奈，“我派了三波人去谈，他都避而不见。”
苏慕言的眼睛突然亮了一下，抬头看向陆沉渊：“我认识他！上个月我在巴黎办‘废墟计划’巡展的时候，他去看过展，还跟我聊了很久，说很喜欢我把废墟和艺术结合的理念，还留了联系方式，说以后有机会想合作。”
陆沉渊的心跳漏了一拍，猛地坐首身体：“你说真的？你跟他有交集？”
“当然是真的。”苏慕言拿出手机，静澜先生的故事说：欢迎到顶点小说220book.com阅读本书！翻出和文森特的合照，还有聊天记录，“你看，他还说想把他们品牌的新品发布会和艺术展结合起来，只是我那时候忙着‘陆苏艺术地标’的事，没来得及细谈。”
陆沉渊凑过去看手机，照片里苏慕言和文森特站在一幅废墟主题的画前，笑得很轻松，聊天记录里文森特的语气也很热情，完全没有报表里那种拒人千里的冷淡。
他心里像是突然照进了一束光，之前紧绷的神经终于松了一点：“你的意思是，我们可以从艺术合作入手，重新挽回他？”
“对。”苏慕言把手机收起来，拿起勺子舀了一口粥，递到陆沉渊嘴边，“文森特是个十足的艺术迷，他之前跟我说，觉得现在的奢侈品太商业化，少了点温度，要是能和艺术结合，肯定能吸引更多客户。我们刚好可以抓住这一点，跟他谈‘奢侈品+艺术展’的合作，把他的品牌新品融入我的‘废墟计划’欧洲巡展，既帮他提升品牌调性，也能帮我们稳住供应链，这不就是‘资本+艺术’的双赢吗？”
陆沉渊张嘴喝下那口粥，草莓的甜意顺着喉咙滑下去，暖了他整个胃，也暖了他乱糟糟的心。
他看着苏慕言亮晶晶的眼睛，突然觉得那些压得他喘不过气的报表和数据，好像也没那么可怕了。
之前他一门心思盯着资本博弈，想着怎么用并购、降价这些常规手段反击，却忘了苏的艺术圈人脉和创意，能成为打破僵局的关键。
“你怎么这么聪明？”陆沉渊伸手，把苏慕言拉到自己身边，让他坐在自己腿上，胳膊紧紧圈住他的腰，下巴抵在他的发顶，声音里满是庆幸，“要是没有你，我还不知道要熬多少个通宵。”
苏慕言被他抱得有点脸红，伸手拍了拍他的背：“别光顾着夸我，这只是个初步想法，还得细化方案，比如怎么结合展品，怎么确定时间，这些都要跟文森特细谈。而且，你还得联系其他合作方，看看能不能用类似的思路打动他们。”
“我知道。”陆沉渊收紧手臂，把脸埋在他的颈窝里，深吸了一口气，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颜料味和草莓味，之前的疲惫好像瞬间消散了大半，“有你在，我心里就有底了。”
他之前习惯了什么事都自己扛，从不跟别人示弱，哪怕是面对再大的危机，也只会一个人在办公室里硬撑。
可现在有了苏慕言，他突然发现，原来把压力说出来，有人陪着一起想办法，是这么安心的事。
“对了，”苏慕言想起什么，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纸条，递给陆沉渊，“这是文森特私人助理的电话，我跟他打过招呼了，你明天一早联系他，说我推荐的，他肯定会安排你和文森特见面。”
陆沉渊接过纸条，指尖碰到苏慕言写得工整的字迹，心里软得一塌糊涂。
他低头，在苏慕言的脸颊上轻轻吻了一下：“谢谢你，慕言。”
“谢我干什么？我们是‘资本艺术共同体’啊。”苏慕言笑着，伸手帮他整理了一下皱掉的领带，“不过，你得答应我，谈完事情就好好休息，再熬下去，你的‘资本帝国’就要少个掌舵人了，到时候谁给我的‘废墟计划’注资？”
陆沉渊被他逗笑了，之前的沉重氛围一扫而空。他握住苏慕言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感受着自己有力的心跳：“放心，为了你，我也得好好的。而且，有你这个‘艺术军师’在，再大的危机，也能变成‘投资机会’。”
苏慕言靠在他怀里，听着他沉稳的心跳，看着茶几上那碗还冒着热气的草莓粥，突然觉得，哪怕是面对这样的商业危机，只要两个人一起面对，好像也没什么可怕的。
窗外的天慢慢亮了，第一缕晨光透过落地窗照进来，落在两人身上，也落在那些曾经让人头疼的报表上。
陆沉渊拿起手机，拨通了文森特私人助理的电话，语气里己经没有了之前的疲惫，只剩下坚定和自信。
苏慕言坐在他腿上，安静地看着他打电话，嘴角带着淡淡的笑。
他知道，这场资本博弈，他们一定能赢。
因为他们不是一个人在战斗，而是两个人，用资本的力量和艺术的创意，一起对抗所有的风浪。
(http://www.220book.com/book/XS4K/)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http://www.220book.com。顶点小说手机版阅读网址：http://www.220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