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刚漫过教学楼的檐角，市第一中学的“灵气小花园”就己经热闹起来。陈凡蹲在新栽的华盖木“星星”旁边，指尖缠着一缕淡金色的灵气，正小心翼翼地拂过它刚抽出的嫩枝——那枝条比上周又长了三寸，叶片边缘泛着莹润的光，像是裹着层晨露又不止是晨露。
“陈道长，这里的土好像有点板结了。”小雅拎着个小小的铁铲跑过来，辫子上还别着朵昨天摘的七子花，花瓣上的灵气纹路在阳光下轻轻跳动。她蹲下来，学着陈凡的样子把铲子插进土里，小脸憋得通红，“李教授说，板结的土会挡住灵气流通，‘星星’就长不快了。”
陈凡笑着帮她把铲子往深处送了送：“慢慢来，别用蛮力。你看，顺着它的根须方向挖，就像给它挠痒痒，它才会舒服呀。”他指尖的灵气顺着铲子渗进土里，原本紧实的泥土瞬间变得疏松，还冒出了几个细小的气泡——那是土壤里的灵气在“呼吸”。
不远处的实验桌上，苏清鸢正带着几个孩子调试新到的“灵气频谱仪”。仪器屏幕上，“星星”的灵气波形像条活泼的绿绸带，随着孩子们的说话声轻轻起伏。“你们看，”苏清鸢指着屏幕，“当我们说‘加油’的时候，波形的峰值会变高；要是大声吵架，它就会变得紊乱。这说明植物真的能‘听’懂情绪呢。”
一个戴眼镜的小男孩推了推镜框，认真地记着笔记：“那我们每天都给它讲笑话，它是不是就能长得更快？”他的笔记本上画满了波形图，旁边还歪歪扭扭写着“笑话清单：1. 为什么蘑菇总是赢？因为它有菌（军）队呀！”
楚瑶的摊位前永远排着最长的队。今天她教孩子们用灵香草编“灵气书签”，草叶在她指尖翻飞，转眼就变成了只展翅的小鸟。“把这个夹在课本里，”她笑着把编好的书签递给一个小女孩，“看书累了的时候，闻闻它的香味，能让脑子变清醒哦。”小女孩举着书签跑开时，书签上的草叶突然闪了下绿光，在阳光下划出道细细的弧线。
陆星辞背着把吉他坐在树荫下，身边围了一圈孩子。他刚写完首关于“星星”的歌，正弹着和弦试唱：“泥土里藏着秘密，根须在悄悄呼吸，风带来远方的信，说春天在等你……”橘座蹲在他脚边，尾巴随着旋律轻轻拍打地面，每拍一下，周围的灵香草就冒出颗小小的光粒，像撒了把星星。
林晚举着相机穿梭在人群中，镜头追着孩子们的笑脸转。她镜头下的画面总是特别生动：有孩子踮着脚给“星星”浇水，水壶里的灵气水洒出来，在空中凝成小小的彩虹；有孩子举着频谱仪和楚瑶的书签比对，发现草叶的灵气频率和笑声的频率惊人地相似；还有陆星辞低头看橘座时，阳光落在他睫毛上，和猫尾巴尖的光粒融在一起。
“陈道长！”一个扎着双马尾的小姑娘举着张画跑过来，画上是棵参天大树，树上结满了星星形状的果实，树下的孩子们正伸手去摘。“我梦见‘星星’长这么高啦！”她把画贴在旁边的展示板上，那里己经贴满了类似的画——有的画里“星星”开了花，花瓣像水晶；有的画里“星星”的叶子会发光，照亮了整个校园；还有的画里，陈凡和橘座坐在树杈上，正给孩子们讲灵气的故事。
陈凡看着那些画，突然觉得丹田的灵气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他低头看向“星星”的根部，那里有圈淡淡的金光在缓缓流转——那是筑基后期的瓶颈在松动的迹象。上次有这种感觉，还是在研学季开幕式那天，孩子们围着橘座欢呼的时候。
“原来如此。”他低声自语，指尖的灵气不由自主地涌得更柔和了。以前总觉得突破境界需要苦修，需要吸纳天地灵气，却忘了最鲜活的灵气从来都藏在这些热热闹闹的瞬间里：孩子的笑声里有灵气，灵植的嫩芽里有灵气，连风拂过草叶的声音里，都藏着灵气在唱歌。
“陈道长，李教授让你去实验室看看！”一个小男孩跑过来喊他，手里举着个培养皿，里面的种子刚发了芽，芽尖上顶着颗露珠大的光粒，贷款匆匆忙忙说：欢迎到顶点小说220book.com阅读本书！“他说这颗种子用了我们的灵气水，比普通种子快了三天发芽！”
