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了个风和日丽的吉日,苏家动土盖房的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早就传遍了整个苏家村。
天刚蒙蒙亮,苏家老宅子的空地上就围满了人——村里的壮劳力主动来帮忙搬砖运瓦,婶子大娘们则提着自家的茶水和干粮,凑在旁边看热闹,嘴里满是羡慕的议论:
“啧啧,青砖大瓦房啊!这可是咱们村头一户!”
“苏家真是走了大运,甜宝这福星一到,日子就跟坐火箭似的往上窜!”
“可不是嘛,之前穷得要卖儿卖女,现在不仅有了五两银子,还能盖新房,真是人比人得死!”
苏老大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粗布衣裳,却精神抖擞。他手里攥着一把新打的铁锨,旁边堆着青砖、瓦片和木料,都是他前几天跑遍镇上买回来的,堆得像小山似的。李氏忙着给帮忙的村民递茶水,脸上笑开了花,眼角的皱纹都少了几分。
甜宝穿着一身新做的粗布小袄,蹲在旁边的小土堆上,手里拿着一根小树枝,在地上画着新房子的模样,奶声奶气地说:“新房要大大的,有甜宝的小房间,还有景渊哥哥、大郎哥哥、二郎哥哥的房间,下雨再也不会漏雨啦~”
云景渊站在她旁边,手里帮着搬木料,清瘦的胳膊上青筋微微凸起,却半点不含糊。他抽空看了一眼甜宝画的“新房”,嘴角悄悄弯了弯——画得歪歪扭扭,却满是期待,他心里也跟着暖烘烘的,这是他失忆后,第一次对“家”有了如此清晰的憧憬。
苏大郎和苏二郎也没闲着,帮着搬小砖块,兄弟俩力气不大,却跑得飞快,小脸上满是兴奋——他们终于要有不漏雨的新房子了!
“吉时到!动土喽!”村里的泥瓦匠王师傅嗓门一亮,手里拿着罗盘定了方位,对苏老大笑道,“老大,挖第一锹土,寓意根基稳,日子旺!”
苏老大深吸一口气,双手握紧铁锨,狠狠往地上挖了一锹土——黄土翻飞,带着新鲜的泥土气息,围观的村民立刻响起一阵喝彩声:“好!根基稳!”“苏家以后肯定兴旺!”
甜宝蹦蹦跳跳地跑过去,把手里攥着的一块小铜钱放进刚挖的土坑里,奶声奶气地喊:“老神仙保佑,新房盖得结实,甜宝家平平安安!”
这一下,村民们更乐了,纷纷说:“福星开口,肯定灵验!”“苏家这新房,保准住得安稳!”
就在这热热闹闹的气氛里,人群外突然传来一声阴阳怪气的冷哼:“哼,穷酸户突然盖青砖大瓦房,指不定哪来的黑心钱,还敢求神仙保佑?”
众人循声回头,只见赵老西斜靠在一棵老槐树下,嘴里叼着根草,双手抱胸,脸上满是不屑。他身后还跟着三个流里流气的汉子,都是邻村出了名的混混,一个个吊儿郎当,眼神里满是不怀好意。
苏老大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眉头皱了起来——他就知道,赵老西这小子肯定会来捣乱!
李氏也收了笑容,护在甜宝身边,小声说:“别理他,咱们盖咱们的房。”
甜宝却仰着小脸,瞪着赵老西,奶声奶气地反驳:“俺家的钱是卖红薯和红薯干挣的,是干净钱!赵西叔你别胡说!”
“胡说?”赵老西往前凑了两步,吐掉嘴里的草,眼神扫过堆在旁边的青砖木料,贪婪地转了转,“谁知道你家红薯卖的什么鬼价钱?指不定是用了啥见不得人的法子骗来的钱,盖这破房,小心塌了砸死人!”
他身后的混混也跟着起哄:“就是!哪来的野钱盖房?说不定是偷的抢的!”“俺们来帮衬帮衬,看看这房能不能盖起来!”
围观的村民们瞬间安静下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人敢说话——赵老西在村里名声不好,又带着混混,谁也不想惹祸上身。
苏老大气得脸都红了,握紧铁锨就要上前理论,却被云景渊拉住了。
云景渊往前走了一步,挡在苏老大和甜宝面前,漆黑的眼眸冷冷地盯着赵老西和混混们,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慑人的气势:“我家盖房,凭的是自己的力气和干净的钱,与你无关。请你们离开。”
他虽然身形清瘦,穿着粗布衣裳,可那眼神锐利如刀,竟让赵老西下意识后退了一步。但很快,赵老西就反应过来,觉得丢了面子,恼羞成怒地喊道:“你个来历不明的野小子,也敢跟俺叫板?今天俺就不走了,倒要看看这黑心房能不能盖成!”
说着,他就挥手让身后的混混上前:“给俺看看,这木料是不是偷来的!”
三个混混立刻摩拳擦掌地往前凑,眼看就要冲到木料堆前,苏大郎和苏二郎立刻挡了上去,小脸上满是倔强:“不许碰俺家的木料!”
甜宝也紧紧抓住云景渊的衣角,虽然有点怕,却还是仰着小脸瞪着赵老西:“你是坏人!老神仙会惩罚你的!”
现场的气氛瞬间紧张起来,一触即发——苏家的新房刚动土,赵老西就带着混混来捣乱,这房还能不能顺利盖下去?云景渊和苏家兄弟能不能拦住他们?
围观的村民们都屏住了呼吸,眼睛紧紧盯着场中,心里既替苏家着急,又怕惹上麻烦不敢上前帮忙。苏老大握着铁锨的手都在发抖,脸色铁青地盯着赵老西,只等对方再上前一步,他就敢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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