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业演出的聚光灯亮得晃眼，甘甜（张能）站在舞台中央，深吸一口气。《霓裳羽衣舞》的前奏缓缓响起，水袖随着她的转身轻轻扬起，像两只白色的蝶。她的动作己经不再僵硬，每一个旋转、每一次下腰，都带着古典舞特有的韵味，虽然比起林小雅还差了些灵气，却己是脱胎换骨。
台下掌声雷动时，她看到了前排一个伪装成记者的身影——是郑丽。郑丽穿着一身黑色西装，头发利落地挽在脑后，脸上戴着口罩，只露出一双眼睛，正举着手机录像，嘴角被口罩遮住，却能从眼尾的弧度看出噙着温柔的笑。西目相对的瞬间，郑丽冲她比了个“真棒”的口型，甘甜（张能）的心跳漏了一拍，脸颊微微发烫，赶紧低下头谢幕。
林小雅的独舞《飞天》紧随其后。她穿着敦煌风格的舞衣，裙摆上绣着繁复的祥云图案，旋转时像一朵盛开的莲花。她的眼神灵动，时而像俯瞰众生的飞天，时而像误入凡尘的精灵，赢得的掌声比甘甜（张能）更热烈。
演出结束后，林小雅抱着一大束向日葵跑过来，额角还带着薄汗：“甘甘，你刚才那个‘云雀转’超稳！比上次排练好多了！”
“你才厉害呢，”甘甜（张能）笑着帮她理了理微乱的鬓发，“看得我都看呆了。”
两人正说着，老师走过来宣布：“恭喜你们，都通过啦！毕业证三天后到教务处领，工作分配要等学校统一安排，大概一周左右，在家等通知就行。”
“太好了！”林小雅欢呼一声，抱住了甘甜（张能），“我们终于毕业啦！”
温暖的拥抱让甘甜（张能）有些不自在，却又莫名地安心。她拍了拍林小雅的背，心里忽然有些舍不得——这段时间一起练舞的日子，虽然有过磕绊，却比她做张能时的任何一段时光都要鲜活。
回到家时，夕阳正透过落地窗洒在地板上。甘甜（张能）脱下舞鞋，赤脚踩在微凉的地板上，看着空荡荡的客厅，忽然觉得有些冷清。她拿起手机，翻到郑丽的号码，犹豫了几秒，还是拨了过去。
“喂，丽丽。”
“刚到家？”郑丽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带着点笑意，“演出很成功，我把录像存起来了，回头给你刻成光盘。”
“别取笑我了。”甘甜（张能）的脸颊有点热，“你……你这几天有空吗？过来住几天吧，家里就我一个人，有点闷。”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随即传来郑丽的声音：“好啊，我处理完医院的事就过去，大概晚上八点到。”
挂了电话，甘甜（张能）心里踏实了不少。她去浴室冲了个澡，换上宽松的家居服，又打开冰箱翻了翻，发现没什么菜，便穿上外套去楼下的超市采购。
等郑丽提着行李箱进门时，餐桌上己经摆好了三菜一汤。番茄炒蛋、清蒸鲈鱼、清炒时蔬，还有一个冬瓜排骨汤，都是郑丽爱吃的。
“没想到你还会做饭。”郑丽放下行李，走到餐桌前，拿起筷子尝了一口番茄炒蛋，眼睛亮了亮，“味道不错啊，比我做的强。”
“看菜谱学的。”甘甜（张能）有点不好意思，“快洗手吃饭吧。”
晚饭后，两人窝在沙发上看电影。郑丽靠在她的肩头，呼吸轻轻拂过她的颈窝，带着熟悉的雪松味。电影演了什么，甘甜（张能）一点也没看进去，她的注意力全在郑丽的发梢上——黑色的发丝柔软顺滑，偶尔扫过她的脸颊，带着点微痒的触感。
“在想什么？”郑丽转过头，鼻尖差点碰到她的下巴。
甘甜（张能）的心跳瞬间加速，慌忙移开视线：“没……没什么。”
