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陵城内的夏风带着麦收后的清香,吹拂着街道两旁新挂的红灯笼——这是百姓们为庆祝击败袁术而挂的。太守府外的校场上,士兵们正进行着战后的第一次大规模操练,陷阵营的玄甲方阵在阳光下泛着冷光,长戟刺杀的“喝哈”声与骑兵冲锋的马蹄声交织在一起,透着一股蓬勃的战力。而议事帐内,气氛却比校场更显热烈,案上摊开的舆图上,豫州的“汝南”“颍川”二郡被红笔圈出,旁边标注着密密麻麻的兵力、粮草信息。
“温侯,袁术经横江浦一败,短期内无力再犯,如今正是开拓疆域的最佳时机。”陈宫指着舆图上的豫州,语气带着几分急切,“豫州地处兖、徐、荆三州之间,汝南、颍川皆是富庶大郡,且是曹操的侧翼——曹操如今龟缩鄄城,对豫州的掌控力薄弱,守将多是临时任命的地方豪强,战力不足。我们若能拿下豫州,不仅能将兖、徐两地连成一片,还能获得源源不断的粮草与兵源,为日后抗衡曹、袁奠定根基。”
吕布俯身看着舆图,指尖在汝南、颍川之间划过。他深知豫州的战略价值——前世曹操正是凭借豫州的粮秣支持,才在官渡之战中击败袁绍;而汝南更是黄巾余部的聚集地,若能收服,便能补充大量兵力。“先生所言极是,”他抬起头,目光扫过帐内众将,“只是派谁去合适?高顺需留守兖州,稳固后方;吴景熟悉广陵防务,不可轻动。”
“属下愿往!”帐外传来一声沉稳的应答,张辽掀帘而入,一身玄色劲装衬得他身形挺拔,腰间佩剑未出鞘,却透着几分锐利,“属下随温侯征战多年,熟悉骑兵战术,且麾下骑兵经此役己磨合成熟,定能拿下汝南、颍川!”
吕布看着张辽,想起此前他袭曹粮道、破袁军侧翼的战绩,心中顿时有了决断:“好!便命你为主将,率五千骑兵、三千陷阵营一部,再配两千新降的袁军精锐,即刻出兵豫州。记住,此次出征,以‘安民心、扩疆域’为要,不可滥杀,若守将愿降,可保其性命与官职;若顽抗,再行讨伐。”
“属下谨记!”张辽躬身领命,又问道,“温侯,豫州多河流,骑兵机动或受影响,是否需派熟悉水战的将领协助?”
吕布看向一旁的吴景,吴景曾在江东任职,熟悉水战,当即拱手道:“温侯,属下愿随文远将军前往,负责应对河道防务,确保大军补给畅通。”
“甚好!”吕布点头,从案上取过一枚虎符递给张辽,“此乃调兵虎符,凭此可调动沿途各城的粮草。公台先生会留在广陵,负责粮草运输,为你二人提供后方支持。”
次日清晨,广陵城外的渡口早己挤满了送行的百姓。张辽与吴景率领一万大军,分乘百余艘战船与陆路骑兵,朝着豫州方向进发。战船顺着淮河支流北上,帆影点点,在晨光中连成一片;陆路骑兵则沿着河岸疾驰,马蹄踏过晨露,溅起一片片细碎的水花。百姓们挥舞着布条,高声呼喊“将军保重”,馒头铺的老汉更是带着伙计,将一笼笼热馒头送到士兵手中,眼眶泛红道:“将军们为我们守住了广陵,如今去打豫州,一定要平安回来!”
