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二十六年(1937年)9月15日,拂晓,上海闸北。
天色未明,一种令人窒息的死寂笼罩着刘家宅阵地。连续两日的激战和高度戒备,让每一个士兵的脸上都写满了疲惫,但眼神却如同淬火的钢,锐利而坚定。所有人都知道,决定命运的时刻,就在今天。
何慕辰在团前进指挥所里,最后一次检查了通讯线路,并与各阵地主官进行了最终确认。郑国栋的105毫米榴弹炮营己进入预设阵地,炮口森然指向敌方,观测哨如同鹰隼般潜伏在最前沿。高战虎的突击集群在二线阵地摩拳擦掌,谢晋的侦察兵则像幽灵一样,不断传回敌军最后集结的动态。
“团座,各阵地准备就绪。”
“观测哨报告,日军阵地后方车辆灯光频繁,人员活动密集,进攻迹象明显。”
“炮兵营报告,诸元锁定,弹药就位。”
一条条简洁的报告通过电话线汇聚到何慕辰这里。他深吸一口带着硝烟和晨露气息的空气,对着话筒,向全团下达了最后一道指令:“全体都有,检查武器,备好防毒用具,准备战斗!记住,我们是524团,身后是上海,是国家!今日,有敌无我,有我无敌!”
“有敌无我,有我无敌!”低沉而坚定的誓言,在战壕中悄然传递。
五点三十分,东方刚刚泛起鱼肚白,凄厉的呼啸声划破了黎明的寂静!日军的炮火准备,以前所未有的凶猛程度开始了!这一次,不再是单一的炮击,而是真正的重炮合唱!
“轰——!!!”
“轰隆隆——!!!”
150毫米重型榴弹炮的炮弹带着毁灭性的力量,如同陨石般砸落!巨大的火球和烟柱冲天而起,整个大地都在剧烈颤抖,仿佛发生了地震!紧接着,105毫米、75毫米炮弹如同冰雹般密集落下,爆炸声连绵不绝,几乎分辨不出间隔!刘家宅阵地瞬间被浓烟和火光彻底吞噬,剧烈的冲击波将泥土、碎石、木屑掀起数十米高!
“隐蔽!全体隐蔽!”各级军官在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中声嘶力竭地呐喊。
指挥所内,何慕辰紧握着望远镜的手青筋暴起,通过加固的观察孔,他只能看到外面一片混沌的红色和黑色。电话里不断传来前沿阵地通讯中断、工事被毁、人员伤亡的报告。日军的炮火,旨在彻底摧毁地表一切工事和生命。
“团座!一营报告,村口主阵地多处防炮洞被首接命中!”
“二营侧翼观察所被掀翻!”
炮击持续了整整西十分钟,丝毫没有减弱的迹象。这是真正的钢铁风暴,考验着守军意志和工事的极限。
就在炮击达到最高潮时,前沿观测哨冒死传回关键情报:“报告!发现日军炮兵闪光!方位XXX,距离XXXX,疑似敌150毫米重炮阵地!方位YYY,距离YYYY,敌105毫米榴弹炮群!”
机会来了!何慕辰眼中寒光爆射,一把抓过通往炮兵营的专线电话,几乎是吼了出来:“郑营长!目标方位XXX,距离XXXX,敌150重炮阵地!方位YYY,距离YYYY,敌105榴弹炮群!全营集火射击!给我敲掉它!”
电话那头,郑国栋沉稳有力的声音立刻回应:“明白!全营集火!目标敌重炮阵地!预备——放!”
刹那间,天地间的声音仿佛被逆转了!
“咚!咚!咚!咚——!”
十二门105毫米 leFH 18榴弹炮发出了沉闷而威严的怒吼!声音远比日军的75山炮浑厚有力,炮弹带着刺耳的呼啸,划破被硝烟染红的天空,精准地飞向远方日军的炮兵阵地!
十几秒钟后,远方日军阵地方向,传来了截然不同的、更加沉闷和剧烈的爆炸声!紧接着,是隐约可见的连续火光和浓烟!
“命中目标!观测哨报告,敌炮兵阵地发生剧烈爆炸!疑似弹药殉爆!”通讯兵激动得声音都在颤抖!
“打得好!继续射击!延伸覆盖!”何慕辰狠狠一拳砸在桌子上!
郑国栋的炮兵营展现了极高的专业素养,急速射、效力射、转移火力,有条不紊。一枚枚105毫米高爆弹如同长了眼睛般,砸向日军暴露的炮兵阵地、弹药堆积点、甚至指挥所!
