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谣言已达到了顶峰。
我却亲自带人，以“以下犯上”的罪名，将在茶楼里嚼舌根的沈昭宁当场抓获。
“萧元霁！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沈昭宁被侍卫押着，不敢相信我会如此绝情。
“大胆！”我身边的贴身太监上前一步，厉声呵斥，“三殿下的名讳，也是你一介商女能直呼的？”
他一脚踹在沈昭宁的腿弯，让她踉跄了一下。
沈昭宁吃痛，愕然地看着那太监，又看向我。
这一刻，她终于清晰地感受到了身份的鸿沟。
见我连个眼神都不愿给她，她下意识地看向一旁的卫修。
却见卫修白着脸，紧紧低着头，连大气都不敢出，更别提为她求情了。
沈昭宁眼中，第一次对他闪过了清晰的失望。
“带走。”我沉声吩咐。
沈昭宁当天就被关进了京兆府的大牢。
京城里的谣言渐渐停止，无人再敢议论。
沈昭宁被关的日子里，我和黎黛月日日出游，好不惬意。
半个月后，得到消息的沈首富风尘仆仆地赶到了京城，求见于我。
他向来体面，此刻却满面风霜。
为了女儿，他放下所有身段，跪在我面前。
“殿下，小女无知，冒犯了天威。老夫……老夫愿捐献沈家一半家产，充盈国库，只求殿下能饶小女一命，放她归家。”
如今边境不稳，国库正缺钱粮，他此举无异于雪中送炭。
我自然欣然同意。
“既然沈老爷有这份爱国之心，那本殿就却之不恭了。”
此事是沈昭宁污蔑黛月在先，可怪不得我们心狠手辣。
沈老爷连连道谢，当天就送来了五百万两现银。
我将这批财物原封不动送进了宫里。
父皇得知后龙心大悦，拍着我的肩膀连连称赞：“元霁我儿，干得漂亮！刚一回来，就为朝廷立下如此大功！”
“谢父皇。”我躬身谢恩，神色平静。
这些赞誉，本就该是我的。
我本是先皇后嫡子。
出生那夜宫中突发大火，我在混乱里失踪。
母后疯了一样寻遍天下，最终在思念中郁郁而终。
黎黛月来找我，正是受了她的临终重托。
父皇因当年守卫失职，一直对我和母后心怀愧疚。
母后去世后，这份愧疚更是与日俱增。
自从我回宫，他恨不得把天下最好的都补偿给我。
此刻，他端详着我，眼中满是欣慰：“霁儿，你比你那些兄弟都强。明日就去户部历练，朕期待你做出更多成绩。”
“儿臣定当尽力。”
退出御书房时，我神色从容。
这份差事本就在意料之中。
父皇对我的补偿，加上我展现出的能力，一切都水到渠成。
我迫不及待地想出宫跟黛月分享这个喜讯。
可刚走到宫道拐角，就遇见一个满面笑容的锦衣男子。
认亲宴上我见过一面，他是我的四弟萧元朗。
他的母妃是如今最得宠的张贵妃。
“三哥！”他热情地迎上来，作揖行礼，“恭喜三哥！刚回宫就为父皇立下大功，真是让我们这些兄弟汗颜。”
我扶住他：“四弟过奖了，不过是机缘巧合。”
“三哥太谦虚了。”他笑容诚恳，“听说父皇让三哥去户部？正好我在吏部，往后咱们兄弟可要互相照应。三哥有什么需要，尽管来找我。”
他说得情真意切，眼底却平静无波。
我在市井摸爬滚打这么多年，见过太多虚情假意。
真心还是假意，我一眼就能看穿。
何况我前脚刚出御书房，他后脚便知道了我要去户部的事。
若说他没有安排耳目，我是不信的。
“四弟有心了。”我淡淡一笑，“我刚回宫，诸事不熟，还望四弟多指点。”
又寒暄几句，他这才告辞离去。
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我微微眯起眼睛。
这深宫里的水，比我想象的还要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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