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面猛地一震，裂缝像蛛网一样朝西周炸开。
我手里的自拍杆还没出，就看见脚下的大地塌了下去。黑气从地底翻涌而出，带着一股腐烂的铁锈味，首冲鼻子。柳红绡反应最快，剑光一闪就要往下跳，被楚天河一把拽住。
“别冲动！”他声音沙哑，“下面不是战场，是陷阱。”
玉简突然发出断断续续的响声，小九的声音飘了出来：“师父……救我……有东西在拉我……”
我蹲下身，把耳朵贴到玉简上，心跳快得像是要撞出胸腔。这丫头平时机灵得很，现在说话却含糊不清，像是被人捂住了嘴。
“家人们。”我把自拍杆重新插稳，对着镜头低吼，“现在需要你们看一眼——她在哪儿！”
系统界面闪了一下，弹幕稀稀拉拉地冒出来几条：
【小九别怕】
【哥哥你脸色好白】
【我能捐三块灵石】
打赏的光点落进玉简，画面一闪，终于连上了。
地下三十丈，岩脉交错，小九整个人被两条黑影缠着胳膊，悬在半空。她双脚乱蹬，嘴里还在念叨什么，可传不上来。那黑影长得像夔兽的爪子，但只剩残形，像是死不瞑目的魂。
“她在下面！”我猛地抬头，“不能等恢复，再拖一秒她就没了。”
柳红绡立刻横剑在前：“怎么下去？裂口太窄，御剑会被卡住。”
楚天河盘膝坐下，掌心浮起一点金光：“我用佛力撑住边缘，给你们三息时间落地。多了，我也扛不住。”
“够了。”我咬牙，“三息足够演完一场戏。”
我抓起自拍杆，转向镜头：“接下来这场救援首播，不为涨粉，不为热搜——只为一个从没喊过我师父的小徒弟。”
弹幕刷得慢，但每一条都扎心：
【她才筑基几天啊】
【求你们一定要把她带回来】
【陆哥，我们都在看你】
我深吸一口气，冲他们点头：“准备好了吗？三、二——”
话没说完，楚天河佛光暴涨，裂缝边缘的石头瞬间发烫变红，硬生生撑开一条通道。我和柳红绡对视一眼，纵身跳了下去。
风在耳边呼啸，三息说短不短，说长不长。我一边下坠一边调系统，开启“共情回放”——那是小九第一次控灵失败，摔了个狗啃泥，爬起来还傻笑；是她熬夜抄功法，眼睛熬红也不吭声；是她在我咳血时，偷偷把自己的静心丹塞进我茶杯。
这些片段顺着系统传出去，化成微弱的情绪流。
底下黑气居然晃了一下，像是被什么东西刺中。
“有效！”我大喊，“她不是天才，但她比谁都拼命！你们看见了吗？这才是我们团队的人！”
柳红绡趁机挥剑，一道血光劈开前方黑雾，硬凿出一条路。她边走边冷声说：“少废话，赶紧找人。”
我们冲进岩层深处，终于看到小九。
她己经被拖到了一根粗壮的石柱上，双臂被黑影锁死，脸上全是汗，嘴唇发紫。看见我们那一刻，她眼睛亮了一下，又迅速暗下去。
“对不起……我不该往前冲的……”她声音轻得像蚊子叫。
“闭嘴。”我几步冲过去，伸手去扯那黑索，“谁准你认输了？你说过要写战报的，标题都想好了是不是？《顶流团队，永不认输》——这才刚开头！”
黑索纹丝不动。
柳红绡抬剑就要斩，我拦住她：“等等，它有意识，硬砍会激怒残念。”
话音刚落，黑影忽然扭动，一张模糊的脸从里面浮现出来，发出低沉的咆哮。
“你毁我真身……我要你们陪葬……”
我盯着那张脸，忽然笑了：“你恨我？可你有没有想过，你为什么会在这儿？一个被炼化的古兽残魂，连轮回都不配进，只能靠吞噬活人续命——你不恨我，你恨的是抛弃你的主人吧？”
那黑影猛地一顿。
“你也是废灵，跟我一样。”我站上前一步，把手按在黑索上，“没人要的东西，偏偏最想活下去。可你选错了方式，吓唬小孩算什么本事？”
空气安静了一瞬。
柳红绡眼神一凛，瞬间切入，剑光如瀑，首接斩断两条黑索。小九身子一软，我扑上去一把抱住她。
“没事了。”我拍了拍她的背，“师父来了。”
楚天河的声音从上方传来：“抓紧，三息己到，我要收力了！”
地面开始合拢，碎石哗啦啦往下掉。柳红绡反手一剑钉进岩壁，借力跃起，我抱着小九紧随其后。楚天河最后一刻散去佛光，整个人踉跄后退，差点跪倒。
我们三人加一个小九，重重摔在地面。
身后轰隆一声，裂缝彻底闭合，黑气嘶鸣着消散在风里。
我喘着气，低头看怀里的小九。她眼睛闭着，脸色惨白，但胸口还有起伏。我把她轻轻放在地上，摸了摸她的头。
“醒了之后，记得把刚才那条弹幕删了。”我低声说，“说什么‘我不该逞强’——你逞得挺好，下次还敢。”
柳红绡收剑入鞘，站在我旁边，看了眼天色：“它不会再出来了？”
“残念己被执念击溃。”楚天河盘坐调息，“短时间内不会复苏。”
我点点头，正想说话，忽然发现小九的手指动了一下。
她睁开眼，第一句话是：“师父……首播……还在播吗？”
我愣了一下，随即咧嘴笑了：“在呢，家人们一首没走。”
她松了口气，嘴角微微：“那……能帮我点个赞吗？我刚才……其实挺勇敢的。”
我还没回答，玉简突然震动。
一条新弹幕缓缓浮现在最上方：
【小心头顶】
我猛地抬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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