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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开荒成功步正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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泽和岩主要负责加固田边的篱笆(防止小动物闯入),以及继续完善引水到田边的最后一段小水渠。岩虽然依旧觉得这事情“磨叽”,但看到土地被整理得如此齐整,看到林知意和阿雅那副郑重其事的样子,他挥动石斧砍削篱笆桩的动作,也下意识地更加用力了些。

播种完毕,林知意又拿出几块打磨得相对光滑的小木板和一根烧黑的细树枝。她在木板上刻下代表“地薯”、“土蛋”、“金穗”的象形符号,然后在旁边刻下代表“播种”的符号(一只手向下撒种的动作),以及记录日期的刻痕。这是她知识体系的一部分——记录。她要将这个过程,从开始到结束,完整地记录下来。

与此同时,栅栏那边的“畜牧业”实验,也在磕磕绊绊中推进。

最初被圈进来的两只草跃兽幼崽和那只受伤的母兽,经历了最初的惊恐和绝食抗议。它们日夜不停地用头撞击粗木桩围成的栅栏,发出凄厉的、充满野性的叫声,蹄子将栅栏内的土地刨得一片狼藉。那只母兽尤其焦躁,对任何试图靠近的人都龇出牙齿,喉咙里发出威胁的低吼。

林知意采取了极大的耐心。她每天定时送来最新鲜、最嫩绿的草叶和树叶,还有清澈的饮水。她并不靠近,只是将食物放在栅栏门口,然后退到远处观察。有时,她会静静地坐在栅栏外不远的地方,让它们习惯她的存在。

阿雅和几个孩子也被要求不要大声喧哗或突然跑近,只能远远地看着这些“奇怪的、被关起来的肉”。孩子们的好奇心很快变成了某种程度的责任感,他们会争抢着去采集最鲜美的草叶,然后交给林知意。

转折点发生在那只母兽身上。或许是腿伤的不便,或许是腹中胎儿的需要,在饿了整整两天后,它终于抵挡不住鲜嫩草叶的诱惑,趁着夜色,小心翼翼地靠近栅栏口,飞快地叼起几根草,又迅速退到角落,警惕地咀嚼起来。

这是一个小小的胜利。林知意得知后,长长地舒了口气。她求助了巫,巫来看了一眼那只因为应激而愈发消瘦的母兽,沉默地从她的草药包里取出一些带有镇静安神气味的干草,示意林知意混在草料中。不知是草药起了作用,还是生存的本能最终战胜了恐惧,母兽和两只幼崽开始逐渐接受投喂。

又过了大约一个月,在一个平静的夜晚,那只母兽在栅栏的角落里,顺利产下了一只孱弱的、浑身湿漉漉的小崽。第二天清晨,林知意发现时,那小东西正颤巍巍地试图站起来,依偎在母亲身边寻找

消息传开,阿雅和孩子们兴奋得几乎要跳起来,他们隔着栅栏,指着那只的小生命,发出压抑不住的欢呼。“生了!它生了!小崽!”这意味着繁殖!意味着可持续!林知意的心也被这新生命带来的希望填满,她小心翼翼地给母兽加了额外的草料和清水,确保它有充足的奶水。

然而,土地那边,却迟迟没有传来好消息。

播种下去之后,日子一天天过去。林知意像照顾婴儿一样照料着这片土地。她每天清晨第一件事就是跑去查看,傍晚日落前也要再看一眼。她仔细地拔除畦垄间冒出来的杂草,用手捏死那些啃食嫩叶(虽然还没看到作物嫩叶)的害虫。她观察着土壤的湿度,用手捏起一把土,感受其干湿程度,然后决定是否需要从旁边的小水渠引水灌溉。

她还做了一件引起更大非议的事情——收集肥料。她让泽帮忙编了几个粗糙但结实的藤筐,专门用来收集部落里日常产生的草木灰(从篝火堆里小心取出),以及圈养动物栅栏里清理出来的、混合着 straw 和尿液的粪便。

当她第一次将混合了草木灰的动物粪便施到田地时,恰好被部落里一位最年长的、名叫“根”的老人看见。老人拄着拐杖,气得浑身发抖,用苍老而愤怒的声音斥责道:“污秽!这是对土地的玷污!祖灵会降下惩罚的!你会让这片土地再也长不出任何东西!”