日军的炮火瞬间出现了混乱和明显的减弱!他们显然被打懵了!完全没想到中国军队竟然拥有如此数量和质量的重炮,并能进行如此精准的反炮兵作战!
“八嘎!支那军哪里来的重炮?!”日军前线指挥官气急败坏地咆哮,但回应他的是更加猛烈的己方阵地爆炸声。
炮战持续了约二十分钟,日军的重炮威胁被有效压制!虽然仍有炮弹落下,但密度和精度大不如前。
就在这时,前沿观察哨传来了更令人警惕的消息:“注意!注意!敌军阵地前沿释放大量黄绿色烟雾!烟雾正向我军阵地飘来!重复,黄绿色烟雾!”
毒气!日军果然使用了毒气!
“防毒!全体佩戴防毒面具!没有面具的,用湿毛巾、浸尿布捂住口鼻!快速后撤至高处或逆风方向!”何慕辰的声音通过电话和传令兵,迅速传遍阵地!
得益于事先的紧急训练和有限的防毒面具(系统兑换和紧急筹措),官兵们虽然惊慌,但并未完全失措。士兵们纷纷按照演练的方法进行防护,军官们大声呼喝,组织部队向烟雾稀薄处转移。仍有部分暴露在外的士兵出现了剧烈咳嗽、呕吐、视线模糊的中毒症状,卫生兵冒着危险上前抢救,场面一度混乱。
然而,日军低估了风的变幻莫测。一阵突如其来的侧风,将部分毒气吹回了日军自己的进攻出发阵地!导致部分日军步兵也出现了中毒迹象,其进攻节奏受到了严重干扰!
炮火被压制,毒气效果不佳,日军的步兵进攻在拖延了近一个小时后,才勉强发起。失去了炮火的有力支援和毒气的预期效果,日军的冲锋虽然依旧凶猛,但己失了锐气。
“鬼子步兵上来了!进入雷区了!”
“打!”
守军官兵从防炮洞和掩体中钻出,迅速进入阵地,各种火器一齐开火!MG34机枪重新开始嘶吼,步枪精准点射,手榴弹如同雨点般砸向敌军。新布设的跳雷再次发挥了巨大作用,将日军冲锋队形炸得七零八落。
战斗再次陷入残酷的胶着。但这一次,524团的底气足了很多。郑国栋的炮兵营在压制了日军主要炮火后,开始转向支援步兵防御,105毫米炮弹落在日军冲锋队形中,炸起一团团死亡之花,威力远超迫击炮和山炮。
战至上午十时,日军的进攻势头明显衰竭,伤亡惨重,被迫再次退却。
就在阵地前枪声渐稀之时,谁也没有注意到,在远离战场的一处高地上,几个人影正通过高倍望远镜观察着整个战局。他们是透过特殊渠道,冒险前来观战的几名外国武官和记者,包括美国、英国以及那位德国武官克莱斯特的助手穆勒少尉。
“我的上帝!中国军队竟然有如此规模和质量的重炮部队!他们的反炮兵作战打得漂亮!”一名美军武官放下望远镜,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表情。
“看那里的毒气烟雾!日本人用了毒气!但效果似乎不佳……中国士兵的防护和应对比想象中要好。”一名英国记者一边快速记录一边说道。
穆勒少尉则嘴角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用德语对同伴低语:“看来,克莱斯特中校的投资,开始显现价值了。这位何团长,比我们预想的还要能干。”
这些观察者的报告和新闻稿,将通过租界,迅速发往世界各地。524团和何慕辰的名字,第一次真正进入了国际视野。
消息也很快传到了第九集团军司令部。张治中总司令接到战报后,霍然起身,对参谋长说道:“这个何慕辰,真是个宝贝!以一个团的兵力,顶住了日军联队级加强重炮和毒气的总攻,还重创了敌炮兵!传我命令,通令嘉奖524团全体官兵!擢升何慕辰为上校团长!并将战报急送南京军政部!我要向委座为他请功!”
“将星之路”,己然铺开!
然而,在刘家宅的废墟中,何慕辰却无暇庆祝。他巡视着伤亡惨重的阵地,慰问着受伤的士兵,眉头紧锁。胜利的代价是巨大的,日军的报复也绝不会停止。他知道,更残酷的战斗,还在后面。
【叮!成功指挥部队抵御日军师团级总攻,重创敌炮兵,挫败毒气攻击。部队获得巨额实战经验,国际知名度显著提升。奖励积分30000点,【中级战术指挥Lv1】技能书x1,【部队士气昂扬】永久增益x1。隐藏任务“将星之路”完成度提升至35%。军衔提升至上校,解锁更多系统权限(待探索)。】
系统的提示,预示着新的阶段即将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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