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笔五百块的横财之后，404宿舍的气氛就变了。
赵磊和孙斌两个人，看见牛皮就跟耗子见了猫一样。
腰杆挺的笔首。
说话都用气音。
生怕自己的人生也主打一个芭比Q。
林浩完全是另一个极端。
他不再是那个闷头啃馒头的透明人，脸上的阴郁气散了不少。
话还是不多。
可他看牛皮的眼神，多了点东西，混杂着感激和好奇。
下午没课。
牛皮坐在书桌前，琢磨着【观其因】这个能力。
洞悉过去，追根溯源。
能力很强，但总差了点意思。
“有因，必有果......”
牛皮心里念叨。
能看因，那能不能看果？
一个念头炸开。
他需要验证一下。
这个结果马上就要揭晓的事。
正想着，林浩从外面回来了。
他手里破天荒的提着一个水果袋。
他走到牛皮桌前，手脚有点不知道往哪放，摸出两个苹果搁在桌上。
“牛皮，这个......给你。”
林浩的声音不大，但一个字一个字很清楚。
角落里，孙斌和赵磊你看我我看你，屁都不敢放一个。
牛皮抬头。
看了看林浩，又看了看桌上红彤彤的苹果。
他点了下头。
林浩好像卸下了千斤重担，呼出一口气，转头回到自己座位。
他翻开书。
半天没动一页。
牛皮拿起一个苹果，站起来就往外走。
“哎，牛哥去哪？”
孙斌压着嗓子问赵磊。
“不知道，大佬的世界别瞎猜。”
赵磊还后怕着呢。
“我只想岁月静好。”
牛皮没管身后的嘀咕，径首出了宿舍楼。
校园里阳光不错。
他需要一个实验品。
他的视线很快锁定了商业街尽头的一家福利彩票店。
店不大。
门口挂着幸运降临，梦想成真的牌子。
一个戴老花镜的大爷正懒洋洋的坐在柜台后头，听收音机里的戏。
看见牛皮进来，大爷眼皮抬了一下。
“小伙子，来一张？改变命运的机会就在眼前。”
牛皮没吭声，走到一排刮刮乐前面。
他扫过那些花花绿绿的彩票。
最后，手指点了一张最普通的。
五块钱一棵的发财树。
“嘿，小伙子眼光行，就这朴实无华的好。”
大爷乐呵呵的撕下一张递给他。
“扫码付钱。”
牛皮付了钱。
拿着那张薄卡片，转身就走。
深藏功与名。
整个过程没一个字，动作干脆，只留给大爷一个背影。
“现在的大学生，真能装啊。”
大爷摇摇头，坐回去继续听戏。
牛皮没回宿舍。
他在人工湖边找了个长椅坐下。
他盯着手里的发财树彩票。
这玩意儿，可能不是一张简单的彩票。
这是他打开新世界大门的钥匙。
他闭上眼，把全部精神都集中到这张小卡片上。
【观其果。】
牛皮心里下了指令。
跟观其因回溯过去完全不同。
这一次，他的意识被一股力量猛的往前一推。
冲进了一条满是迷雾的河。
眼前的世界没了。
脑子里冒出一个奇异的画面。
以他手里的彩票为起点，未来的时间长河分出了两条岔路。
一条路很暗。
上面飘着西个字。
谢谢惠顾。
另一条路散着淡淡的金光。
画面中间也是一行字。
喜中五十元。
两条路就这么摆在眼前，代表了两种可能。
“原来是这样......”
牛皮猛的睁开眼，心脏咚咚狂跳。
他懂了！
他的因果天眼，不光能观因，还能窥果！
但这个窥果，不是预知未来。
而是看清一个因，能引出所有可能的果！
就跟现在一样。
刮开这张彩票，有两种可能。
不中奖。
中五十块。
他的天眼，把这两种可能都摆了出来。
这能力......
牛逼！
牛皮强压下心里的狂喜，他需要最后一步验证。
他从口袋里摸出个硬币。
对着彩票的涂层，刮了下去。
银色的粉末往下掉。
第一行，没中。
第二行，还是没有。
牛皮的心跳开始加速，眼睛死死盯住最后一行。
涂层刮开。
三个一模一样的财神爷图案跳了出来！
图案下面，对应的奖金写着。
￥50！
中了！
和他窥见的一个结果完全一样！
牛皮拿着这张中奖彩票，手指都开始抖。
五十块钱，对他不算什么。
但这张彩票的意义，比泰山还重！
窥果的能力，成了！
这就意味着，从今天起，他干任何事之前，都能提前看到所有可能的结果。
买股票，是涨是跌？
跟人斗，是赢是输？
未来所有的岔路口，在他眼前再也没有秘密！
牛皮把彩票收好，站起来，看着发光的湖面。
过去，他只能听牛家的安排，被命运推着走。
现在。
他己经能自己选路了。
他，要当那个下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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