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核官话音刚落，张宏远已快步上前，脸上的笑意藏都藏不住：“王霄同学，好样的！这下可是真真正正的二级武者了！”
他用力拍着王霄的肩膀，力道里带着毫不掩饰的激动：“了不得啊！”
“你可是咱们七中建校以来，第一个在校期间就拿下二级认证的学生，这成绩，得写进校史。”
王霄嘴角微微上扬，轻轻点了点头，难得露出了几分腼典。
校史留名，这确实有点超出他的想象了。
这模样落在张宏远眼里，更添几分满意，有实力还不骄躁，这才是真苗子。
他转头看向仍有些发懵的王大海夫妇，快步上前，握住王大海的手，掌心粘贴对方满是厚茧的粗糙手掌时，能清淅感觉到那细微的颤斗。
“王先生，萧女士，”他声音放得温和，却足够让周围人听清，没有喊什么的场面话，只带着真切的感慨。
“谢谢你们，养出这么好的孩子，他不仅是你们的骄傲，也是我们七中的福气。”
萧玉芳眼框微红，还没从震撼里缓过神，只讷讷地应着，手心里全是汗。
王大海则涨红了脸，想笑，嘴角却僵着，憋了半天才道：“校长……这……这孩子自己争气，我们……我们也没帮上啥……”
“哈哈，你就别推了！孩子争气，父母也功不可没！”张宏远朗声笑起来，拍了拍他的手背，才转向王霄，语气沉了沉，多了几分师长的叮嘱。
“这几天在家好好歇着，不用慌，换洗衣物收拾几件就行，入营的材料学校会帮你跑齐。”
“正式通知一两天就能下来。”
他眼神灼灼，带着几分期许：“训练营里都是全省挑出来的尖子，去了不用急着争高低，但也别藏着掖着。”
“咱七中的学生，得有这底气。”
“我看你潜力还深着呢，到了那儿跟着教练好好练，争取冲进三级，那省状元的位置，未必不能争一争！”
‘省状元’三个字砸在王霄心上，他眼底原本的平静漾开一丝波澜，象是有簇火苗悄悄被点燃。
这从前想都不敢想的目标，此刻竟有了触手可及的实感。
他颔首，语气比往常多了几分郑重：“谢谢校长，我会尽力的。”
“这就对了！年轻人就得有这个朝气、有这冲劲。”张宏远笑得更开怀，转头对武协几人递了个眼色。
“辛苦各位了，数据还请尽快上报。”
考核官们连忙应下，收拾仪器时动作都放轻了，看向王霄的眼神，也早已没了最初的审视，只剩藏不住的敬畏。
这哪是少年，分明是要冲天的雏鹰。
等张宏远一行人转身离开，空地上的邻居们先是下意识地退开两步，让出了通路。
短暂的静默后，低低的议论声才嗡嗡响起，目光复杂地追随着王霄一家。
王霄送他们到小区门口，看着车辆驶远，才转身往回走。
脚下的路还是熟悉的石板路，可周遭的目光却变了。
没有了最初的好奇打量，那些投来的视线里，只剩下沉甸甸的敬畏和距离感。
王霄走得沉稳，所过之处，人群却下意识地侧身让开。
直到他和父母、弟弟的身影消失在九栋楼道口，身后才传来更清淅的议论声。
“……听见没？二十万奖金！三级武者待遇！”
“省状元啊……咱这破小区，是真要出个大人物了……”
……
回到家。
家门在身后关上，将外界的喧嚣与窥探彻底隔绝。
客厅里堆在角落的礼品盒依旧扎眼，可此刻在王家人眼里，竟没了先前的局促，反倒多了几分不真实的荣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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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玉芳刚关上门，眼泪就掉了下来。
她没哭出声，只是红着眼框，伸手轻轻摸了摸王霄的骼膊，指尖带着点颤斗，象是在确认眼前的人是真实的。
“老大……刚才那二十万，还有三级的待遇……都是真的？”
“妈没在做梦吧？”
王大海站在一旁，黝黑的脸上泛着红，他用力搓了搓脸，想笑，却象是不会笑了，喉咙里滚了半天，只挤出一句。
“好……好小子……”声音哑得厉害。
王钰早凑了过来，满眼崇拜：“哥，那徽章呢？能让我看看不？”
王霄从兜里掏出黄铜徽章，递到弟弟手里，又反手握住母亲冰凉的手，轻轻拍了拍：“妈，是真的，不是梦。这才刚开始。”
看着眼前这三个被震撼裹挟、几乎无法消化这‘惊喜’的亲人，王霄却是准备更进一步。
再告诉家里一些事。
他深吸一口气，拉着母亲坐到沙发上，目光平静地看向父母：“其实还有件事，比刚才那个……更大。”
“上次我救的那个人，不是普通人，她是赵天明宗师的女儿。”
“赵、赵天明？赵宗师？！”王大海猛地站起身，眼睛瞪得溜圆，仿佛听到了天方夜谭。
那可是只在新闻里见过的大人物！
“今天她派人来，除了这些礼，”王霄指了指角落的礼品盒，语气平稳得象在说一件寻常事，“还给了我训练营的名额，和一笔谢礼。”
他话音未落，已将那张泛着冷光的黑龙卡轻轻放在了茶几上，与那枚像征二级武者的黄铜徽章并列。
这对比，连他自己都觉得有些魔幻。
“这卡里，有五千万。”
“五……五千万？！”
王大海夫妇如同被施了定身法，瞬间僵住。
刚刚平复一点的呼吸彻底停滞，眼睛死死盯住那张黑色的卡片，大脑一片空白。
客厅里陷入死寂，只有墙上老挂钟秒针的滴答声格外刺耳。
萧玉芳伸出手，指尖颤斗地碰了碰黑龙卡，冰凉的触感让她猛地一哆嗦，声音都变了调：“五……五千万？！”
“老天爷……这、这么多钱……我们这哪能收下啊？！”
那可是五千万，是他们几辈子做梦都不敢梦到的数字。
“妈，对她家来说，这点钱真不算什么。”王霄语气轻松地安抚着，尽量让声音显得笃定，“我救的是她唯一的女儿，一条命。”
“您和爸以后，就安心享福吧。”
他看着父母脸上那混杂着狂喜、茫然与徨恐的复杂神情，知道他们需要时间消化这座金山带来的冲击。
他适时站起身，“爸妈，你们先歇着，慢慢想，不急，我先回屋了。”
说完，他起身往房间走，刚走到门口，就听见客厅里王钰小声嘀咕，带着少年人特有的跳跃思维：“妈，哥救了宗师的女儿，还收了这么多礼……”
“会不会跟电视剧里一样，宗师想让哥当女婿啊？”
“去！小孩子家家的，别瞎说！”萧玉芳下意识地轻斥，但话一出口，自己心里也忍不住“咯噔”一下。
她悄悄拉过王大海，压低声音，眼里带着点不确定的期待和一丝她自己都觉得荒谬的念头。
“不过……大海……你说……老大现在……那赵小姐……要不回头让老大问问，人家……有空能不能来家里坐坐？就……就当认认门？”
房间内。
王霄如今的听力何等敏锐，将这些对话一字不落地听入耳中，脚下一个趔趄，差点被门坎绊倒，嘴角控制不住地剧烈抽搐起来。
真是……离了大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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