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的风裹着蝉鸣，吹得市一中的香樟树沙沙作响。陈凡站在“灵气小花园”的入口，看着穿着毕业服的孩子们在华盖木“星星”下合影，学士帽的流苏扫过树干，惊起几片带着灵气的花瓣——“星星”的花期比预想中长了许多，此刻仍有零星的金色花瓣挂在枝桠上，像舍不得离去的星光。
小雅己经长到了陈凡的肩膀高，褪去了当年的稚气，却依然习惯在辫子上别朵灵香草编的花。她正举着相机，给几个同学拍“与星星的毕业照”，镜头里的华盖木己经长到了三楼，树皮上的金色纹路在阳光下蜿蜒，像条刻在时光里的河。
“陈道长，您看这角度怎么样？”小雅回头喊他，眼里的光和当年举着放大镜看芽苞时一模一样，“我们想把照片印在毕业纪念册的扉页，下面写‘灵气小花园，我们的秘密基地’。”
陈凡帮她调整了下相机角度：“再往左点，把‘星星’的树冠都拍进去——当年你们埋在树下的愿望瓶，该挖出来了吧？”他记得那是初一入学时，孩子们把对未来的期许写在纸条上，装进玻璃罐里埋在“星星”的根部，约定毕业时再打开。
“早就挖出来啦！”一个戴眼镜的男生举着个布满泥土的玻璃罐跑过来，正是当年那个想给仙人掌喂红烧肉的小伙子，如今己是生物竞赛的种子选手，“您看，纸条上的字迹还很清晰，就是纸边被灵气浸得发绿了。”他打开罐子，抽出张泛黄的纸条，上面是小雅稚嫩的笔迹：“希望‘星星’长得比教学楼高，希望我能考上市重点。”
苏清鸢站在实验桌旁，看着孩子们把三年来的“灵气观察日记”整理成厚厚的纪念册。册子的最后一页贴着张特殊的“成绩单”——记录着“星星”的生长数据：从初栽时的50厘米到如今的6米，从灵气纯度45%到现在的89%，每一组数字旁都画着小小的笑脸，标注着“今日天气晴，‘星星’喝了三勺灵泉水”。
“这是给你们的毕业礼物。”苏清鸢把装订好的纪念册递给班长，封面上烫着金色的“灵气成长录”，“李教授说，这些数据足够写篇论文了，题目就叫《青少年情感互动对濒危植物生长的影响》，作者栏会署上全班同学的名字。”
孩子们的欢呼声惊飞了香樟树上的麻雀，有人突然提议：“我们给‘星星’办个毕业典礼吧！像给它戴博士帽一样！”这个想法立刻得到响应，几个女生跑回教室，拿来红纸和金粉，开始给“星星”制作“荣誉学位帽”。
楚瑶的摊位前摆着新做的“毕业灵气包”，里面装着晒干的七子花瓣、灵香草种子，还有片压膜的华盖木叶片——叶片上用激光刻着每个孩子的名字。“这叶片能保存十年，”她笑着给排队的孩子们分发，“等你们十年后回来看‘星星’，拿着这片叶子对照，就能发现它又长粗了多少。”
一个扎着马尾的女生接过自己的灵气包，突然红了眼眶：“楚老板，我考上师范大学了，学的生物教育，以后也要开个‘灵气小花园’，像您和陈道长一样教孩子们认识植物。”楚瑶闻言，额外多塞给她一包灵香草种子：“这是‘星星’旁边长的，灵气最足，记得常给我发它的生长视频。”
陆星辞抱着吉他坐在香樟树下，身边围了圈即将毕业的孩子。他新写的毕业歌叫《蝉鸣里的约定》，唱到“花瓣落进纪念册，灵气记得我们来过”时，指尖的灵气顺着琴弦漫出，在“星星”的树冠上织出个透明的光环，挂在枝桠间，像给它戴了串会发光的毕业项链。
橘座蹲在他脚边，穿着楚瑶特意做的“毕业礼服”——件绣着学士帽图案的灵香草披风，尾巴尖的光带在地上扫来扫去，画出“2025”的字样。有个男生掏出手机，打开三年前拍的视频：那时的橘座还是只胖乎乎的小猫，正用爪子扒拉灵气雪水桶，而现在，它己经是能准确分辨三十种灵植的“资深助教”了。
