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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黑衣之谜

小说: 黄皮哭坟   作者:山东逗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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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皮子精的尸体被村民们抬去焚烧时,苏文轩始终攥着那枚青铜铃铛。铃铛冰凉,表面的铜绿蹭在掌心,留下淡绿色的痕迹,像极了道观门前苔藓的颜色。他看着火光中逐渐化为灰烬的黄皮子尸体,心里的疑虑却越来越重 —— 陈先生若真是驱邪高人,为何会与这邪物的铃铛有关联?

次日清晨,苏文轩不顾王瘸子的劝阻,再次背上行囊前往黑松林。这次他特意绕开了上次出现的青石板路,沿着记忆中的土路走,可走了不到一个时辰,脚下的路又变了 —— 土路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布满碎石的小径,碎石上沾着暗红色的印记,像是干涸的血迹。

“又是幻术?” 苏文轩握紧腰间的柴刀,警惕地环顾西周。黑松林里静得出奇,连风声都消失了,只有自己的脚步声在林间回荡,每一步都踩得碎石 “咯吱” 作响。走了约莫半个时辰,他突然闻到一股檀香,和道观里的味道一模一样,顺着香味往前走,很快就看到了那座熟悉的道观。

道观门口的青铜铃铛还在,只是这次没有随风作响,反而透着一股死寂。苏文轩推开门,里面的景象让他瞳孔骤缩 —— 神龛前的白蜡烛己经熄灭,烛台上积着一层薄薄的灰尘,神龛上的神像不见了,只剩下一个空荡荡的木台,木台上刻着一个圆形的凹槽,大小正好能放下他手里的青铜铃铛。

“陈先生?” 苏文轩喊了一声,没有回应。他走进里屋,里面的陈设简单,只有一张木床和一张桌子,桌子上放着一本翻开的古籍,书页泛黄,上面画着许多奇怪的图案,有黄皮子、狼头,还有一个类似青铜铃铛的器物,旁边标注着 “引魂器” 三个字。

苏文轩拿起古籍,仔细翻看。里面记载的内容让他浑身发冷 —— 原来这青铜铃铛名叫 “黄仙引魂铃”,是用来召唤黄皮子精魂魄的器物,而那座狼神地宫,根本不是封印黄皮子精的地方,而是用来滋养它的祭坛!当年那位道士也不是为了除邪,而是为了利用黄皮子精的力量,苏家世代守墓,其实是在为道士守护祭坛,供给黄皮子精活人祭品。

“难怪爹说黄皮坟里的东西比诅咒更可怕。” 苏文轩喃喃自语,手指不小心碰到了书页边缘,竟摸到一张夹在里面的纸条。纸条上的字迹潦草,是父亲的笔迹:“文轩,若你看到这张纸条,千万不要相信陈先生!他是当年那道士的后人,想继续利用黄皮子精,我当年发现了真相,才被他设计困在地宫,青铜符牌和青铜印是唯一能毁掉祭坛的东西,一定要守住!”

纸条的末尾,还画着一个奇怪的符号,和之前父亲信里的红色符号一模一样。苏文轩刚把纸条攥紧,身后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他猛地回头,看到陈先生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一把桃木剑,眼神冰冷,和之前的慈祥判若两人。

“你都看到了?” 陈先生开口,声音里没有了之前的沙哑,反而透着一股阴冷,“既然你知道了真相,那你也别想活着离开这里。”

苏文轩急忙后退一步,手摸向怀里的青铜符牌和青铜印:“是你把我爹困在地宫的?十年前我爹失踪,也是你搞的鬼?”

