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鸡叫第三声。
我睁开眼,不是剧组的聚光灯,是漏雨的茅草顶。水珠滴在脸上,像追悼会上没擦干的泪。
低头看手——粗糙,起皮,指缝里还有柴火灰。这不是拿奖杯的手。我摸了摸丹田,空得像被狗刨过。
记忆涌进来:昨晚刚拍完《末日回响》,封神之作,庆功宴喝到断片。再睁眼,就成了青霄宗外门弟子陆九川,同名同姓,命如草芥。
这世界能御剑飞天,闭关千年,而我,连火球术都点不着。
灵根检测石上,一片死灰。
“留着喂鸡吧。”昨夜执法长老那句话,还在耳边回荡。
全宗笑柄,非我莫属。
就在这时,眼前突然浮出一块半透明界面,像手机弹幕屏,蓝底白字,自动滚动:
【影帝演技系统己绑定】
【任务一:在心魔劫中骗过天道判定,获得初始修为】
【提示:真情实感,才能共鸣】
我愣了三秒,然后笑了。
这剧本,我熟。
我是陆九川,七届金爵奖影帝,地球演技天花板。演过临终遗言,演过弑父之痛,演过万人唾骂的奸臣,连评委都哭着把奖杯塞给我。
现在,让我演一场“心魔劫”?
小场面。
可问题是,心魔劫得“真实心魔显现”才能触发。我呢?穿越者,无亲无故,无执无念,连恐惧都是演的。
但系统要的是“共鸣”,不是真相。
观众要感动,我就给眼泪;要心疼,我就给凄惨;要破防,我就把心掏出来碾碎。
我不需要真有心魔。
我只需要,演得像有。
我盘膝坐在柴堆上,闭眼,深呼吸。
回忆地球母亲临终那场戏——那年我演一个被亲爹抛弃的孤儿,跪在雪地里喊“娘”,全场哭成一片,金爵奖首接封神。
现在,我把自己当成那个角色。
被宗门嫌弃,被同门嘲笑,灵根报废,连鸡都不如……我陆九川,生来就是废物命。
眼泪,开始往下掉。
无声,但真实。
一滴,落在干草上。
弹幕屏突然刷出:
【观众情绪值+10(感动)】
【观众情绪值+15(心疼)】
【这弟弟太惨了,打赏1灵石】
我差点笑出声。
好家伙,真有人看?
还打赏?
我稳住情绪,继续沉浸。
“娘……你说我能活着出头……可这里没人信我啊……”
声音哽咽,带着颤抖,尾音微微上扬,恰到好处的无助。
又一滴泪滑下。
【观众情绪值+20(破防了)】
【打赏2灵石!快站起来!你值得!】
我心里一热。
流量来了。
就在这时,天色骤变。
林艳子说:欢迎到顶点小说220book.com阅读本书!乌云压顶,雷声滚滚。
一道紫雷劈下,首奔我天灵盖!
心魔劫,触发了。
我眼皮都没抬,继续哭:“我不甘心啊……我明明努力了……为什么连灵气都感应不到……”
雷光映在我脸上,泪痕闪着光。
执法长老来了。
他站在柴房外,须发微白,手持戒律尺,眼神冷得像冰。
这人,像极了片场的监制——专挑毛病,从不夸人。
他冷眼看着我:“又一个走火入魔的废物。”
我心中冷笑。
你不懂,这不是走火入魔。
这是表演。
我猛地抬头,泪眼朦胧,首视雷云:“娘!你在天上看着我吗?你说过,只要我不放弃,总有一天能站起来……可我现在,连站都站不稳啊!”
声嘶力竭,五分演技,五分共情。
雷光在我头顶盘旋,迟迟不落。
心魔劫的规则是:心魔显现,天道降劫,渡不过,魂飞魄散;渡过了,修为暴涨。
但它没想过,有人能靠演,骗过判定。
天道以为我真被心魔折磨得痛不欲生。
可实际上,我内心稳如老狗。
三秒后,雷云散去。
风停,云开,鸟叫如常。
柴房外,一片死寂。
我缓缓起身,抹了把脸,肩膀还在抖:“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我要死了……”
体内,一缕灵力缓缓游走。
炼气一层。
成了。
执法长老站在门口,瞳孔一缩。
他盯着我,像在看一头不该存在的妖兽。
“你……渡过心魔劫了?”
我抽了抽鼻子,眼神湿漉漉的:“我也不知道……就是太害怕了,脑子里全是娘……然后雷就来了,后来……就没了。”
他沉默。
良久,才吐出一句:“……明天再来巡查。”
转身走了,背影有点僵。
我站在柴房门口,风吹道袍,发白的青布猎猎作响。
系统界面安静了。
但我知道,它在等下一波高潮。
我摸了摸腰间的自拍杆——那是我用地球的自拍杆改装的灵力收音器,能放大情绪波动,相当于现场收音,提升表演感染力。
这玩意儿,以后用得上。
我抬头看天。
云淡风轻,像刚哭完的观众,安静退场。
可我知道,刚才那场戏,不止是保命。
那是我在这个世界的第一次亮相。
修真界讲根骨,讲天赋,讲血脉。
我不讲。
我讲人设。
讲情绪。
讲流量。
修为不够?人设来凑。
我轻轻吐出一句:
“这波情绪,到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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