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云大川就醒了。
他小心翼翼地从木箱里取出那株野山参，用干净的麻布层层裹好，再塞进贴身的布袋里，牢牢系在腰间——这可是能让他们父女过上好日子的宝贝，容不得半点闪失。
“栖栖，咱们走了！”云大川把云栖抱起来，用厚布裹紧，只露出一双亮晶晶的眼睛。镇上离青山村有十几里路，山路难走，他得赶在晌午前到，才能赶上药铺的好时辰。
云栖乖乖趴在他怀里，小手揪着他的衣领，心里既期待又紧张——这是她穿越过来后第一次去镇上，也是第一次用空间带来的“宝贝”换钱，能不能让云爹爹过上好日子，就看这一趟了！
父女俩踏着晨露出发，云大川身体经过灵泉调理，浑身是劲，脚步轻快了不少，往常要走一个多时辰的路，今天不到一个时辰就看到了镇子的影子。
镇子不算大，却很热闹。街道两旁摆满了小摊，卖菜的、卖早点的、打铁的，吆喝声此起彼伏，空气中飘着油条、包子的香味，引得云栖肚子“咕噜”叫了一声。
“等卖了参，爹爹给你买肉包子吃！”云大川感受到怀里女儿的动静，笑着拍了拍她的背。
“好呀！”云栖眼睛一亮，瞬间忘了紧张。
父女俩首奔镇上最大的药铺——济世堂。
济世堂坐落在镇子中心，门面宽敞，挂着一块黑底金字的牌匾，看着就气派。门口站着两个伙计，见云大川抱着孩子，穿着破旧的粗布衣裳，腰间还鼓鼓囊囊的，眼神里闪过一丝轻视，却还是客气地迎了上来：“这位大哥，是抓药还是卖药材？”
“卖、卖药材。”云大川有些局促，把云栖放下来，紧紧牵着她的手，“我有株人参，想卖给贵铺。”
“人参？”伙计愣了一下，上下打量了他一番，见他穿着普通，不像能有好参的样子，却也不敢怠慢，“您里边请，我们掌柜的在。”
云大川牵着云栖走进药铺，里面弥漫着浓郁的药香，柜台后整齐地摆着一排排药柜，几个伙计正在忙着抓药。
“掌柜的，有人来卖人参。”伙计朝着柜台后喊了一声。
柜台后坐着一个年轻男子，约莫二十岁出头，穿着一身月白色长衫，面容俊朗，气质温雅，手里正拿着一本药书翻看。听到伙计的话，他抬起头，目光落在云大川身上，眼神温和却带着几分审视。
这就是济世堂的掌柜，楚瑾言。
“掌柜的，这是我挖的人参，您看看能值多少钱。”云大川走到柜台前，小心翼翼地解开腰间的布袋，一层层打开麻布，露出里面的野山参。
楚瑾言原本只是随意一瞥，可当看到那株山参时，眼神瞬间变了——他放下手中的药书，起身走到柜台前，小心翼翼地拿起山参，凑到眼前仔细查看，连呼吸都放轻了。
这株山参根茎，呈淡黄棕色，须根完整细密，还带着新鲜的泥土湿气；尤其是那“五叶七星”的叶痕，清晰分明，一看就是年份十足的野山参。更让他震惊的是，这参拿在手里，竟能隐约感觉到一股淡淡的灵气，顺着指尖往骨子里钻——这可不是普通的野山参能有的！
楚瑾言家里世代行医，他自小浸淫药材，见过的人参没有一百也有八十，却从未见过灵气这么充沛的野山参！这参不仅年份足（最少五十年），品相更是完美，药效恐怕比普通的百年参还要好！
“这参……”楚瑾言指尖微微颤抖，抬头看向云大川，眼神里满是惊疑，“大哥，这参是您自己挖的？”
“是、是我闺女……我闺女帮我找到的。”云大川下意识地把云栖往身边拉了拉，有些骄傲又有些紧张地说，“就在我们村后的青凉山挖的。”
楚瑾言的目光落在云栖身上——这小娃娃约莫三岁半，穿着破旧却干净的衣裳，葡萄般的大眼睛亮晶晶的，正好奇地看着他，眼神清澈又灵动，不像普通的乡下小孩那般怯懦。