“没错。” 陈先生冷笑一声,举起桃木剑,“你爹不识抬举,非要破坏我的计划,我只能把他困在地宫,让他成为黄皮子精的养料。本来想等你回来,让你接替你爹,继续守护祭坛,没想到你这么快就发现了真相,看来只能让你和你爹一样,永远留在这黑松林里了。”

话音刚落,陈先生就举着桃木剑朝苏文轩冲了过来。苏文轩急忙躲闪,手里的古籍掉在地上,他趁机抓起青铜符牌和青铜印,朝着陈先生挥去。青铜符牌和青铜印发出一阵金光,逼得陈先生连连后退,桃木剑上的符纸也被金光烧得焦黑。

“你以为凭这两样东西就能打败我?” 陈先生脸色狰狞,从怀里掏出一枚青铜铃铛,和苏文轩手里的一模一样,“我有引魂铃,能召唤黄皮子精的残魂,今天就让你尝尝被黄仙缠上的滋味!”

他摇晃着铃铛,“叮铃” 的声响在屋里回荡,很快,窗外就传来一阵 “吱吱” 的叫声,无数只黄皮子从黑松林里跑出来,围着道观打转,眼睛通红,透着凶光。

苏文轩知道不能恋战,他捡起地上的古籍,朝着后门跑去。陈先生在后面紧追不舍,嘴里还在大喊:“你跑不掉的!这黑松林被我布了阵法,你就算跑出去,也会被黄皮子追上!”

苏文轩跑出后门,果然看到几只黄皮子挡在路中间,他握紧柴刀,朝着黄皮子砍去,可黄皮子动作敏捷,很快就绕到他身后,爪子在他的胳膊上抓出几道血痕。就在这时,远处突然传来一阵铃铛声,和陈先生手里的铃铛声不一样,更清脆,也更有力量,黄皮子听到这声音,突然变得慌乱起来,纷纷朝着黑松林深处跑去。

苏文轩趁机往前跑,很快就看到一个穿着蓝色布衫的女子站在路中间,手里拿着一枚青铜铃铛,正是刚才发出声响的那枚。女子看起来二十多岁,面容清秀,眼神却很锐利,看到苏文轩,开口问道:“你是苏家洼的苏文轩?”

“你是谁?” 苏文轩警惕地看着她,胳膊上的伤口还在流血。

“我是陈先生的师妹,名叫林青。” 女子说,“我师兄被权力迷了心窍,想利用黄皮子精的力量称霸一方,我多次劝阻都没用,只能偷偷跟着你,刚才是我用‘破邪铃’驱散了黄皮子。”

苏文轩半信半疑,刚想开口,就听到身后传来陈先生的喊声:“青儿,你竟敢背叛我!”

林青脸色一变,拉着苏文轩的手就跑:“来不及解释了,先离开这里再说!”

两人沿着碎石小径往前跑,陈先生在后面紧追不舍,手里的铃铛声越来越响,黑松林里的黄皮子又开始聚集,朝着他们追来。跑了约莫一个时辰,他们终于看到了黑松林的出口,可出口处却站着十几个穿着黑衣的人,手里拿着长刀,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是师兄的人!” 林青脸色苍白,“他们是专门守护黑松林的,我们今天恐怕很难出去了。”

苏文轩握紧青铜符牌和青铜印,看着越来越近的陈先生和黄皮子,还有挡在前面的黑衣人,心里明白,这场危机,才刚刚开始。

“把他们抓起来!” 陈先生追到出口,气喘吁吁地喊道。黑衣人立刻围了上来,手里的长刀在阳光下泛着寒光。苏文轩将林青护在身后,举起青铜符牌和青铜印,金光再次亮起,逼得黑衣人不敢靠近。

“别以为有这两样东西就能嚣张!” 陈先生冷笑一声,从怀里掏出一张黄色的符纸,上面画着复杂的符咒,“这是‘锁魂符’,能锁住你的魂魄,到时候就算你有青铜符牌和青铜印,也用不了!”

他将符纸扔向苏文轩,符纸在空中燃烧起来,化作一道黑色的烟雾,朝着苏文轩飘去。林青突然从怀里掏出一枚玉佩,朝着烟雾扔去,玉佩在空中碎裂,发出一阵白光,将黑色烟雾驱散。

“师兄,你执迷不悟,迟早会遭天谴的!” 林青大喊,声音里满是愤怒。

陈先生脸色铁青,刚想再次动手,远处突然传来一阵马蹄声,很快,一队穿着军装的人骑马赶来,为首的是一个穿着少校军装的男人,面容严肃,看到陈先生和黑衣人,立刻下令:“把这些人都抓起来!”