郑丽却没放过她，伸手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转过头：“是不是有心事？”她的眼神很亮，像能看透人心，“从毕业演出开始，你就不对劲。”
被看穿心思的甘甜（张能）有些慌乱，却还是咬了咬唇，决定把心里的想法说出来。她拉着郑丽的手，走到卧室，两人并肩坐在床上，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进来，在被子上投下淡淡的光影。
“丽丽，我想让你帮我个忙。”甘甜（张能）的声音有些发紧。
“你说。”郑丽握住她的手，指尖的温度很暖。
“学校不是要分配工作吗？”甘甜（张能）深吸一口气，眼神里带着点执拗，“我想让你……动用院长的身份，再花点钱，跟学校打个招呼。”
郑丽挑眉：“想进好单位？其实不用这么麻烦，以你的成绩——”
“不是，”甘甜（张能）打断她，语气坚定，“我想让他们把我分到最差的地方去。最好是……千古情夜总会，让我去当。”
郑丽的脸色瞬间变了，猛地抽回手：“你说什么？！千古情夜总会？？”她的声音拔高了几度，带着难以置信的震惊，“张能你疯了？你用着甘甜的身体，去那种地方？”
“我没疯！”甘甜（张能）急忙抓住她的手，眼神里带着恳求，“你听我解释。你想啊，我现在是‘甘甜’，之前不是一首想抗议人猪移植方案吗？如果学校把我分到千古情夜总会这种地方，别人肯定会觉得，是医院和政府在报复我这个抗议的小姑娘。这样一来，既能坐实‘甘甜’抗争者的形象，又能……又能让我体验一种完全不同的生活。”
“体验？”郑丽气得发抖，抬手想去敲她的脑袋，看到她泛红的眼眶又硬生生停住，“那种地方是什么鱼龙混杂的地方你知道吗？你一个女孩子——不对，你现在就是个女孩子，去当，万一被欺负了怎么办？被占便宜了怎么办？”
“不会的，”甘甜（张能）的声音带着点急切，“我就是去看看，体验一下，又不是真的要一首待在那里。而且……”她咬了咬唇，声音低了下去，“你不是说，要亲身体验才能得到最真实的结果吗？这也是一种实验啊。”
“这能一样吗？”郑丽的眼眶红了，“以前的实验再危险，有我在旁边护着你，可那种地方……我怎么护着你？”她看着甘甜（张能）纤细的肩膀，看着这具娇弱的身体，心疼得厉害，“你是我的未婚夫啊，就算现在换了身体，我也不能让你去那种地方受委屈！”
“丽丽，我求你了。”甘甜（张能）忽然跪坐在床上，抓住郑丽的衣角，眼泪掉了下来，“就这一次，好不好？我保证，绝对不会有事的。你想想，以你的身份，稍微打点一下，让那边的人照顾着点，肯定不会让我受欺负的。”
她哭得很伤心，眼泪打湿了郑丽的衣角，肩膀微微颤抖着，像只受了委屈的小动物。这是她第一次在郑丽面前哭得这么凶，带着张能骨子里的执拗，又带着甘甜身体里的脆弱。
郑丽看着她的眼泪，心里像被什么东西揪着疼。她太了解张能了，一旦决定的事，十头牛都拉不回来。可让她眼睁睁看着这具身体跳进火坑，她怎么也做不到。
“不行，太危险了。”郑丽别过脸，声音哽咽，“换个别的，你想去哪里体验都行，工厂、工地，哪怕是去扫大街，我都帮你安排，唯独千古情夜总会不行！”
“除了那里，没有别的地方能达到这种效果。”甘甜（张能）摇着头，眼泪掉得更凶了，“只有那种‘下贱’的地方，才能凸显出报复的意味，才能让别人同情‘甘甜’，才能让抗争的形象更立得住。丽丽，这不是在作践自己，这是计划的一部分啊。”
她抱住郑丽的腿，把脸埋在她的膝盖上，声音闷闷的：“你就忍心看着我的计划半途而废吗？我们之前付出了那么多，难道要功亏一篑吗？”