其他一些观望的族人也纷纷投来不赞同和担忧的目光,窃窃私语声像蚊蝇一样嗡嗡作响。连岩都忍不住对林知意说:“智者,把那些脏东西弄到地里……这真的行吗?‘根’爷爷说那样土地会生气。”

林知意无法用他们能理解的语言解释氮磷钾和有机质,她只能坚持,用行动证明。“土地,需要食物。这些,是土地的食物。”她指着那些粪便和草木灰,尽量平静地解释,“会让‘土蛋’和‘金穗’长得更好。”

但怀疑的种子,随着土地上依旧只有杂草顽强生长,而他们精心埋下的“种子”毫无动静,再次迅速生根发芽,甚至比田里的杂草长得更茂盛。

一个月过去了,两个月过去了……

田地里,除了春风催生的一茬又一茬顽固的野草,依旧是一片令人心焦的土褐色。林知意带着阿雅和云,日复一日地除草、松土、浇水、施肥,但回应她们辛勤劳作的,只有沉默的土地和越来越炽热的阳光。

部落里的风言风语越来越多。

“看吧,我就说不行,把好好的食物埋起来,现在什么都没了。”

“还用了那些脏东西,土地己经被她弄坏了!”

“白白浪费了那么多力气,还不如多去林子里下几个套索。”

岩变得越来越焦躁,他每次狩猎归来,看到林知意她们还在那片“毫无希望”的土地上忙碌,就忍不住摇头,对泽抱怨:“她们还在弄那些没用的东西!有这时间,我都能多打磨几根矛尖了!”他甚至开始减少去田边帮忙的次数,更多地跟着狩猎队外出。

泽虽然依旧沉默地帮着维护工具和水渠,但眼神里的信心也明显动摇了。云变得更加沉默,只是在除草时,动作会偶尔停顿,望着毫无生气的土地,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

就连最坚定的阿雅,脸上那向日葵般的笑容也渐渐被困惑和担忧取代。她依旧每天跟着林知意去田里,但问题变了:“智者,它们是不是睡着了?什么时候才会醒过来?在“人人书库”APP上可阅读《女博士荒岛求生,原来是》无广告的最新更新章节,超一百万书籍全部免费阅读。renrenshuku.com人人书库的全拼.com即可访问APP官网”“是不是我们哪里做错了?”

林知意承受着巨大的压力。夜晚,躺在茅草铺上,手掌的刺痛和腰背的酸胀提醒着她白日的辛劳,而族人的质疑和阿雅的担忧则啃噬着她的内心。她也会自我怀疑:是不是自己太想当然了?这个时空的植物生长规律是否不同?施肥的量是否不对?她反复检查自己的记录木板,回忆着每一个步骤。表面上,她依旧保持着镇定和坚持,但只有她自己知道,那份坚持下面,是如同走在悬崖边缘般的忐忑。

希望,如同风中的残烛,摇曳欲灭。

转机,发生在一个持续了一整夜细雨后的清晨。

雨水洗刷了空气中的尘埃,万物显得格外清新。阿雅像往常一样,起床后第一件事就是跑去地里查看。这几乎成了她的一种习惯,一种带着渺茫希望的日常仪式。

她赤着脚,踩在湿漉漉的、柔软的土地上,目光习惯性地扫过那片熟悉的、除了杂草依旧空荡荡的畦垄。突然,她的脚步顿住了,眼睛猛地睁大,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

在那一垄播种了“地薯”的、靠近水渠的土壤上,在晨曦微光的照耀下,在晶莹雨露的点缀间,她看到了一点点的、娇嫩的、几乎微不可查的——绿色!

不是杂草那种张扬的、深沉的绿,而是一种怯生生的、绿中带着鹅黄的、到极致的色彩!它们稀稀拉拉地、颤巍巍地,从深褐色的泥土中探出头来,舒展着两片小小的、椭圆形的子叶,仿佛刚刚苏醒的婴儿,好奇地打量着这个陌生的世界。

阿雅愣住了,她揉了揉眼睛,生怕是晨光带来的幻觉。她凑近了些,几乎趴到了地上,仔细地看着。

是真的!不是梦!那些他们日日期盼、夜夜牵挂的小芽,真的破土而出了!