军装人们很快就将陈先生和黑衣人控制住,陈先生挣扎着大喊:“你们是谁?凭什么抓我?”

少校没有理会他,而是走到苏文轩面前,敬了个礼:“苏先生,我是国民政府特派员李默,奉命前来调查苏家洼黄皮坟的案子,接到线报,这里有人利用邪术害人,没想到正好遇到你。”

苏文轩愣住了,他没想到国民政府会突然介入这件事。林青在一旁悄悄拉了拉他的衣角,小声说:“这些人不一定可信,小心点。”

李默似乎察觉到了他们的警惕,笑了笑说:“苏先生放心,我们只是来调查案件,不会伤害你们。听说你知道黄皮坟的秘密,能不能跟我们详细说说?”

苏文轩犹豫了一下,还是把黄皮坟是祭坛、陈先生想利用黄皮子精的事情说了出来。李默听完,脸色变得严肃起来:“没想到这里竟有这么大的阴谋,看来我们必须尽快毁掉那座祭坛,以免更多人受害。”

当天下午,李默就带着一队士兵和苏文轩、林青一起前往苏家洼的黄皮坟。王瘸子看到这么多士兵,吓得躲在家里不敢出来。士兵们很快就挖开了黄皮坟,露出了地宫的入口。李默让士兵们举着火把,跟着苏文轩一起走进地宫。

地宫里的景象比苏文轩上次来的时候更诡异,墙壁上的黄皮子浮雕眼睛里的人眼球似乎更多了,地上还散落着许多白骨,看起来像是人的骨头。走了约莫半个时辰,他们终于来到了地宫的中央,那里有一个巨大的石台,石台上刻着许多符咒,中间放着一个黑色的陶罐,里面散发着一股腥臭味。

“这就是滋养黄皮子精的祭坛。” 苏文轩指着石台说,“只要毁掉这个陶罐,祭坛就没用了。”

李默点了点头,让一个士兵上去毁掉陶罐。可就在士兵的手快要碰到陶罐的时候,石台上突然发出一阵红光,一个黑色的影子从陶罐里飘了出来,正是黄皮子精的残魂!

“又是你们!” 黄皮子精的残魂尖叫着,朝着士兵扑去。苏文轩急忙举起青铜符牌和青铜印,金光再次亮起,逼退了黄皮子精的残魂。林青也掏出破邪铃,摇晃起来,清脆的铃声在石宫里回荡,黄皮子精的残魂开始变得虚弱。

“快毁掉陶罐!” 苏文轩大喊。士兵趁机举起长刀,朝着陶罐砍去,陶罐 “咔嚓” 一声碎裂,里面的黑色液体流了出来,落在石台上,发出 “滋滋” 的声响,石台上的符咒很快就被腐蚀掉了。

黄皮子精的残魂发出一阵凄厉的惨叫,身体开始变得透明,很快就消失不见了。李默松了一口气,说:“终于毁掉了祭坛,这下苏家洼应该安全了。”

可苏文轩却没有放松警惕,他看着石台上的白骨,心里突然冒出一个疑问:这些白骨是谁的?难道除了父亲,还有其他人被陈先生当成了祭品?

就在这时,林青突然拉了拉苏文轩的衣角,指了指石台下面。苏文轩低头一看,石台下面刻着一个符号,和父亲信里的红色符号一模一样!他刚想仔细看,李默突然走了过来,说:“苏先生,这里己经没事了,我们先出去吧,外面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

苏文轩只好跟着李默一起走出地宫,可他心里的疑虑却越来越重 —— 李默的出现太巧合了,而且他似乎对石台上的符号并不感兴趣,这背后难道还有什么秘密?

