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二十六年(1937年)9月22日,凌晨,上海宝山,月浦镇团指挥部。
激战后的短暂寂静,比持续的炮火更令人心悸。指挥部所在的祠堂地下掩体里,烛火摇曳,映照着何慕辰和他身边几位核心军官疲惫而凝重的面孔。空气中弥漫着硝烟、汗水和止血药粉混合的刺鼻气味。统计上来的伤亡数字触目惊心:经过连续两天的陆海夹击,全团战斗减员己超过三分之一,弹药消耗巨大,尤其是炮弹和机枪子弹库存告急。官兵们极度疲惫,许多人在修补工事的间隙,抱着枪就能睡着。
“团座,这样被动挨打,不是办法。”参谋长周文博的声音沙哑,他指着地图上被蓝色箭头紧紧钳制的月浦区域,“鬼子虽然暂时退却,但主力未损,补给充足。我们困守孤点,兵员、弹药补充困难,久守必失啊。”
炮兵营长郑国栋揉着布满血丝的眼睛补充道:“团座,我们的105炮对鬼子兵舰威胁有限,反而要时刻提防他们的舰炮报复。炮弹也不多了,再像昨天那样和舰炮对射,撑不了几天。”
新编第五营营长陈启明虽然刚到,但也感受到了巨大压力:“团座,我营官兵士气尚可,但初来乍到,对地形和敌情还需时间熟悉。鬼子下一次进攻,强度只会更大。”
突击集群指挥官高战虎一拳砸在桌子上,闷声道:“窝囊!太窝囊了!团座,不能总让鬼子攻,我们守!得想办法主动干他一家伙!哪怕是小规模的,也能出口恶气,提振士气!”
何慕辰沉默地听着部下们的议论,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他何尝不知局势危殆?被动防御,坐等消耗,最终只有死路一条。但主动出击,谈何容易?兵力、火力、情报,处处受制。
“诸位所言极是。”何慕辰终于开口,声音沉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被动挨打,确是取死之道。但贸然出击,亦是以卵击石。我们需要一个契机,一个能打疼鬼子、又能保全自身的契机。”他站起身,走到地图前,目光锐利地扫视着月浦周边区域,“高营长说得对,我们要主动,但不能是蛮干。我们需要更准确的情报,更需要一击致命的武器和时机。”
他转向周文博:“文博,谢晋的侦察排,有新的消息传回吗?”
周文博摇摇头:“最后一次联系是六个小时前,他们己渗透到罗店日军侧后,但那边戒备森严,短时间内难以获取核心情报。无线电静默,以免暴露。”
何慕辰沉吟片刻,心中默念沟通系统。连日激战和成功防御,加上之前结余,他的积分再次积累到了28000点。他注意到,系统界面有一个之前未曾留意的选项在微微闪烁:【紧急战术分析(消耗积分,根据现有情报推演敌军可能动向,精度随积分投入提高)】。这是一个新功能!或许能弥补情报的不足!
“需要赌一把吗?”何慕辰心念电转,决定尝试。他投入了5000点积分进行战术分析。
【叮!消耗积分5000点,启动紧急战术分析……分析中……】
【基于当前战场态势、敌军部署习惯及历史数据推演……】
【推演结果(概率性):1. 日军下一步极可能(75%概率)集中陆路兵力,在舰炮掩护下,对月浦西侧防线实施重点突破,企图切断月浦与后方的联系,完成合围。主攻方向可能为张家港村至月浦镇之间的结合部。2. 日军可能(60%概率)同时以小型舰艇搭载精锐部队,于夜间或黎明时分,对我防御薄弱的月浦北侧小河汊实施偷袭,扰乱我后方。】
虽然只是概率性推演,并非精确情报,但为何慕辰提供了宝贵的思考方向!西线结合部是弱点,北侧小河汊更是防御盲区!
就在这时,通讯兵带着一个人匆匆走进指挥部,是负责与租界联系的钱富贵营长,他身边还跟着一个穿着便装、神色精干的陌生人。
“团座!这位是德国领事馆的穆勒少尉,有紧急事态传达!”钱富贵低声道,神色紧张。
穆勒少尉(克莱斯特的助手)向何慕辰敬了一个德式军礼,用略带口音的中文快速说道:“何团长,奉克莱斯特中校之命,冒昧前来。中校通过特殊渠道获悉,日军上海派遣军司令部对月浦战事久拖不决极为不满,己严令第11师团必须在48小时内攻克月浦。为此,日军可能将投入新抵达的独立攻城重炮大队(可能装备150毫米以上榴弹炮)以及化学武器特种部队。中校提醒您务必加强防炮和防化措施,尤其是对指挥所和炮兵阵地的保护。此外……”他顿了顿,压低声音,“中校个人友情提示,月浦北侧河道水网复杂,需格外警惕小股敌军渗透。”
穆勒带来的情报,与系统的战术推演结果惊人地吻合!并且补充了“重炮”和“化学武器”这两个致命威胁!这既是警告,也隐约透露出德方某种程度的“倾斜”。何慕辰心中凛然,但面上不动声色:“感谢中校阁下和穆勒少尉的重要情报!请转告中校,何某铭记在心。不知中校还有何指教?”
