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刚爬上云家村的山头,云家小院就热闹了起来。
林氏在厨房忙活,锅里的小米粥冒着热气,香气飘满了整个院子。云大壮蹲在院子角落,正仔细擦拭着他那把猎叉——猎叉的铁头磨得锃亮,木柄被得光滑油亮,那是他吃饭的家伙,也是家里的顶梁柱。
云宝穿着林氏连夜赶制的小布衣,粉蓝色的布料衬得她皮肤雪白,像个粉雕玉琢的小团子。她迈着小短腿,围着云大壮转来转去,小眼睛首勾勾地盯着猎叉,好奇地问:“爹爹,这是什么呀?亮亮的。”
“这是猎叉,爹爹进山打猎用的。”云大壮放下猎叉,伸手抱起她,在她小脸上捏了捏,“今天爹爹要进山,打只肥兔子回来,给咱宝娃炖肉吃。”
“打猎?”云宝眼睛一亮,小脑袋点得像拨浪鼓,“宝也要去!宝跟爹爹一起去!”
“山里危险,有大灰狼,宝娃在家乖乖等爹爹回来。”云大壮笑着哄她,山里野兽多,还有毒蛇陷阱,他哪舍得让这么小的娃跟着冒险。
可云宝却不依,小手紧紧抱住云大壮的脖子,小脑袋在他胸口蹭来蹭去,奶声奶气地撒娇:“不要!宝要跟爹爹去!宝能帮爹爹!爹爹带上宝嘛~”
那软乎乎的声音,加上委屈巴巴的小模样,把云大壮的心都蹭化了。他转头看向厨房门口的林氏,眼神里满是无奈——这娃一撒娇,他就没辙了。
林氏擦了擦手走过来,看着黏在一起的父女俩,无奈地笑了:“当家的,要不就带上宝娃吧?你多看着点,宝娃机灵,说不定真能帮上你呢。”自从云宝来了家里,怪事虽多,可都是好事,她心里也隐隐觉得,宝娃跟着去,或许能更安全。
云大壮犹豫了一下,想想宝娃能看出人参、能辨出坏钱,说不定进山真能帮上忙,便点了点头:“行!那咱就带上宝娃,不过宝娃要答应爹爹,进山后一定要跟紧爹爹,不能乱跑,知道吗?”
“知道啦!”云宝立刻笑开了花,小嘴巴在云大壮脸上“吧唧”亲了一口,“宝一定听话!”
吃过早饭,云大壮背上背篓,装上水壶和干粮,又把云宝抱在怀里,叮嘱林氏在家注意安全,便往山里走去。
刚走到村口,就碰到几个早起的村民。他们看到云大壮抱着云宝进山,都愣了一下,先前说闲话的人,此刻都只敢远远看着,没人敢上前多嘴——毕竟王婶的教训还在眼前,谁也不敢惹这个“邪门”的小娃子。
云大壮抱着云宝,大步流星走进山林。经过几天的风雪,山里的积雪融化了不少,路面泥泞难走,树枝上还挂着冰碴子,偶尔有积雪从枝头落下,砸在地上“簌簌”响。
“爹爹,小心脚下。”云宝趴在云大壮怀里,小手指着前方的地面,“那里有坑坑,会摔跤。”
云大壮低头一看,果然有个被积雪盖住的小土坑,若不是云宝提醒,他还真可能踩空。“咱宝娃真厉害!”他赶紧绕开土坑,心里越发觉得带宝娃来是对的。
又往山里走了约莫半个时辰,周围的树木越来越密,光线也暗了下来。云大壮警惕地扫视着西周,手里紧紧握着猎叉——这地方常有毒蛇出没,尤其是开春后,蛇类都苏醒了,得格外小心。
就在这时,云宝突然指着右边一片茂密的灌木丛,小眉头皱了起来:“爹爹,那边有‘丝丝’的声音,不好闻,离远点。”
云大壮心里一紧,立刻停下脚步,顺着云宝指的方向看去——灌木丛长得密密麻麻,绿油油的叶子底下,隐约能看到几片干枯的蛇蜕。他赶紧往后退了几步,压低声音说:“宝娃说得对,那里有蛇窝,咱绕着走。”
要知道,山里的毒蛇毒性极大,被咬一口,就算是他也扛不住。没想到宝娃仅凭“声音”和“味道”,就察觉到了危险,这本事真是神了!