回到苏家洼后,李默将陈先生和黑衣人关在村里的破庙里,派士兵看守。苏文轩趁着夜色,悄悄来到破庙,想从陈先生嘴里问出更多真相。他翻墙进入破庙,看到陈先生被绑在柱子上,脸色苍白,眼神却依旧阴狠。

“你是来问符号的事情吧?” 陈先生看到苏文轩,突然笑了起来,“那符号是‘狼神印记’,当年那位道士就是靠着狼神的力量,才控制住了黄皮子精,你们苏家世代都有狼神印记,只是你们自己不知道罢了。”

苏文轩心里一惊:“狼神印记?我爹的信里也画着这个符号,难道他也知道这件事?”

“你爹不仅知道,他还想利用狼神印记的力量毁掉祭坛。” 陈先生说,“可惜他太天真了,狼神印记的力量不是那么好控制的,他最后还是被狼神的力量反噬,困在了地宫里。”

苏文轩还想再问,外面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他急忙躲到柱子后面。只见李默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盏油灯,看到陈先生,冷笑一声:“你以为苏文轩能从你嘴里问出什么?其实我早就知道狼神印记的事情了。”

陈先生愣住了:“你怎么会知道?”

“因为我也是狼神印记的继承者。” 李默说,说着,他卷起袖子,胳膊上露出一个和苏文轩父亲信里一样的红色符号,“当年那位道士是我的祖先,我这次来,就是为了找回狼神印记的力量,重新控制黄皮子精,称霸一方。”

苏文轩躲在柱子后面,吓得浑身发抖。他没想到李默也是这个阴谋的参与者,而且还是道士的后人。陈先生显然也没想到,他愤怒地大喊:“你骗我!你明明说要帮我,没想到你是想独占狼神印记的力量!”

“我本来就是在利用你。” 李默说,“现在祭坛己经毁掉了,黄皮子精也消失了,你己经没有利用价值了。” 说着,他从怀里掏出一把手枪,对准了陈先生。

苏文轩知道不能再等了,他突然从柱子后面冲出来,举起青铜符牌和青铜印,朝着李默挥去。金光亮起,李默手里的手枪掉在地上。陈先生趁机挣脱绳子,朝着李默扑去,两人扭打在一起。

苏文轩捡起地上的手枪,对准李默:“不许动!”

李默和陈先生都停了下来,李默看着苏文轩,冷笑着说:“你以为你能阻止我?狼神印记的力量己经在我身上觉醒了,就算没有黄皮子精,我也能称霸一方!”

他突然大喊一声,胳膊上的狼神印记发出一阵红光,整个人的气势都变了,变得更加凶狠。陈先生吓得后退一步,李默趁机一拳打在陈先生的胸口,陈先生倒在地上,口吐鲜血。

李默转身看向苏文轩,一步步逼近:“现在该轮到你了,只要杀了你,我就能得到你身上的狼神印记力量,到时候整个北地都是我的!”

苏文轩握紧手枪,心里虽然害怕,却没有后退。他想起父亲的嘱托,想起母亲和村民们的遭遇,心里突然充满了力量。就在李默快要靠近他的时候,外面突然传来一阵铃铛声,林青拿着破邪铃跑了进来,铃铛声在破庙里回荡,李默胳膊上的狼神印记红光开始变得暗淡。

“苏文轩,快用青铜符牌和青铜印毁掉他的狼神印记!” 林青大喊。

苏文轩立刻举起青铜符牌和青铜印,金光和破邪铃的铃声交织在一起,朝着李默飞去。李默发出一阵惨叫,胳膊上的狼神印记开始变得模糊,很快就消失不见了。他倒在地上,失去了意识。

苏文轩松了一口气,瘫坐在地上。林青走过来,扶起他:“终于结束了,狼神印记的力量被毁掉了,再也不会有人利用它害人了。”

可苏文轩却摇了摇头,他看着地上的李默和陈先生,心里明白,这场阴谋虽然暂时结束了,但狼神印记和黄皮坟的秘密,可能还没有完全揭开。他想起父亲还困在地宫里,想起石台上的白骨,心里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找到父亲,查明所有真相,让苏家洼真正恢复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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