张辽勒停马,接过馒头,对老汉拱手道:“老丈放心,我军定不负百姓所托,拿下豫州,让更多人过上安稳日子。”
大军行至三日后,抵达豫州境内的“淮陵渡”——这里是进入汝南的必经之地。张辽令大军在此休整,派斥候前往汝南侦查。次日,斥候回报:汝南守将赵昂,是曹操任命的都尉,麾下仅有五千兵力,且多是临时征召的流民,战斗力薄弱;赵昂此人贪婪残暴,常向百姓苛捐杂税,汝南百姓对其早己怨声载道。
“这赵昂,倒是给我们省了不少事。”张辽与吴景在帐中议事,指着汝南的舆图笑道,“我们可分两步走:吴将军率两千水军,沿汝水而上,截断赵昂的粮道;我率骑兵与陷阵营,从陆路突袭汝南郡城,趁其不备,一举破城。”
吴景点头赞同:“文远将军妙计!汝水是汝南的主要粮道,截断粮道后,赵昂军必乱,届时将军再攻城,定能事半功倍。”
当日傍晚,吴景率水军悄悄沿汝水北上。汝水两岸的袁军哨所因长期懈怠,竟未察觉水军的动向,吴景轻松拿下几处哨所,将赵昂囤积在沿岸的粮草尽数烧毁,还俘虏了数十名运粮兵。而张辽则率大军趁着夜色,朝着汝南郡城疾驰——他深知,夜袭是打破城防的最佳时机。
汝南郡城内,赵昂正与麾下将领在府中饮酒作乐。连日来的太平让他放松了警惕,他根本不信吕布会突然进攻豫州,更别提自己这偏远的汝南郡。“将军,外面风言风语说吕布军要打过来了,我们要不要加强防备?”一名副将小心翼翼地问道。
赵昂冷笑一声,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慌什么!吕布刚打完袁术,兵力疲惫,哪有精力来攻汝南?再说,我有五千兵马,城池坚固,就算他来了,也讨不到好!”
话音刚落,城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紧接着便是震天的喊杀声。赵昂猛地站起身,酒杯摔落在地:“怎么回事?!”
“将军!不好了!吕布军杀到城下了!”一名士兵连滚带爬地冲进府中,脸色惨白,“他们的骑兵太快了,我们的哨所根本没来得及通报!”
赵昂大惊失色,连忙披甲提刀,率部赶往城头。此时,张辽己率骑兵抵达城下,陷阵营的士兵正推着攻城梯,朝着城墙靠近。城头上的守军因毫无准备,乱作一团,有的甚至连弓箭都拿不稳。
“赵昂!你苛捐杂税,残害百姓,今日某来取你狗命!”张辽勒停马,高声喊话,声音穿透了战场的嘈杂,“若你开城投降,某可饶你麾下士兵性命;若顽抗,今日便踏平汝南,鸡犬不留!”
赵昂看着城下密密麻麻的吕布军,又想起粮道被断的消息(此前有逃兵回报),心中顿时没了底气。他麾下的士兵本就不愿为他卖命,此刻听闻张辽的喊话,纷纷放下手中的兵器,眼神中满是投降之意。
“将军,降了吧!我们打不过吕布军,再抵抗下去,只会白白送命!”副将跪在地上,苦苦哀求。
赵昂看着眼前的景象,知道大势己去。他叹了口气,扔下手刀,对城下喊道:“某愿降!还望将军遵守承诺,放过我麾下士兵!”
城门缓缓打开,张辽率大军入城。他果然信守承诺,不仅没有为难投降的士兵,还开仓放粮,救济汝南百姓。百姓们捧着粮食,激动得热泪盈眶,纷纷朝着张辽的军队跪拜,口中呼喊着“将军英明”。赵昂则被软禁起来,待日后交由吕布处置。
拿下汝南后,张辽马不停蹄,率军朝着颍川进发。颍川是豫州的大郡,也是中原的富庶之地,曹操在此任命的守将韩浩,是其麾下的得力将领,麾下有一万兵力,且颍川郡城城防坚固,粮草充足,显然是有备而来。
张辽抵达颍川城外后,并未立刻攻城。他令大军在城外扎营,派斥候侦查城防,同时派使者进城,劝韩浩归降。韩浩却不为所动,反而将使者斩杀,以示抵抗的决心。
“韩浩倒是个硬骨头。”张辽站在营中,看着颍川郡城的方向,对吴景道,“不过硬骨头,也得看有没有人啃得动。颍川百姓虽富足,却也受曹操征粮之苦,我们可先从民心入手。”
