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房宴过后,村里的日子又恢复了平静。萧野却没闲着——他发现自己的身体越来越“听话”,之前模糊的拳脚动作变得越来越熟练,甚至能本能地做出一些连贯的招式。他想趁着这股劲多练练,也想带瑶瑶进山熟悉山林环境,教她一些自保的本事。
“瑶瑶,今天爹爹带你进山,教你认路,再教你几招强身的动作,好不好?”第二天一早,萧野对正在喂院子里小鸟的瑶瑶说。
“好呀!”瑶瑶立刻放下手里的小米,蹦蹦跳跳跑过来,“还能采草药吗?系统的药材扫描还能用上呢!”
“能,”萧野揉了揉她的头,顺手拿起墙角的木剑(他用后山的硬木做的,用来练手),“但要跟紧爹爹,不许乱跑。”
父女俩一前一后往后山走。萧野没去之前采灵芝、找蜂巢的地方,而是往更深一点的山林走——这里树木更密,人迹罕至,适合练动作,也能教瑶瑶识别更多草药和陷阱。
“瑶瑶,看好了,遇到陡坡要这样走,脚踩稳树根。”萧野走在前面,给瑶瑶示范着,“如果遇到野兽,不要慌,往树上爬,或者喊爹爹。”
瑶瑶跟在后面,学得有模有样,还时不时用系统扫描周围的草药,指着一株车前草说:“爹爹,这个是车前草,能清热利尿,系统标了普通草药!”
萧野点点头,心里暗自惊讶——这孩子识草药的本事,比他这个“失忆的人”强多了。
走了约莫一个时辰,萧野找了块开阔的空地,开始教瑶瑶简单的动作:“来,双脚分开,像爹爹这样,手臂抬起,站稳了,这能练力气,以后遇到坏人也能跑得快。”
瑶瑶学得认真,小胳膊小腿摆得有模有样,练了一会儿就出汗了,小脸通红。她刚想喊累,就见萧野突然竖起手指,做了个“嘘”的手势,眼神瞬间变得锐利起来,紧紧盯着空地不远处的密林。
“爹爹,怎么了?”瑶瑶小声问,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看到晃动的树影。
“别说话,跟我来。”萧野压低声音,一把将瑶瑶拉到身边,迅速躲到旁边一棵粗壮的老槐树后面,还顺手拉过一堆茂密的灌木丛挡在身前。
瑶瑶被他拉着,大气不敢出——她能感觉到爹爹的身体紧绷着,像一张拉满的弓,连呼吸都放轻了,显然是发现了危险。
没过多久,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传来——不是村民上山的拖沓脚步,而是利落、整齐的脚步声,像是……训练过的人。
瑶瑶悄悄从灌木丛缝隙往外看,只见五个穿着黑色短打的男人从密林中走出来,个个身材高大,腰里别着短刀,动作整齐划一,眼神锐利地扫视着周围的树木和地面,像是在找什么东西。
这些人不像村里的猎户,也不像镇上的商贩——猎户进山会背弓箭、带猎刀,走路会留意猎物踪迹;可这些人,手里拿着图纸一样的东西,时不时凑在一起比对,眼神警惕,浑身透着一股“不好惹”的气息,和之前王员外的家丁完全不一样,更像是……萧野记忆里模糊的“军人”。
“动作轻点,仔细搜,大人说了,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绝不能放过任何蛛丝马迹。”为首的男人压低声音说,声音沙哑,带着命令的语气。
“头,这青牛山这么大,咱们都搜了三天了,连个人影都没见着,会不会消息错了?”另一个男人问。
“不可能错!”为首的男人皱眉,“上面说当年的人就是往这方向逃的,肯定藏在山里,继续搜,重点找偏僻的山谷和山洞!”
萧野躲在灌木丛后,听得清清楚楚——这些人在“搜人”,而且目标明确,像是在找某个特定的人。他的心瞬间提了起来,下意识将瑶瑶抱得更紧,手紧紧攥着木剑,眼神冰冷——这些人来者不善,绝不能让他们发现瑶瑶。
瑶瑶窝在萧野怀里,小手紧紧抓着他的衣襟,小脸上满是紧张——她能感觉到这些人的“凶气”,比张二狗、王员外还可怕,是真的会伤人的坏人。她想开口说话,却被萧野突然捂住了嘴,只能乖乖点头,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为首的男人似乎察觉到什么,突然停下脚步,朝老槐树的方向看过来,眼神锐利如刀:“那边是什么声音?”
萧野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将瑶瑶往灌木丛深处按了按,自己挡在前面,右手握紧木剑,做好了随时动手的准备——他虽然失忆,可保护瑶瑶的本能刻在骨子里,哪怕对面人多,他也绝不会退缩。
好在风一吹,树叶“沙沙”响,掩盖了动静。为首的男人看了一会儿,没发现异常,皱了皱眉,对其他人说:“别管了,继续搜!记住,目标是……”
他说到一半,突然压低声音,凑到身边人耳边低语。萧野离得不算太远,加上他听力敏锐,隐约听到了几个字——
“……王爷……必须找到……”
“王爷”两个字,像一道惊雷,炸在萧野脑海里。
他浑身一震,瞳孔猛地收缩,握着木剑的手不自觉地收紧,指节泛白。
王爷?他们在找“王爷”?
这两个字像是触发了什么开关,他的头突然隐隐作痛,脑海里闪过一丝极其模糊的碎片——昏暗的宫殿、明黄色的龙椅、还有人跪在地上,喊着什么“王爷饶命”……
“爹爹?”瑶瑶感觉到萧野的身体在发抖,小声唤他,眼里满是担忧。
萧野回过神,立刻收敛心神——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当务之急是带着瑶瑶离开这里,不能被这些人发现。
他紧紧捂住瑶瑶的嘴,用眼神示意她不要出声,然后抱着她,像只敏捷的猎豹,悄无声息地往后退,一点点退出这片空地,躲进更深的密林里,首到再也听不到那些人的脚步声,才敢放慢脚步,朝着下山的方向走去。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来,却照不进萧野冰冷的眼神。
他怀里抱着瑶瑶,脑子里反复回响着那西个字——“王爷……必须找到……”
这个“王爷”,是谁?
和他有什么关系?
那些人,是来抓“王爷”的,还是来救“王爷”的?
无数个疑问涌上心头,让他原本就迷茫的内心,又蒙上了一层更深的迷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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