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酒店套房,芬格尔像条累瘫的哈士奇,四仰八叉地倒在沙发上,嘴里还哼哼唧唧c
程随站在玄关,眉头微蹙,还在回忆那拉面师傅的那次对视。
日本果然不愧是龙潭虎穴之地,连街边一个卖拉面的老师傅,都藏着如此深不可测的实力。
程随手掌轻轻握在切影丸的刀柄上,但此刻感受却和之前截然不同。
之前程随握刀,也仅仅只是握刀了,在他手里刀和棍子没什么两样,都是拿起来就使劲挥,区别是刀要考虑正反,而棍子不需要考虑这么多。
但现在程随握刀的感觉却截然不同,此刻切影丸在程随的感觉内就象自己身体延伸出去的一部分,有种如臂使指的感觉。
心念微动,程随用刀尖灵巧地挑起桌上的玻璃杯,随即手腕一抖,暗红色的刀光在空中划出几道细微的寒芒。杯子稳稳落回原位,看上去完好无损。
“学弟你这是发什么神经,不会是还痒吧。”
芬格尔吐槽一句,拿起杯子准备接点可乐喝。
但原本完好无损的杯子在被芬格尔碰到的一刹那,瞬间碎成一块块规整的立方体。
芬格尔手里只抓着一个孤零零的杯把,惊疑不定地看向程随:“学弟,你刚才干嘛了?”
程随自己也有些惊讶。方才出刀完全出自一种玄妙的肌肉记忆,迅捷如电,精妙入微。
如果是换做之前,他自信也能砍碎下落的玻璃杯,但绝对做不到让玻璃杯看似完好无损的下落。
这是技巧之间的绝对差距,没有几十年浸淫剑道的功底绝对达不到这种层次。
找不到杯子的芬格尔,只好悻悻地拿过一个大碗,“吨吨吨”地灌了几口可乐,配合他魁悟的身材,倒有几分梁山好汉大碗喝酒的豪迈。
“学弟我发现我真是越来越看不透你了。”芬格尔擦了擦嘴,“那雷,那,到底是些什么东西。”
程随瞥了他眼,信口胡诌:“中国功夫,博精深,你不懂的。”
芬格尔凑到程随旁边,一脸谄媚:“学弟你看我能学吗,我是不是你们那说的练武奇才。”
“这种东西要从小开始练得,我们那叫童子功。”程随往旁边挪了挪,“学长你都奔三的人了,就拉倒吧。“
芬格尔不屑地撇撇嘴:“不教就不教,还搞这么神秘,奔三怎么了,莎士比亚四十岁之后才开始发迹呢。”
程随没理他,开始梳理这些天发生的事情。
先是暴走族袭击,这个无法确认到底是日本分部自己策划的,还是猛鬼众针对自己的袭击。
虽然源稚生向自己保证这事和日本分部无关,但程随觉得源稚生自身或许陷在更大的迷局之中。
随后与源稚生联手调查药剂,却仿佛一步步踏入精心设计的陷阱。
从进入夜店,到与朝日组冲突,再到驻地调查被警察恰好包围,以及后来的公路追车,切都巧合得令惊。
那个叫风间琉璃的人显然是杀死朝日组众人的真凶,而且根据尸体痕迹判断,真凶动手的时间就在自己到达朝日组驻地十分钟之前。
但程随查了下地图,最近的警察厅到达朝日组驻地也有超过二十分钟的车程。
也就是说警车也是一早就安排好在附近的,这就是一场针对自己的阴谋。
究竟是谁做的这一切。
猛鬼众,还是日本分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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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弟,你快来看!”芬格尔的呼喊打断了他的思绪。
程随走到客厅,看向电视屏幕。
“昨日在三鹰市街区,发生了一场极其血腥的帮派仇杀事件—”新闻主持人面色严肃地播报着。
她身后的大屏幕上,不断循环播放着由警方和路人拍摄的录象片段。
尤其程随身披黑色风衣,傲然立于疾驰的悍马车厢那段画面,被反复特写播放。
越看下去程随眉头皱的越紧,因为电视台给出的录像里从头到尾就只有他一个人出现,其他五个人完全没有给出任何镜头。
连源稚生站在他身侧吟唱王权那段都被删的只剩他一个。
“这裁剪抹黑的功夫堪比新闻部了。”芬格尔在一旁看的也直皱眉,“所以学弟,你现在打算怎么办?你这张脸估计已经传遍日本了,出门就得被认出来。日本分部那边不管吗?”
程随反而放松地靠进沙发里,显得有恃无恐。他将自己刚才的推理详细地说给了芬格尔听。
芬格尔难得正经起来,着下巴:“所以学弟你怀疑这一切是日本分部做的?”
“不一定。猛鬼众也有充分的动机。”程随耸耸肩,“双方都有可能。”
“哦?”芬格尔坐直身体,“详细说说。”
“日本分部做的话呢,动机无非就是想用舆论限制我们,让我们剩下这几天老老实实呆在酒店里面哪也不去,这样他们就能无视我们继续做他们的土皇帝,不过有一个疑点。”
程随喝了口水润了润嗓子。
“如果他们早知道朝日组驻地的情报,作为执行局局长的源稚生为什么不知道,还需要兵分两路去调查?”
芬格尔点点头:“那猛鬼众的动机呢?”
“猛鬼众的动机就更简单了,担心同时处理不了我和源稚生呗,但如果是猛鬼众做的,疑点就更多了。
“第一个,为什么电视上的录像只有我,明明抹黑我们所有人对他们更有利。第二个,如果他们知道我们的行动,为什么不趁我和源稚生分离的时候解决掉我或者源稚生呢”
“如果说解决掉我是担心昂热校长再次登陆日本,那为什么不解决掉源稚生呢,那个杀死朝日组的真凶实力绝对不在源稚生之下。“
芬格尔沉思良久,忽然喃喃道:“这样说来,如果猛鬼众的高层,和蛇岐八家的大家长,其实是同个,是不是所有矛盾就都能解释得通了?”
但说完他又苦笑着否认自己的猜测:“这也太扯淡了,如果都是一个人那他到底图什么,和自己左右脑互搏吗?”
程随没有发表意见,他之前其实也猜想过这个可能,但就象芬格尔说的一样,这样做没有任何意义。
就象一个人和自己下象棋,你知道自己每一步下的目的是什么,这样下棋完全没有任何意义。
但如果——
和自己下象棋的目的不是赢,而是表演给别人看呢“等等,学弟。”芬格尔象是意识到什么,“无论是哪一方针对的你,是不是都代表着我们的行踪被掌握了,那我们酒店的位置——”
沙发上的程随突然扭头看向厨房的方向,瞳孔中倒映出正在急速膨胀的绚烂火焰。
“轰!!!”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猛地从东京柏悦酒店顶层套房的内核位置炸响!
巨大的冲击波裹挟着火焰与浓烟,瞬间吞噬了整个空间。
灼热的气浪将家具、玻璃撕成碎片,爆炸裹挟着浓烟形成一朵蘑菇云,在东京的夜幕之下缓缓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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