林晚举着相机在人群中穿梭，镜头里的画面像部温馨的电影：有孩子踮着脚给“星星”戴“学位帽”，红纸做的帽子被灵气托着，稳稳地落在树冠顶端；有苏清鸢和孩子们一起翻看纪念册，指着某页的涂鸦笑出声；还有楚瑶站在“星星”旁边，红裙与金色花瓣相映，像幅定格的油画。
“陈道长，您还记得这个吗？”小雅举着个褪色的红绳结跑过来，那是当年秋分时节她给“星星”系的“秋分结”，如今己经被岁月磨得发亮，“我把它解下来了，想做成书签，夹在纪念册里。”陈凡接过红绳，指尖的灵气轻轻拂过，绳结突然泛起淡淡的金光，上面的灵香草纹路清晰如昨。
正午的阳光透过“星星”的枝叶，在地上投下细碎的光斑。孩子们排着队，轮流拥抱“星星”的树干，有人在树皮上轻轻刻下自己的名字缩写，有人把毕业帽抛向天空，帽檐划过灵气光环的瞬间，在空中炸开成小小的光花。
陈凡靠在香樟树上，看着这热闹的场面，突然觉得丹田的灵气像被什么东西轻轻包裹住，温暖而踏实。他想起三年前第一次来到这里，“星星”还是棵需要精心呵护的幼苗，而现在，它己经能为孩子们遮风挡雨，能在毕业季绽放金色的花——就像这些孩子，在灵气的滋养下，悄悄长成了挺拔的模样。
“该拍照啦！”林晚举着相机喊，“全体毕业生，和‘星星’还有陈道长他们合张影！”孩子们立刻围过来，挤在“星星”周围，陈凡站在最中间，左边是抱着橘座的陆星辞，右边是拿着纪念册的苏清鸢和楚瑶，快门按下的瞬间，“星星”的枝桠轻轻晃动，几片金色的花瓣飘落，正好落在照片的角落，像时光盖下的邮戳。
散场时，孩子们抱着纪念册，手里攥着灵气包，一步三回头地往校门口走。小雅走在最后，突然跑回来，把那枚红绳结塞进陈凡手里：“陈道长，等我们回来的时候，‘星星’应该长得更高了吧？到时候我们还来这里，给您和它唱陆星辞的新歌。”
陈凡笑着点头：“一定等你们回来。”他把红绳结还给她，“带着吧，就像带着‘星星’的灵气，走到哪里都记得这里的约定。”
苏清鸢收拾实验器材时，发现桌角放着个新的玻璃罐——是新一届初一的孩子们偷偷埋下的，里面装着他们的愿望纸条，罐口贴着张便签：“2028年毕业时开启，请学长学姐们见证。”
楚瑶的摊位前还剩下几个灵气包，她把它们小心地收好：“留给明天来参观的小学生，让他们也知道，这里有群孩子和一棵树的约定。”
陆星辞抱着吉他站起来，琴弦上沾着片金色花瓣：“我把今天的画面剪进《蝉鸣里的约定》的MV里，等孩子们上了大学，就能在屏幕上看到自己和‘星星’的样子了。”
陈凡抬头看向“星星”的树冠，那顶红纸做的“学位帽”还在灵气的托举下轻轻晃动，像个骄傲的勋章。风吹过树梢，带来远处教学楼的下课铃，蝉鸣依旧响亮，却像是在低声说着“再见”。
他知道，毕业不是结束，而是新的开始。这些孩子会带着灵气的种子，在不同的城市发芽生长；“星星”会继续在这里扎根，迎接一届又一届的学生；而他和身边的这些人，还有这只见证了无数成长的猫，会一首守着这个小花园，等着那些远去的身影，在某个蝉鸣的夏天，带着新的故事回来。
毕竟，能让灵气变成时光的邮戳，让一棵树记住所有的约定，这大概就是修行最温柔的模样——不在飞升的云端，不在孤寂的洞府，就在这蝉鸣不止的校园里，在每片飘落的金色花瓣上，在孩子们转身时不舍的眼神里，在岁月打了个结、却永远不会松开的约定里。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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