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快亮时,窗外的月色渐渐淡了,天边泛起一抹浅浅的鱼肚白。苏妧妧靠在床头,眼皮越来越重,却始终没敢睡着——心里记挂着夜无痕,怕他找不到蜜香莓还空跑一趟,更怕他深夜出门遇到危险。
就在她快要昏昏欲睡时,房门“吱呀”一声被轻轻推开,带着一身寒气的夜无痕走了进来。
他身上的披风沾着晨露,发梢甚至凝着一点薄霜,脸颊冻得微红,却丝毫不在意,手里紧紧捧着一个巴掌大的小冰盒,冰盒外层还挂着细密的白霜,一看就装着冰凉的东西。
“你回来了!”苏妧妧立刻坐首身体,语气里满是惊喜和担忧,“你去哪了?怎么现在才回来?身上这么凉……”
夜无痕走到床边,将冰盒放在床头的小几上,脱下沾着寒气的披风,才在她身边坐下。他刚一靠近,苏妧妧就感觉到一股凉意,连忙伸手摸了摸他的手——果然,指尖冰凉,还带着点冻得发麻的僵硬。
“你去哪找野果了?手都冻凉了!”苏妧妧皱着眉,拉过他的手,放在自己掌心呵气暖着。
夜无痕任由她暖着手,黑眸落在她担忧的脸上,嘴角不自觉地勾起一抹浅淡的弧度:“没去哪,很快就找到了。”
他说着,拿起小几上的冰盒,轻轻打开——盒盖刚掀开,一股带着凉意的甜香就飘了出来,里面整整齐齐码着十几颗红彤彤的野果,正是苏妧妧念叨的蜜香莓!
果子颗颗,果皮红得发亮,还带着新鲜的水汽,一点都没有过季的干瘪模样,显然是精心保存的。
“这……这是蜜香莓?”苏妧妧眼睛瞪得圆圆的,满是难以置信,“现在都入秋了,你在哪找到这么新鲜的?”
夜无痕看着她惊喜的样子,耳尖微红,语气依旧轻描淡写:“之前夏天的时候,听你提过一次蜜香莓好吃,就让人去产地多摘了些,用冰窖存着。”
他顿了顿,补充道:“本来想着冬天你要是想吃,也能拿出来,没想到你现在就念叨上了。”
苏妧妧瞬间愣住了——夏天的时候,她只是随口跟春桃提了一句“小时候在山里吃过蜜香莓,可甜了”,当时夜无痕就在旁边看书,她还以为他没听见,没想到他不仅听进去了,还特意让人去产地采摘,用冰窖储存起来,就为了她哪天想吃的时候能拿出来。
“你居然……细心到这种程度。”苏妧妧心里又暖又酸,眼眶瞬间就红了。她看着眼前的男人,明明是杀伐果断的“活阎王”,却把她的一句随口之言记了这么久,甚至提前做好了准备,连她自己都忘了的小事,他却放在了心上。
不等夜无痕再说什么,苏妧妧首接扑进了他怀里,双臂紧紧抱住他的腰,把脸埋在他的胸口。他身上还带着外面的寒气,却丝毫没让她觉得冷,反而让她觉得无比安心。
夜无痕被她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身体瞬间僵硬,随即缓缓放松下来,伸出手,轻轻抱住她的后背,动作温柔得像是在呵护易碎的珍宝。他能感觉到怀里的人在微微发抖,知道她是感动的,黑眸里满是宠溺和满足。
“傻瓜,哭什么。”夜无痕低头,在她发顶轻轻落下一个吻,嗓音低沉而温柔,“不就是几颗野果吗,值得你哭?”
“才不是几颗野果的事。”苏妧妧闷声说,声音带着一丝哽咽,“你明明那么忙,还要记着我随口说的话,还要为了我深夜出门……”
“为你,不值吗?”夜无痕打断她,语气坚定。
苏妧妧抬起头,泪眼汪汪地看着他,用力摇头:“不是不值,是太值了……夜无痕,你怎么这么好。”
夜无痕看着她泛红的眼眶和湿漉漉的眼神,心里软得一塌糊涂。他伸手,轻轻擦去她眼角的泪水,指尖温柔得不像话:“你是我的王妃,我不对你好,对谁好?”
他顿了顿,收紧手臂,将她更紧地抱在怀里,下巴抵在她的发顶,声音低沉而认真,带着不容置疑的深情:“妧妧,为你,倾尽所有又何妨。”
这句话没有华丽的辞藻,却比任何情话都让苏妧妧心动。她靠在他怀里,听着他沉稳的心跳声,闻着他身上淡淡的墨香和寒气混合的味道,心里甜得像灌满了蜜。
过了好一会儿,苏妧妧才从他怀里抬起头,拿起一颗蜜香莓,递到他嘴边:“你也吃一颗,可甜了。”
夜无痕张嘴接住,酸甜的味道在舌尖散开,带着一丝冰凉,比他吃过的任何蜜饯都要甜。他看着苏妧妧满足的笑脸,黑眸里满是温柔——其实他根本不喜欢吃这种酸甜的野果,可只要她喜欢,他愿意陪她吃遍所有她爱吃的东西。
苏妧妧又拿起一颗蜜香莓,放在嘴里,甜美的汁水瞬间缓解了所有的孕吐烦恼,也驱散了深夜等待的担忧。她看着床头的小冰盒,忽然觉得,这哪里是什么普通的冰盒,这分明是夜无痕为她准备的“百宝箱”,里面装着他对她满满的用心和爱意。
晨光透过窗纱洒进来,落在相拥的两人身上,暖融融的。小几上的冰盒还散发着凉意,里面的蜜香莓红彤彤的,像一颗颗跳动的爱心,见证着这深夜里的温柔与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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