陈凡跟着小男孩往实验室走，路过操场时，正好看到陆星辞教孩子们合唱那首新歌。阳光穿过树叶的缝隙落在孩子们脸上，每个人的鼻尖都亮晶晶的，像是沾着灵气的光。橘座突然从陆星辞怀里跳下来，跑到陈凡脚边，用脑袋蹭他的裤腿，尾巴尖卷着片七子花瓣——花瓣上的灵气纹路，和陈凡丹田流转的金光渐渐重合。
实验室里，李教授正对着显微镜出神。“你看这个，”他让开位置，指着显微镜下的画面，“这是灵气水培育的细胞，里面的线粒体在发出微弱的荧光，像一个个小灯笼。普通细胞可没有这个现象。”陈凡凑过去看，果然看到无数光点在缓缓移动，像夜空中的萤火虫。
“这说明‘灵气’确实能促进细胞活性，”李教授兴奋地在笔记本上记录，“如果能破解这种荧光的原理，说不定能应用在农业上，让作物长得更快、更抗病虫害。”他指着旁边的培养箱，“这些是给第二中学分园准备的种子，都加了灵气萃取物，等你们下周过去，就能看到它们的生长数据了。”
陈凡走出实验室时，上课铃正好响了。孩子们像归巢的小鸟般跑回教室，走廊里飘着灵香草的清香，还有几句没唱完的歌词：“……灵气在指尖跳动，像春天的脉搏，我们种下的希望，会长大的。”
他走到“星星”旁边，看着阳光下的枝条在微风中轻轻摇晃，突然想起来时路上看到的景象：教学楼的墙面上，不知什么时候爬满了绿色的藤蔓，藤蔓上开着细小的白花，每朵花里都裹着颗小小的光粒；操场边的排水沟里，长出了丛丛灵香草，孩子们路过时总会顺手摘片叶子夹进课本；甚至连教室的窗台上，都有学生偷偷放了盆多肉，叶片上泛着淡淡的灵气光。
“原来灵气早就漫过课桌了。”陈凡笑着低语，伸手摸了摸“星星”的枝条。指尖触到叶片的瞬间，丹田的金光突然炸开，像朵花在体内缓缓绽放。没有剧烈的冲击，没有痛苦的撕裂，就像溪水漫过石头，自然而然地，筑基后期的瓶颈彻底消失了。
他站在原地，感受着灵气在经脉里顺畅流动，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温和，却又充满了生机。橘座不知什么时候跳上了他的肩膀，用脑袋蹭他的脸颊，尾巴尖的光粒落在他手背上，和“星星”叶片的光融在一起。
远处的教室里，传来孩子们齐读课文的声音，夹杂着楚瑶教编书签的轻笑，陆星辞调试吉他的和弦，还有苏清鸢讲解频谱仪的耐心语调。蝉鸣从树梢落下来，像给这一切盖上了层透明的纱，纱上缀满了灵气的光粒，轻轻晃动着，映得整个校园都像在发光。
陈凡抬头看向天空，夏日的阳光正好，不烈也不淡。他突然明白，所谓修行，从来不是隔绝于尘世的苦熬，而是像这棵华盖木一样，把根扎进人间的土壤里，吸收着阳光、雨露，还有孩子们的笑声，然后慢慢长大，慢慢成为能为别人遮风挡雨的存在。
下课铃响时，小雅举着张画跑过来，画上多了个站在大树下的身影，穿着简单的青布道袍，身边蹲着只尾巴发光的猫。“陈道长，我加上你啦！”她指着画说，“等‘星星’长大了，你要在这里给我们讲更多灵气的故事哦。”
陈凡接过画，指尖的灵气不小心蹭到了画纸，画上的光突然亮了起来，那些光粒像是活了过来，在纸上游走，慢慢连成了条闪闪烁烁的路。他低头看向橘座，小家伙正睁着圆溜溜的眼睛看着他，尾巴尖的光粒落了他满手。
“好啊，”陈凡笑着说，声音里带着灵气流动的轻响，“我们一起等它长大。”
蝉鸣还在继续，灵香草的香味漫得更远了，连风里都带着甜甜的光。这个夏天好像很长，长到足够“星星”再长高几寸，足够孩子们再画满一块展示板，足够灵气像溪水一样，漫过更多的课桌，漫过更多人的心田。而他知道，只要这热闹不停，这生长不止，修行的路就永远不会枯燥，因为最强大的灵气，从来都藏在生生不息的人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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