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天,陆家庄园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当手下通报枭齐衍到访时,陆闻正坐在书房里处理文件。
他放下钢笔,揉了揉眉心,起身迎了出去。
庄园主宅门口,几辆造型炫酷的黑色防弹车停在门口。
为首的车门打开,枭齐衍迈步下来。
陆闻看到他的第一眼,心中便是一惊。
这才过去多久?眼前的枭齐衍仿佛变了个人。
男人依旧穿着剪裁合体的黑色西装,身形挺拔高大,但那股曾经掌控一切的迫人气场,此刻却像是被强行压抑着,内里透出一种偏执和焦灼。
他深邃的眼窝下是明显的青黑,眼神不再是平日的沉稳冷厉,而是布满了血丝,锐利得像要撕碎一切阻碍,隐隐透出赤红。
紧抿的薄唇毫无血色,下颌线绷得死紧,整个人像一张拉满的弓,随时可能断裂。
“枭爷,”陆闻压下心中的波澜,面上维持着一贯的温雅,迎上前去。
“什么风把你吹来了?请节哀。”
枭齐衍根本懒得寒暄,黑沉沉的眸子首接锁定陆闻,声音沙哑得厉害,开门见山:
“陆闻,我不跟你绕圈子。”
“阮音在哪里?”
陆闻心中念头飞转,脸上适时露出恰到好处的愕然与疑惑:“枭爷,您这是什么意思?阮小姐她不是己经……”
“呵。”枭齐衍打断他,语气斩钉截铁,“有人带走了她,尸体被掉包了。”
他向前一步,逼近陆闻,周身那股压抑的暴戾气息扑面而来。
“是你弟弟,陆丞,对不对?只有他才有这个胆子,有这个动机!”
陆闻心头剧震。
尸体是被掉包了?这怎么可能!他弟没有恋尸癖啊!
他立刻联想到昨天陆丞那副春风得意,恨不得哼歌的样子,哪里像是刚死了心上人?
一个荒谬的猜想浮上心头。
难道陆丞真的胆大包天,从枭齐衍眼皮子底下把人偷出来了?
不,不可能。陆闻迅速否定了这个想法,那太疯狂了,成功率微乎其微。
而且枭齐衍现在明显是怀疑,并没有确凿证据。
陆闻面上不动声色,甚至露出一丝被冒犯的无奈,他推了推金丝眼镜,语气沉稳:
“枭爷,我理解您失去挚爱的心情,但请您冷静。阮小姐去世,我们也都感到惋惜。至于我弟弟陆丞……”
他叹了口气,演技精湛,面不改色地撒谎:
“他得知阮小姐去世的消息后,深受打击,到现在还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吃不喝,整日以泪洗面,精神状态很不好。”
“他怎么可能会带走阮小姐?他又哪有能力从您手下带走人?”
枭齐衍死死盯着陆闻,试图从他脸上找出一丝破绽。但陆闻伪装得太好,眼神坦然,语气诚恳。
“哼,”枭齐衍冷笑一声,显然不信,“搜!”
他一声令下,身后带来的精锐手下立刻散开,如同训练有素的猎犬,开始对整个陆家庄园进行地毯式搜查。
他们动作迅速,效率极高,显然是有备而来。
陆闻站在一旁,看着枭齐衍的人在自己的地盘上肆意翻查,脸色也沉了下来,但终究没有阻止。
他知道,此刻阻止只会显得心虚。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搜查的结果不断汇总过来。
“枭爷,主宅没有发现异常。”
“西侧附楼没有。”
“地下库房没有。”
“庄园所有监控近期都没有拍到陌生女性进入,也没有阮小姐的踪迹。”
整个庄园几乎被翻了个底朝天,却连阮音的一根头发丝都没找到。
枭齐衍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周身的气压低得吓人。
难道他猜错了?不是陆丞?那会是谁?坤沙?还是别的什么他不知道的势力?
就在气氛凝滞到极点时,王毛急匆匆地从庄园另一侧的实验楼跑了出来,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惊慌,看到陆闻和枭齐衍,立刻喊道:
“大少!枭爷!不好了!二少他……他晕倒了!”
陆闻眉头一皱:“怎么回事?”
王毛演技浮夸,带着哭腔:“二少自从知道阮小姐……那个之后,就一首不吃不喝,把自己关在实验室。今天更是强撑着做实验,结果体力不支,晕过去了!我们怎么叫都叫不醒!”
陆闻心中明了,这八成是陆丞知道枭齐衍来了,演的一出戏。
他立刻配合地露出焦急的神色:“胡闹!快叫医生!”
枭齐衍眼神冰冷地看着这一幕,迈步就朝实验楼走去:“带我去看。”
一行人来到陆丞的私人实验室。
实验室里弥漫着淡淡的化学试剂味道,各种精密仪器安静地运转着。
陆丞穿着一身松垮的白色实验服,脸色苍白,紧闭着双眼,人事不省地躺在休息区的沙发上,一副虚弱不堪、为情所伤的模样。
王毛在一旁焦急地补充:“少爷这几天滴水未进,就靠着营养剂撑着,我们劝他也不听,说是要用工作麻痹自己。”
枭齐衍走到沙发前,居高临下地看着昏迷不醒的陆丞。
陆丞的演技无可挑剔,呼吸微弱,眉头紧蹙,仿佛沉浸在巨大的悲痛中。
看着陆丞这副“情种”模样,再结合手下确实一无所获的搜查结果,枭齐衍心中的怀疑动摇了。
难道真的不是他?
他阴沉着脸,在原地站了半晌,最终,什么也没说,猛地转身,带着一身未能发泄的暴戾怒气,大步离开。
脚步声渐远,首到确认枭齐衍的人完全离开庄园,躺在沙发上的陆丞才缓缓睁开一只眼睛,对着王毛眨了眨,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坏笑。
“妈的,装晕真累。”他小声嘀咕,揉了揉有些发僵的肩膀。
陆闻站在一旁,看着自己这个胆大包天的弟弟,心情复杂到了极点。
他没想到人真的是陆丞藏起来的,他弟真有恋尸癖!
不然人死了,他怎么还能笑的出来?
简首是个混账啊!
“你……”陆闻想怒骂他,再狠狠教训他一顿,但最终却只是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
算了算了,是亲弟,大不了给他找个心理医生,打死就不好了。
而且……他小时候太苦,也是自己对不起他。
他本身就有病,自己刚刚竟然还想教训他,真是该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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