云大壮抱着云宝,小心翼翼绕开灌木丛,心里对云宝的信任又多了几分。
往前走了没多远,云宝突然眼睛一亮,小手指着前方一棵大树:“爹爹,上面有咕咕!”
云大壮抬头一看,只见树枝上站着一只的山鸡,正扑腾着翅膀叫着。他悄悄放下云宝,示意她别动,然后拿起猎叉,屏住呼吸,瞄准山鸡,猛地一掷——
“嗖”的一声,猎叉精准地击中了山鸡的翅膀!山鸡扑腾了几下,就掉了下来。
“爹爹好棒!”云宝拍着小手欢呼,小跑到山鸡旁边,蹲下身看着它,“咕咕好肥呀,够宝娃和爹爹娘亲吃一顿啦!”
云大壮捡起山鸡,放进背篓里,笑着摸了摸云宝的头:“多亏了咱宝娃指路,不然爹爹还发现不了这山鸡呢。”
接着,在云宝的“指引”下,云大壮又接连有了收获——先是在一片草丛里发现了两只的野兔,他设了个小陷阱,轻松就抓住了;后来又在一棵老树下,捡到了一窝野鸡蛋,足足有五个!
背篓很快就满了,装着山鸡、野兔和野鸡蛋,沉甸甸的。云大壮心里乐开了花——以前他进山,运气好才能打一只猎物,今天有了宝娃,收获比平时多了好几倍!这娃真是他家的福星!
“爹爹,累不累?宝给你擦擦汗。”云宝掏出自己的小手帕,踮着脚尖给云大壮擦额头的汗珠,小模样认真又贴心。
云大壮心里暖暖的,抱起云宝:“不累!有咱宝娃在,爹爹一点都不累!咱再往里面走一段,要是能再打只野猪,咱就能卖个好价钱了!”
云宝点点头,趴在云大壮怀里,小眼睛西处张望。突然,她的小脑袋顿了一下,小鼻子皱了皱,像是闻到了什么特别的味道。
“爹爹,停下!”云宝突然伸出小手,紧紧拉住云大壮的衣领,小脸上的笑容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从未有过的严肃。
云大壮心里一紧,赶紧停下脚步,警惕地看着西周:“宝娃,怎么了?是不是有危险?”
云宝没有说话,小手指着前方不远处的一片灌木丛,那里的草木长得格外茂盛,挡住了里面的景象。她盯着灌木丛看了好一会儿,才转过头,小脸上满是认真,一字一句地对云大壮说:
“爹爹,那里有大猫猫,在睡觉觉。”
云大壮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大猫猫?山里哪来的大猫猫?难道是……老虎?
他赶紧捂住云宝的嘴,示意她小声点,然后握紧猎叉,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往灌木丛方向挪去。老虎是山中猛兽,就算是他,也不敢轻易招惹,更何况怀里还抱着宝娃!
灌木丛里静悄悄的,只有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云大壮眯着眼睛,仔细观察着里面的动静——隐约能看到里面有个毛茸茸的东西,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像是真的在睡觉。
他心里又惊又疑:那到底是什么?真的是老虎吗?宝娃说的“大猫猫”,会不会是别的动物?
云宝从云大壮的怀里探出头,小脑袋歪了歪,又认真地说:“大猫猫睡得香香的,身上暖暖的,没有坏味道。”
没有坏味道?那就是没有恶意?云大壮心里稍微松了口气,可还是不敢掉以轻心——毕竟是“大猫猫”,万一醒了发起疯来,他不一定能护住宝娃。
他犹豫了一下,对云宝说:“宝娃,咱先往后退一点,等‘大猫猫’醒了再看看,好不好?”
云宝点了点头,小手紧紧抓住云大壮的衣服,小眼睛依旧盯着那片灌木丛,小脸上满是好奇——那个“大猫猫”,身上的气息,像晒过太阳的毛毯子,她好想看看是什么样子的。
云大壮抱着云宝,慢慢往后退,眼睛却始终没有离开灌木丛。他心里满是疑惑:这“大猫猫”到底是什么?为什么宝娃说它没有坏味道?它会不会伤害人?
一连串的疑问,让云大壮既紧张又好奇。而那片茂密的灌木丛后面,那个沉睡的“大猫猫”,也成了一个悬念,让他和云宝都忍不住想要一探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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