“啊——!!!!”

一声极其尖锐、充满了无法言喻的狂喜和震惊的尖叫,猛地从阿雅的喉咙里迸发出来,穿透了清晨的空气,惊起了林间栖息的飞鸟,也瞬间惊动了整个部落!

林知意正在窝棚里整理记录木板,听到这声非同寻常的尖叫,心脏猛地一缩,一种强烈的预感让她丢下木板就冲了出去。云正在准备早餐,闻声也立刻放下手中的陶罐。泽从工坊区探出头,岩刚从丛林边检查陷阱回来,正扛着一只野兔……

所有人都被阿雅那声充满了极致情绪的尖叫所吸引,不约而同地、带着惊疑和一丝莫名的期待,朝着田地的方向跑去。

林知意第一个跑到,她的呼吸因为奔跑而急促,目光急切地搜寻着阿雅的身影。只见阿雅站在田垄边,小脸因为激动而涨得通红,手指颤抖地指着地面,张着嘴,却因为过度兴奋而发不出完整的声音,只有“啊……啊……”的气音,眼泪却像断了线的珠子,混合着雨水和汗水,滚滚而下。

林知意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

那一刻,时间仿佛静止了。

她看到了。在那片被他们倾注了无数心血、承受了无数质疑的土地上,那些娇嫩的、绿中带黄的生命,正顽强地、骄傲地宣告着自己的存在。虽然稀稀拉拉,远未成片,虽然弱小得仿佛一阵稍大的风就能吹折,但它们就在那里!在晨曦和雨露中,熠熠生辉!

一股巨大的、混杂着狂喜、酸楚、委屈和难以置信的洪流,猛地冲上了林知意的眼眶,让她视线瞬间模糊。她死死咬住下唇,才没有像阿雅一样失声痛哭。

“出来了……它们……真的出来了……”她喃喃自语,声音哽咽。

云蹲下身,这个一向沉默坚韧的女人,伸出那双因常年劳作而布满老茧和裂口的手,极其轻柔地、仿佛触碰世间最易碎的珍宝一般,用指尖轻轻拂过一片的幼芽。她的肩膀微微颤抖,眼眶迅速泛红,了。这里面,有她无数个清晨和黄昏的默默劳作,有她对女儿能吃饱肚子的最深切的期盼。

泽和岩也赶到了。泽看着那片新绿,脸上惯常的沉稳被巨大的震惊和如释重负所取代,他张了张嘴,最终只是化作一个长长的、带着颤音的呼气。岩则完全愣住了,他扛在肩上的野兔掉在地上都浑然不觉,那双习惯了审视猎物和危险的锐利眼睛,此刻瞪得溜圆,死死地盯着那些弱小的绿芽,脸上充满了“这怎么可能”的荒谬感和一种被事实狠狠冲击后的茫然。他之前所有的质疑和焦躁,在这一刻,都被这柔弱的绿色彻底击碎。

消息像长了翅膀的风一样,迅速传遍了部落的每一个角落。更多的人放下手中的活计,涌向这片曾经被他们视为“不祥”或“无用”的土地。人们围在田边,指着那些破土而出的幼芽,议论纷纷,脸上充满了惊奇、不可思议,以及一种逐渐升腾起的、名为“希望”的光芒。虽然大多数人依旧持观望态度,但那种绝对的否定和“玷污土地”的指责,明显动摇了。这小小的绿芽,像一把钥匙,开始撬动他们根深蒂固的观念。

接下来的日子,林知意更加精心地照料着这些来之不易的幼苗。她知道,这只是万里长征的第一步。

挑战接踵而至。

随着幼苗长大,各种害虫也闻风而来。一种绿色的小肉虫,在夜间啃食“金穗”的嫩叶;一种黑色的、会跳的小甲虫,喜欢咬食“地薯”和“土蛋”的叶片。林知意没有有效的农药,她只能带领阿雅和孩子们,每天清晨和傍晚,用手在叶片上仔细地寻找、捕捉这些虫子。孩子们起初有些害怕,但在林知意的鼓励和阿雅的带领下,很快将这项工作变成了一种比赛,看谁捉的虫子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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