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石长老的会面，让韦兴宁心中那根关于“九幽”的弦绷得更紧了。他几乎彻夜未眠，与薛青囊、周铮等人密议至深夜，试图从石岩提供的碎片信息中拼凑出更清晰的敌人画像。当东方泛起鱼肚白时，他才感到一阵强烈的疲惫袭来，不仅仅是身体上的，更是精神上的高度消耗。
“这服务器连续高负荷运行，散热都快跟不上了……得重启一下，不，是睡一觉。” 他揉着发胀的太阳穴，准备回乾清宫补个回笼觉。
然而，刚踏进宫门，内务府总管太监就捧着一个紫檀木托盘，战战兢兢地迎了上来，托盘上放着几枚绿头牌，每个牌子上都刻着一位后宫妃嫔的名号与位份。
“陛下，龙体为重，但也需绵延皇嗣，以固国本……您看，今夜是否宣召哪位娘娘侍寝？”太监的声音带着惯有的谄媚和小心翼翼。
韦兴宁看着那几枚牌子，感觉比看到一堆亟待修复的BUG还要头疼。
“来了来了……封建帝王必备的‘人口增长’任务线。关键是，我现在这硬件配置，跑得动这种大型3D渲染程序吗？” 他内心疯狂吐槽。原主这身体，中了“春尽散”剧毒，虽然被寒髓救了回来，但薛青囊千叮万嘱需要静养，尤其忌讳房事，以免元气再度受损。他现在看这些样子，跟看一堆可能携带兼容性问题的外接设备差不多，生怕一连接就导致系统蓝屏。
更何况，经过韦渊和林贵妃下毒之事，他对这后宫里的女人，尤其是位份高的那几个，都抱着极大的警惕。“谁知道这些‘美女.exe’后面有没有捆绑安装‘木马病毒’？”
他随意扫了一眼牌子上的名字：德妃、淑妃、贤妃……还有几个原主记忆里颇为宠爱的贵人、才人。原主的审美……嗯，怎么说呢，“主打一个丰腴富态，珠圆玉润，用现代话讲就是有点‘微胖界天花板’的意思，脸上胶原蛋白充足得能掐出水，但离‘锁骨前凸后凸’那种高级性感似乎还有点距离。”
“这先帝的审美偏好是照着唐朝标准来的吗？可现在是架空朝代啊大哥！” 韦兴宁内心继续吐槽，“而且根据原主记忆，这些妃子为了争宠，拼命进补，导致身材管理有点失控，那锁骨……别说前凸后凸了，都快被丰腴的脸颊和脖颈淹没成一条若隐若现的‘事业线’了。”
他想起之前翻阅起居注，看到原主曾盛赞某位妃子“肌肤丰盈，如凝脂暖玉”，当时他就差点没忍住喷茶。“这夸人词汇贫乏得跟代码注释似的，除了‘丰盈’就是‘柔腻’，能不能来点新意？比如‘骨骼清奇，适合修仙’之类的？”
“陛下？”内务府太监见皇帝盯着牌子发呆，忍不住轻声提醒。
韦兴宁叹了口气，他现在实在没心情也没体力去应付这些可能心怀鬼胎的女人。但首接全部推掉，又怕引起不必要的猜测，让人觉得皇帝身体真的不行了，反而助长了之前“绝嗣”流言的余烬。
“得想个既不消耗体力，又能维持人设，还能顺便敲打一下后宫的方案。” 他眼珠一转，有了主意。
“传朕旨意，”韦兴宁清了清嗓子，摆出严肃的表情，“朕近日操劳国事，深感学识不足，欲效仿古之圣王，修身养性。即日起，朕要于晚间诵读圣贤经典，静思己过。后宫诸位妃嫔，亦当勤修德容言功，不可懈怠。今夜……朕独宿乾清宫，任何人不得打扰。”
他顿了顿，补充了一句极具杀伤力的话：“令内务府将《女诫》、《内则》等典籍抄录数份，分发各宫。朕过几日要亲自考校诸位妃嫔的功课。”
“完美！既避免了侍寝，又树立了勤政好学的明君形象，还给她们找了点事干，免得闲生是非。最重要的是，‘考校功课’这招，足以让那些只顾争宠、不爱读书的妃子们头疼好一阵子了。” 韦兴宁对自己这番操作相当满意，“这就叫用文化课作业来分散她们的注意力，属于管理学上的高级手段。”
内务府太监听得一愣一愣的，但还是赶紧记下：“奴才遵旨！”心中却暗自嘀咕：陛下这口味怎么突然变了？从前不是最喜欢听曲看舞吗？怎么如今好起读书来了？看来往后这后宫的风向要变了。
打发了太监，韦兴宁终于能清净地躺回龙榻上。他望着帐顶，思绪却飘回了前世。那时候，他作为程序员，虽然也累，但至少下班后还能有属于自己的时间，刷刷视频，打打游戏，或者……和志同道合的女同事探讨一下代码美学。
“唉，还是当码农好，至少择偶标准可以自己定，喜欢锁骨清晰的、有马甲线的，也没人敢说什么。哪像现在，一堆‘预装软件’，还不能随便卸载，还得担心是不是病毒……”
带着对前世自由的怀念和对眼下复杂局面的无奈，韦兴宁沉沉地睡去了。他并不知道，他这番“重学轻色”的举动，在后宫掀起了怎样的波澜，更不知道，某个黑暗的角落里，一双眼睛正透过层层的宫墙，窥视着他的一举一动。
“九幽的触角，或许早己伸进了这看似莺歌燕舞的后宫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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