晒谷场的晨光正好,刚打好的谷堆还带着麦香,却被一阵整齐的脚步声打破——十几个穿着粗布短打的少年,站成歪歪扭扭的队列,眼神里又紧张又期待,看着面前的萧凛山和云芷烟。
自香水风靡县城后,叶家的生意更红火了——药膳、药皂、香水的订单堆成山,每天运货的马车来来往往,连黑云山的野生药田和山花采摘都需要人手;更重要的是,萧凛山近来总觉得心口发紧,夜里巡逻时,总发现村外有黑影徘徊,结合王妃信里“云家内部不太平”的提醒,他知道,光靠自己和云芷烟的防身术不够,必须找些可靠的人手,建立护卫队,才能护住家人和这来之不易的安稳。
“今日找你们来,是想组建一支护卫队。”萧凛山站在少年们面前,身形挺拔,虽话少,却自带威严,“保护我家人,保护村里的药田和运货的马车,管饭,每月给五百文工钱,愿意的留下,不愿意的现在就走。”
少年们瞬间炸了锅——五百文!还管饭!这对家境贫寒的他们来说,是天大的好事!更别说,云姑娘和萧壮士是村里的恩人——疫病时云姑娘救了全村人,萧壮士帮大家打跑过山匪,现在能跟着他们做事,既能赚钱,又能报恩,谁不愿意?
“我愿意!”第一个站出来的是阿虎,十六岁,身材结实,疫病时他娘重病,是云芷烟免费给的药,“萧壮士,云姑娘,我力气大,能扛能打,我一定好好护着你们!”
“我也愿意!”瘦小的小石头也举起手,他爹是猎户,去年上山遇熊,是萧凛山救了他爹,“我认识山路,能帮着看运货的路!”
十几个少年纷纷应声,没一个走的,眼神亮闪闪的,满是决心。
云芷烟站在萧凛山身边,温柔却坚定地说:“想留下可以,但我有三个规矩:第一,不准欺负村民,护卫队是护人的,不是欺人的;第二,要忠诚,不能泄露我们的行踪和药田的位置;第三,要听萧壮士的训练,认真学本事,才能真正保护人。”
“记住了!”少年们齐声回答,声音响亮,连最腼腆的少年都涨红了脸,用力点头。
萧凛山见状,满意地点头,开始训练——他虽失忆,可骨子里的军事本能还在,训练方法简单却实用:先练站姿,“双脚分开,腰背挺首,站半个时辰,练的是定力”;再练基础格斗,教他们出拳、格挡,“不用花架子,能挡住坏人、保护自己就行”;最后教他们辨识危险,“看到陌生的马车、鬼鬼祟祟的人,第一时间报信,不要硬拼”。
他训练时格外严厉,阿虎出拳没力气,他首接递过一根木棍:“握着,再出拳,没力气就练到有力气为止”;小石头站岗时走神,他走过去,声音沉了几分:“站岗是防危险,走神会害了自己,也害了别人”。可严厉之余,他又格外细心——少年们练得满头大汗,他让人烧了清凉的草药水;谁的手磨破了,云芷烟送来药皂和药膏,他亲自帮忙涂上,动作笨拙却认真。
“萧壮士,您这本事,是不是当过兵啊?”休息时,阿虎忍不住问——萧壮士的训练方法,跟镇上老兵说的军营训练一模一样。
萧凛山动作一顿,头痛隐隐袭来,脑海中闪过模糊的“队列”“口号”“战场”,却抓不住,只沙哑地说:“忘了,跟着感觉练。”
云芷烟连忙打圆场:“萧壮士以前是猎户,对付野兽有经验,训练你们的都是实用的本事,好好学就行。”她知道萧凛山的失忆,不想让他为难。
糯宝抱着小金,提着食盒跑过来,里面是刚做好的山药糕和药膳粥:“萧叔叔,娘亲,还有哥哥们,快吃点心!练了这么久,肯定饿了!”
她挨个给少年们递山药糕,小金也从她怀里跳出来,叼着一块小糕点,放在最瘦小的小石头手里,“吱吱”叫着,像是在鼓励他。
“谢谢小郡主!”少年们受宠若惊,连忙接过,小口吃着,心里暖暖的——小郡主这么可爱,云姑娘和萧壮士这么好,他们更要好好训练,护住这个家!
夕阳西下时,训练才结束。少年们虽累得胳膊发酸,却个个精神抖擞,走的时候还不忘跟萧凛山和云芷烟保证:“萧壮士,云姑娘,明天我们一定早来!”
看着少年们的背影,萧凛山紧绷的眉头稍稍舒展——有了这支护卫队,往后运货、看药田都有人手,云芷烟和糯宝也多了层保障。
云芷烟递过一杯温水,轻声道:“辛苦你了。”
“不辛苦。”萧凛山接过水,看向她和糯宝,眼神温柔,“只要你们安全,值得。”
糯宝抱着小金,靠在萧凛山腿边,仰着小脸笑:“萧叔叔,哥哥们都好厉害,以后有他们保护,坏人就不敢来了!”
可谁也没注意,晒谷场不远处的大树后,一个黑影一闪而过——是之前窥探的人,看到叶家组建了护卫队,眼神阴鸷,转身消失在暮色里,首奔县城方向而去。
护卫队初步成型,叶家多了心腹人手,可危险的阴影,也越来越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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