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七)
在呼和浩特的大草原上,我尽情的享受着接下来几天的日子,每当晚上望着黑夜中那灿烂的星空,心境就会变得宽阔而充盈。
果然我和王平都当了小工,每天就是看着宰羊,和那些屠宰户一起收拾着羊肠子,这样能保证质量好一点,不会出现破损的情况,也避免了他们扔在地上,造成不必要的漏洞出现。潘总和刘国峰则跑遍了西周的牧场,寻求新的货源。每当我和王平感觉累的时候,我俩就不约而同的看着那位做饭的内蒙大妈,有一次我幽幽的对王平说,哥啊,你将来就找这样身材的媳妇,长的既结实又魁梧,绝对冬暖夏凉,两百多斤一次能生好几个孩子。
十来天后我们回到金昌,收获满满,潘总让我和王平写一下个人的支出费用,去财务王姐那里报销,我俩都不知道写啥,总不能烟钱也让报销去吧,潘总首接给了王平一百块钱算出差费了,对我说你就算了,今天开始你到车间每天上午和下午各工作半小时,就是她们下班前的半小时,腌制一下他们捆好的肠衣半成品,每个月多加三百块钱工资。
那阵子我几乎不回家,我也特别享受这个过程,平常就在门房里待着,看着时间差不多了,就穿上白大褂进入车间。不到一星期我就记下来所有人的名字。吃饭的时候就去食堂打饭,首接就是两块钱吃饱为止,我也知道了号称食堂主任的高老太太就是潘总的干妈。
后来总有几个女孩子喜欢端着碗来到门房吃饭,大家伙儿打打闹闹,说说笑笑的,害得姜兴凯上夜班的时候,也总打个电话问谁谁谁在门房吃饭了没有,我说你干脆也别回家了,咱俩都以厂为家,你自己在厂里找个小妈。
那时候的年轻人就是这样,我们热爱生活,热爱工作,喜欢所有年轻人都喜欢的东西,对新生的事物充满好奇,对自己的未来充满信心,在有哭有笑的日子里,度过自己的每一天。
我心里默默念着无数次的那个电话号码,我从来没有打过一次,我一个人的时候,发呆的看着门房的电话,心里想的总是她这时候应该下班了,现在应该吃饭了,估计马上睡着了。后来有一次我喝大了,终于鼓起勇气,拨通了那个电话号码,那边传来一个老头的声音,吓得我赶紧挂断了电话。
一年一度的元旦和春节如期而至,在这段日子里,厂里的门口和宿舍走廊里挂满了红灯笼,节日的气氛也越来越浓,我们依然按部就班的上班和生活,春节前的一天我收到了王良天和谢亚玲结婚的请帖,才知道我们厂第一对新人诞生了。
那时候几乎每对新人都在本单位的食堂举办婚礼,他们俩也不例外,上班时间除外,我和姜兴凯的任务最多也最忙,潘总也像对待自己的孩子一样,吩咐食堂大量采购吃喝的食材,腾出来两间宿舍让他们远道而来的亲人居住。
在一九九二年新年的岁末,连续不断的炮竹声中,我随了二十块钱的贺礼,见证了我生命中的第一份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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