接下来的几日,张辽令士兵在城外开垦荒地,帮助百姓耕种;又派军医为城中百姓看病,还将随身携带的粮草分发给周边村落的贫苦百姓。颍川百姓见吕布军不仅不劫掠,还真心实意地帮助他们,纷纷对韩浩的抵抗产生了不满——不少百姓甚至自发组织起来,在城下请愿,要求韩浩开城投降。
韩浩站在城头,看着城外百姓与吕布军和睦相处的景象,心中满是焦虑。他深知,民心己失,再抵抗下去,不仅会失去百姓的支持,还可能引发内乱。更让他担忧的是,粮草——颍川的粮草虽充足,却也经不起长期消耗,而吕布军的粮草却源源不断地从广陵运来,显然是做好了长期围困的准备。
“将军,百姓们都在城外请愿,士兵们也人心浮动,再这样下去,怕是撑不住了。”副将走到韩浩身边,低声道,“吕布军纪律严明,善待百姓,且张辽将军也是一员名将,我们就算抵抗,也未必能赢,不如归降,还能保颍川百姓平安。”
韩浩沉默良久,终于叹了口气:“罢了,某为的是保境安民,如今民心己归吕布,某若再抵抗,便是害了颍川百姓。开城吧。”
颍川郡城的城门缓缓打开,韩浩率部出城投降。张辽亲自上前,扶起韩浩,笑道:“韩将军深明大义,某定会向温侯举荐,保将军官职不变,继续镇守颍川。”
韩浩心中一暖,连忙拱手道:“多谢将军!某愿率颍川兵马,归降温侯,听候调遣!”
拿下颍川后,豫州其余郡县的守将见汝南、颍川皆被吕布军拿下,且张辽善待百姓、军纪严明,纷纷主动开城归降。短短一个月内,豫州大部便落入吕布手中,共得城池二十余座,兵力增加两万余人,粮草十万石,战马五千余匹。
张辽令韩浩留守颍川,吴景留守汝南,自己则率主力大军,带着缴获的粮草与战马,返回广陵复命。当大军抵达广陵城外时,吕布亲自率领陈宫、高顺等人出城迎接。
“文远辛苦了!”吕布快步上前,握住张辽的手,语气中满是赞许,“一月之内拿下豫州大部,扩我疆域,此等大功,某定要重赏!”
张辽躬身道:“此乃温侯调度有方,陈宫先生后勤支持得力,属下只是尽了分内之事。”
太守府内,张辽将豫州的户籍、田册、兵力清单一一呈给吕布。陈宫看着清单,脸上满是笑容:“温侯,如今我们掌控兖、徐、豫三州,兵力达五万余人,粮草充足,己成为能与曹、袁抗衡的势力。接下来,我们只需整顿三州吏治,推行兵农结合,不出两年,定能成为天下最强的诸侯之一!”
吕布点头,目光扫过帐内众人,语气坚定:“公台先生说得对!接下来,我们要做三件事:第一,任命官员治理豫州,韩浩守颍川,吴景守汝南,再从兖州、徐州调派得力官员,协助他们;第二,在豫州推行兵农结合,士兵农闲时训练,农忙时助耕,确保粮草充足;第三,加强三州的防御,在与曹操接壤的边境设置哨所,防备曹操偷袭。”
“遵命!”众人齐声应下,帐内的气氛热烈而融洽。
窗外的夕阳透过窗棂,洒在案上的三州舆图上,将兖、徐、豫连成一片的疆域映得格外清晰。吕布看着舆图,心中充满了感慨——重生前,他从未想过自己能拥有如此广阔的疆域,更没想过能得到百姓的支持与将领的忠诚。如今,他终于有了改写命运的资本,有了与天下诸侯争霸的底气。
他知道,接下来的路会更加艰难,曹操的反扑、袁绍的觊觎、江东势力的崛起,都在等着他。但他不再畏惧——有陈宫的智谋,有张辽、高顺、吴景、韩浩的勇武,有五万精锐兵马,更有三州百姓的支持,他定能在这乱世中,一步步实现自己的目标,改写白门楼的悲剧,成为真正威震天下的“无双战神”。
夜色渐浓,广陵城内的灯火渐渐亮起,百姓们的欢声笑语与军营的训练声交织在一起,汇成一首充满希望的乐章。吕布站在窗前,望着远处的星空,握紧了手中的方天画戟——属于他的争霸之路,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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