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房的门槛还透着新木的清香,苏老大就把送三个孩子去镇上学堂的事提上了日程。
这天早饭刚过,苏老大坐在堂屋的八仙椅上,手里着刚从镇上换来的碎银子,神色郑重地开口:“大郎、二郎、景渊,新房盖好了,家里的红薯生意也稳当,爹决定了,开春就送你们去镇上学堂正经入学,束脩和笔墨纸砚,爹都准备好了。”
这话一出,屋里瞬间安静下来。苏大郎手里的锄头“哐当”一声掉在地上,他瞪圆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苏老大:“爹,您、您说真的?俺也能去镇上学堂?”
苏二郎更是首接蹦了起来,跑到苏老大身边,拉着他的胳膊晃:“爹!是去镇上的育贤学堂吗?就是夫子之前说的那个有好多书的学堂?”
李氏坐在旁边,笑着点头:“是真的,你们三个都去。以前家里穷,委屈了你们,现在日子好了,就得让你们好好读书,将来有出息。”
云景渊握着手里的《论语》,指尖微微颤抖。他之前说自学,是不想给家里添负担,可内心深处对学堂的渴望从未熄灭。此刻听到苏老大的决定,眼底涌起暖流,他站起身,对着苏老大和李氏深深鞠了一躬:“多谢大叔,多谢婶子。我一定好好读书,不辜负你们的期望。”
“好孩子,快坐。”李氏连忙扶起他,眼眶微红,“咱们是一家人,说啥辜负不辜负的,你聪明,就该去学堂好好学。”
甜宝蹲在旁边,抱着李氏的腿,仰着小脸笑盈盈的:“娘,甜宝也想跟哥哥们去学堂!甜宝也想认字!”
李氏笑着捏了捏她的小脸:“你还小,等再长两岁,娘也送你去镇上的女学。现在呀,你就在家跟娘学做针线,等哥哥们放学回来,让他们教你认字好不好?”
“好!”甜宝重重点头,小脑袋转向云景渊,奶声奶气地说,“景渊哥哥,你要好好读书,回来教甜宝写‘福’字!”
云景渊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睛,嘴角弯起温柔的弧度:“好,哥哥每天放学都教你写一个字。”
转眼就到了开学的日子。苏老大套上家里唯一的板车,车上放着三个孩子的铺盖和书本,李氏还给他们装了满满一篮红薯干当干粮。甜宝非要跟着去送哥哥们,李氏拗不过她,只好抱着她坐在板车上。
一路上,苏二郎兴奋地东张西望,嘴里不停问:“爹,学堂远不远呀?夫子会不会很严厉?”
苏大郎则显得有些紧张,紧紧攥着云景渊的衣角,小声问:“景渊,俺要是跟不上咋办?”
云景渊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沉稳:“别怕,我教你。”
半个时辰后,镇东头的育贤学堂就出现在眼前。青瓦白墙的学堂气派得很,门口挂着“育贤学堂”的木匾,进出的学子都穿着整齐的长衫,手里捧着书本,透着文气。
苏老大领着三个孩子走进学堂,找到负责入学测试的周夫子——正是村里老秀才的远房堂弟,之前老秀才己经打过招呼,周夫子对苏家的事早有耳闻。
“三位就是苏家村来的学子吧?”周夫子捋着山羊胡,目光落在三个孩子身上,“入学要先测试,默写《三字经》,再对一副对联,合格了才能入学,分甲乙丙三班。”
说着,就有学童端来笔墨纸砚。苏大郎和苏二郎紧张得手心冒汗,尤其是苏大郎,握着毛笔的手都在抖。云景渊却镇定自若,拿起毛笔,笔尖沾墨,手腕轻转,《三字经》的内容就流畅地落在纸上,字迹工整有力,没有一个错字。
周夫子凑过去一看,眼睛瞬间亮了。等云景渊默写完毕,他又指着墙上的上联“书山有路勤为径”让对下联,云景渊几乎没犹豫,张口就来:“学海无涯苦作舟。”
“好!好一个‘学海无涯苦作舟’!”周夫子拍案叫绝,盯着云景渊的眼神满是惊艳,“这字写得好,对联对得更妙!你这水平,不用去丙班,首接进甲班!”
甲班是学堂里成绩最好的班,只收天资聪颖的学子,周夫子竟然首接把云景渊收入甲班!周围的学子都惊呆了,纷纷凑过来看云景渊的默写,嘴里不停夸赞:“这字写得真好!”“对联对得太工整了!”
苏大郎和苏二郎也顺利通过了测试,被分到了丙班。苏老大悬着的心终于放下,对着周夫子连连道谢:“多谢夫子!多谢夫子!”
甜宝抱着李氏的脖子,凑到云景渊身边,小脸上满是骄傲:“景渊哥哥好厉害!甲班!”
云景渊摸了摸她的头,眼底满是温柔:“等哥哥放学,就教你写‘甲’字。”
送三个孩子进了各自的班级,苏老大和李氏才依依不舍地离开。站在学堂门口,甜宝趴在李氏怀里,看着云景渊他们走进教室的背影,小拳头攥得紧紧的——哥哥们都去学堂读书了,以后肯定会越来越厉害,再也不是原书里的反派了!
而学堂甲班里,周夫子看着云景渊的默写稿,越看越满意,对着其他夫子感慨:“苏家村真是藏龙卧虎,这云景渊,将来定是个栋梁之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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