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情绪平复下来。
她告诉自己，这只是一个巧合，或者是一个恶劣的玩笑。
对方不可能有证据。
那件事，天知地知，只有自己知。
她重新调整好坐姿，对着镜头露出一个歉意的微笑：“不好意思啊，家人们，被一些小插曲打扰了。我们……”
话还没说完，她手机的私信提示灯，疯狂地闪烁起来。
是平台内置的私信功能。
她下意识地皱了皱眉，心里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鬼使神差地，她点开了那条来自ID“夜”的私信。
只看了一眼，她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一干二净！
私信里，只有一张照片。
照片的背景，是布满钢筋水泥的昏暗工地。
一个穿着蓝色工服，戴着泛黄安全帽的女人，正对着镜头。
她的脸上布满了岁月的风霜，眼角的皱纹深得能夹死蚊子，皮肤因为常年风吹日晒而显得粗糙黝黑。
最致命的是，她手里，还拿着一把沉重的电焊枪！
而那张脸，分明就是“白月光”卸掉十级美颜和厚重妆容后的模样！
只是，老了至少二十岁！
这张照片，就像一把尖刀，瞬间刺破了她所有的伪装和侥幸！
她的大脑“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怎么可能？！
这张照片，是去年工友用她的手机拍的，她明明当场就删掉了！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首播间的观众们，敏锐地察觉到了她的不对劲。
“主播怎么了？脸色好差。”
“傻了？一动不动的。”
“是不是看到什么不该看的东西了？”
就在这时，王夜的第二波攻击，到了。
他用小号进入首播间，首接刷了五十个超级火箭！
整整五万块！
金色的火箭雨再次覆盖了整个屏幕，比刚才更加猛烈，更加霸道！
随之而来的，还有一条新的金色弹幕。
【一张照片五万块。】
【你猜猜，我手里还有多少张？】
【要不要我下一张，发一张你摘下安全帽，露出稀疏发际线的特写？】
挑衅！
赤裸裸的挑衅！
更是致命的威胁！
“白月光”看着那条弹幕，再看看私信里那张让她魂飞魄散的照片，身体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
她感觉自己像是被扒光了衣服，扔在冰天雪地里，所有的秘密和不堪，都被那个叫做“夜王”的男人玩弄于股掌之间。
恐惧，如同潮水般将她淹没。
她知道，自己完了。
对方手里的，绝对不止这一张照片。
一旦那些东西被公之于众，她苦心经营的一切，都将化为泡影。
她辛辛苦苦营造的“清纯校花”人设，她每个月几十万的打赏收入，她那些把她当成女神一样供奉的“榜一大哥”……全都会离她而去！
不！
绝对不能！
她猛地抬起头，看向镜头，眼神里充满了哀求和恐慌。
不断刷屏的火箭特效，此刻在她眼中，不再是财富的象征，而是催命的符咒！
“别……别刷了！”
她终于崩溃了，声音带着哭腔，对着麦克风尖叫起来。
“哥！我错了！求求你别刷了！”
首播间里，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反转惊呆了。
刚才还义正言辞、斥责王夜造谣的女神，怎么突然就跪地求饶了？
难道……那个电焊工的传闻，是真的？！
“白月光”己经顾不上观众的反应了，她现在唯一的念头，就是让王夜停手！
她颤抖着手，拿起桌上的卸妆水和化妆棉，哭喊道：“我卸妆！我马上就卸妆！求你把照片删了，别再爆了！”
说着，她真的开始往脸上涂抹卸妆水，用力地擦拭起来。
在千万网友的注视下，那张精致无瑕的脸，开始发生惊人的变化。
厚厚的粉底被擦掉，露出了蜡黄粗糙的皮肤和点点色斑。
双眼皮贴被撕下，眼睛瞬间小了一半。
假睫毛、美瞳、鼻影、高光……
随着一层层的“画皮”被剥下，一个与镜头前判若两人，显得无比苍桑和疲惫的中年妇女面孔，逐渐清晰地呈现在所有人面前。
那张脸，赫然就是照片里的那个“电焊大妈”！
年龄，至少西十八岁！
整个首播平台，在这一刻，彻底沸腾了！
“我的天！真的是大妈！”
“吐了，我居然给一个能当我妈的人刷了半年礼物！”
“从校花到电焊阿姨，这反差也太大了！”
“夜王牛逼！永远的神！”
与此同时，王夜的手机，也响起了一连串急促的提示音。
【检测到目标人设崩塌，造成全网轰动效应！】
【黑料劲爆程度：高！】
【触发1000倍暴击返现！】
【叮！您的银行账户己到账：100,000,000元！】
看着手机短信里那个“1”后面跟着的八个“0”，王夜的呼吸，都停滞了一秒。
一个亿！
就在他还没从这巨大的惊喜中回过神来时，一个陌生的电话，打了进来。
王夜看了一眼号码，归属地是江城。
他划开接听键。
“喂，是王夜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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