这么小的孩子，能找到这么好的野山参？楚瑾言心里更加疑惑，却没有表露出来，只是重新看向山参，语气郑重：“这参品相极佳，是五十年的野山参，药效上乘，我济世堂愿意出五十两银子收购，不知大哥意下如何？”
“五、五十两？！”
云大川瞬间懵了，眼睛瞪得溜圆，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鸡蛋。他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以前砍柴，一天最多赚二十文，五十两银子，够他砍十几年的柴了！
云栖也愣住了——她知道山参值钱，却没想到这么值钱！五十两银子，足够他们父女盖新房、买田地，再也不用挨饿了！
“是、是真的吗？掌柜的，您没骗我？”云大川激动得声音都在发颤，紧紧攥着云栖的手，生怕这是一场梦。
“自然是真的。”楚瑾言温和一笑，示意伙计去取银子，目光却再次落在云大川身上，状似无意地问道，“大哥看着面生，是青山村人？这参是在青凉山哪处挖的？挖参的时候，就您和小闺女两个人？”
他问得随意，眼神却带着一丝探究——这株参灵气充沛，绝非寻常山野能长出来的，挖参人一定不简单。尤其是这小娃娃，眼神灵动，不像是运气好那么简单，他必须弄清楚这参的来历。
云大川憨厚，没听出话里的试探，老实回答：“是啊，我是青山村的云大川，这是我闺女云栖。参是在村后西坡挖的，当时还有村里的乡亲在场，都能作证。”
他怕楚瑾言不信，还把昨天遇到人熊、云栖滚下山坡挖到参的事简单说了一遍，只是隐去了朱果和灵泉的事——那是他和闺女的秘密，不能随便说。
楚瑾言认真听着，眼神却时不时瞟向云栖。见云栖只是乖乖站着，偶尔眨眨眼睛，一副懵懂的样子，心里的疑惑更深了——一个三岁半的娃娃，滚下山坡不仅没事，还能正好坐到野山参上，哪有这么巧的事？
这时，伙计把五十两银子取了来，用一个沉甸甸的布包好，放在柜台上。
“云大哥，您点点。”楚瑾言把银子推过去，语气依旧温和，“若是以后再挖到好药材，尽管来济世堂，我一定给您公道价钱。”
“不用点，不用点！”云大川赶紧把银子抱在怀里，像是抱着烫手的山芋，又像是抱着稀世珍宝，连连对着楚瑾言作揖，“多谢掌柜的！多谢掌柜的！”
他牵着云栖，激动得脚步都有些虚浮，恨不得立刻带着银子回家。
“爹爹，我们走吧～”云栖拉了拉他的手，眼神却不经意地扫过楚瑾言——这个掌柜看着温文尔雅，眼神里却藏着探究，绝非普通的药铺掌柜那么简单。他打听挖参的细节，恐怕不只是想收药材那么简单。
“哎，走，走！”云大川抱着银子，牵着云栖，脚步轻快地走出了济世堂。
楚瑾言站在柜台后，看着他们父女离去的背影，脸上的笑容渐渐淡去，眼神变得凝重起来。他拿起那株野山参，指尖轻轻着根茎，心里暗道：“这参灵气充沛，绝非寻常！青山村……云大川……云栖……这小娃娃，到底是什么来历？”
他转身对着身后的一个伙计吩咐道：“去查一下，青山村的云大川，还有他那个闺女云栖，看看他们最近有没有什么异常，尤其是这参的具体出处，务必查清楚！”
“是，掌柜的！”伙计恭敬地应了一声，转身快步离去。
楚瑾言握紧手中的野山参，眼神深邃——这株参的灵气，让他想起了多年前丢失的那个孩子，想起了姑姑临终前的嘱托。这个叫云栖的小娃娃，会不会和那件事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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