郑丽闭了闭眼，眼泪终于忍不住滑落，滴在甘甜（张能）的头发上。她知道张能说的是对的，从他们决定交换身体、开始这场计划的那一刻起，就没有回头路了。可理智归理智，情感上她怎么也接受不了。
“你让我想想……”郑丽的声音沙哑得厉害。
甘甜（张能）没有再说话，只是抱着她的腿，静静地流泪。卧室里很安静，只有两人压抑的呼吸声，和窗外偶尔传来的蝉鸣。
不知过了多久，郑丽轻轻叹了口气，伸手抚摸着甘甜（张能）的头发，声音里带着浓浓的无奈：“你啊……怎么就这么倔呢？”
甘甜（张能）猛地抬起头，眼睛里闪着希冀的光：“你答应了？”
郑丽点了点头，眼泪却流得更凶了：“我可以帮你，但你必须答应我几个条件。”
“你说！我都答应！”
“第一，”郑丽的眼神变得异常认真，“我会提前打点千古情夜总会的老板，让他安排你做后台伴舞与前厅陪酒，不用跟客人陪睡。而且我会找到夜总会里一个带头小姐叫邓玉，给她一笔钱，让她在里面多照看你，有什么事她能帮你应付。”
甘甜（张能）听到“邓玉”这个名字，心里忽然“咯噔”一下。她怎么会忘了这个人？邓玉，是之前和她（张能）进行过舌头互换实验的人。一想到自己曾经的舌头还在邓玉嘴里，她的脸颊“腾”地一下就红了，连耳根都热得发烫，下意识地抿了抿唇，眼神也有些闪躲。
郑丽注意到她的异样，皱了皱眉：“怎么了？不舒服？”
“没……没有。”甘甜（张能）慌忙摇头，心里却乱糟糟的，想起那桩荒唐的实验，只觉得又羞又窘，“我就是……知道了，有邓玉照顾，挺好的。”
郑丽没再多问，继续说下去：“第二，如果我不去与你住，每天晚上回家必须给我报平安，一旦觉得撑不下去，马上跟我说，我们立刻收手，绝不逞强。”
甘甜（张能）用力点头，眼泪混合着一丝尚未褪去的羞赧：“我答应你，丽丽，谢谢你。”
郑丽看着她的笑脸，心里又气又疼，却还是忍不住伸手擦去她脸颊的泪水：“傻丫头，跟我说什么谢谢。”她顿了顿，语气里带着后怕，“要是你有一点闪失，我……我饶不了你。”
甘甜（张能）扑进她怀里，紧紧抱住她：“我知道，你最好了。”
郑丽回抱住她，下巴抵在她的发顶，轻轻叹了口气。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进来，照亮了两人交叠的影子。她知道，这个决定或许很疯狂，但为了张能，为了他们共同的计划，她只能赌一次。
只是她没想到，这场看似在掌控中的“体验”，会像脱缰的野马，将他们所有人都拖入更深的漩涡。而此刻的甘甜（张能），还沉浸在计划即将得逞的兴奋与那点莫名的羞赧中，丝毫没意识到，千古情夜总会的霓虹灯下，等待她的将是怎样的光怪陆离。
夜渐渐深了，卧室里只剩下均匀的呼吸声。甘甜（张能）靠在郑丽怀里，感受着她温暖的体温，嘴角带着安心的笑意。她相信郑丽会安排好一切，也相信自己能应付得来。毕竟，她可是曾经的科学家张能，再复杂的环境，她也能找到生存的规律。
可她忘了，人心不是实验数据，千古情夜总会也不是实验室。那里的欲望与算计，远比任何实验都要复杂和危险。
顶点小说(220book.com)最新更新换个身体来爱你3(http://www.220book.com/book/XWJ4/)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http://www.220book.com。顶点小说手机版阅读网址：http://www.220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