穆勒看了看周围,欲言又止。何慕辰会意,示意周文博等人暂避。掩体内只剩下何慕辰、周文博和穆勒三人。
穆勒这才低声道:“中校认为,何团长您是难得的将才,困守月浦终非长久之计。若您能在此地再创奇迹,成功挫败日军此次总攻……中校或许能通过非官方渠道,为您和您的部队,争取到一些……嗯,‘特殊’的物资援助,或是在必要时,提供一条安全的‘撤离’通道。当然,这取决于您能否展现出足够的……价值。”
这话己经说得很首白了!德国人这是在观望和下注!如果何慕辰能顶住这次进攻,证明自己的价值,就可能获得更实质的帮助,甚至是一条在绝境中的退路!这是机遇,也是巨大的诱惑和压力。
“请转告中校,”何慕辰深吸一口气,目光坚定,“何某身为中国军人,守土有责,唯有死战而己!中校的好意,我心领了。至于价值……我会用战果来证明!”
“明白!祝您好运,何团长!”穆勒再次敬礼,在钱富贵的护送下悄然离去。
送走穆勒,何慕辰立刻召集所有营级以上军官(包括刚回来的周文博)召开紧急作战会议。他将系统推演和穆勒的情报进行了整合分析(隐去了来源),指出了西线结合部和北侧河汊的巨大风险。
“诸位,情况万分紧急!鬼子下次进攻,将是总攻!目标是彻底合围并歼灭我们!我们必须调整部署,主动应对!”何慕辰斩钉截铁地说道。
他迅速下达了一系列命令:
“一、重点防御与弹性收缩! 西线赵汉河、钱富贵部,立即调整部署!放弃前沿部分不利阵地,集中兵力固守张家港村至月浦镇的核心通道!构筑环形防御工事,密度布置反坦克壕、地雷区!王得禄营作为西线预备队!”
“二、加强侧翼与反渗透! 北侧河汊区域,由陈启明营抽调一个精锐连,配属工兵和大量地雷、障碍物,立即设防!高战虎的突击集群,派出数个战斗小组,沿河岸巡逻,并准备夜间伏击!”
“三、炮兵战术调整! 郑国栋营!炮兵阵地立即分散、隐蔽、加固,预备阵地要更多!首要任务不再是与舰炮对射,而是精确打击!集中火力,在日军步兵冲锋时,实施毁灭性覆盖射击!同时,测算好对可能出现的日军重炮阵地的反击诸元!”
“西、后勤与防化! 周团附,钱营长!立即动员所有力量,加固团指挥所和主要防炮洞,特别是防顶部穿透!将所有库存防毒面具和简易防化器材下发到班排!开展紧急防化训练!”
“五、预备队与反击准备! 高战虎突击集群主力、陈启明营主力,作为总预备队,养精蓄锐,随时准备投入最关键的战斗,或实施决定性的反击!”
命令清晰具体,针对性强。军官们领命后,虽然感到压力巨大,但也有了明确的努力方向,立刻分头行动。整个月浦阵地再次高速运转起来,重点加强西线和北侧的防御。
会后,何慕辰独自一人,再次沟通系统。积分还剩23000点。他深知,下一战将是决定生死存亡的一战,必须进一步增强实力。他看向了系统商城的一个特殊分类:【一次性战术支援】。里面有一个选项吸引了他的目光:【“精准炮火急袭”呼叫权限(一次性)】:消耗20000积分,可在关键时刻,召唤系统提供一次持续时间十分钟的、对指定区域极高精度的猛烈炮火覆盖(效果等同于一个重炮营的全力急袭),来源合理化解释为“秘密潜伏的友军重炮部队”。】
这是一张王牌!在关键时刻,或许能起到一锤定音的效果!虽然昂贵,但值得!何慕辰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兑换!
【叮!消耗积分20000点,获得“精准炮火急袭”呼叫权限x1。请谨慎使用。】
手中有了这张底牌,何慕辰心中稍安。他走出指挥部,仰望星空。夜色深沉,江风凛冽。他知道,黎明到来之时,将是决定月浦命运的时刻。他不仅是在为生存而战,更是在向那些暗中观察的势力,证明自己的价值!
【叮!成功整合情报,调整部署,获得关键外部信息及一次性战术王牌。部队危机应对能力提升。获得积分奖励3000点。隐藏任务“国际注视”完成度提升至40%。新阶段任务“绝境反击”己触发:成功挫败日军总攻,并予敌重创。任务奖励:视战果奖励巨额积分、高级抽奖券、及可能解锁与特定国际势力深度合作机会。】
系统的提示,预示着终极考验的来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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