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欣？”
看着屏幕上跳动的名字，王霄有些意外。
他按下接听键。
“到训练营了？”赵欣那带着几分清冷的声音传来，没有多馀的寒喧。
“刚到。”
“恩，第一批血气丸炼出来了，稍后给你送一批过去。”
“恩。”王霄下意识应声，随即就愣住了，“等等……送进来？这里不是全封闭，严禁外部包裹吗？”
入营时经过的严格检查，他可是记忆犹新，这里的内核宗旨就是最大限度保证公平。
这……送东西过来？！
电话那头的赵欣似乎轻笑了一下：“理论上，不行。”
“但这次不同。”
“省里的天才训练营，与我们长盛集团有深度合作。”
“这批血气丸，会以‘新型药剂试用’名义公对公送达。”
她的语气带着一种理所当然的淡然，“到时候，顺便给你捎带一份，夹带在物资里，不算难事。”
她顿了顿，语气冷静而现实：“你也不必把条框看得太重。”
“这世界，从来没有绝对公平。”
“若真那么公平，最近十几年的武道高考状元，也不会被京都拢断。”
“而且，为免授人以柄，我已提前跟训练营管理层打过招呼。”
“正式分配的血气丸，你将没有资格获取，你得到的，只会是我私下额外给你的部分。”
王霄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心中一时五味杂陈，既有对赵欣手段通天的感慨，也有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
但他最终还是点了点头，沉声道：“好，我知道了。”
他并非迂腐之人，能有额外获取珍贵资源的机会，自然不会矫情拒绝。
实力才是根本。
而直觉也告诉他，赵欣如此大费周章，绝不仅仅是出于‘关照’。
他虽然跟赵欣接触不多，但也能察觉到，赵欣是一个极其理性的人。
她的每一份投入都期待着回报。
果然，短暂沉默后，赵欣的声音再次响起，这一次，语气明显凝重了几分，还带着一丝无奈。
“我违规给你提供资源，对你其实还有一个要求。”
“我要你在武道高考那几天，必须突破到四级武者境界！”
“四级武者？！”王霄眼皮猛跳。
他现在的气血值刚破30，而四级的标准是破百。
这中间差了整整七十点。
而且时间只剩二十多天，紧迫得令人窒息。
但他迅速冷静下来，脑海中飞快计算起来。
他回想起自己从气血值不足1点，一路飙升到现在的30点，所用的时间其实还不到二十天。
那时候资源、身体天赋远不如现在，修炼环境更是天差地别。
如今有赵欣提供的大量血气丸，有训练营的高级设施……
二十多天冲击七十点气血，看似天方夜谭，但似乎……也并非完全没有可能！
“我知道要求很高。”赵欣声音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紧绷，“但现在训练营里，只有你有这个可能。”
王霄没有追问缘由，简单思考了一下，却是选择接下，因为他的确需要这额外的资源。
“恩，明白了，是有些难度，但……并非完全做不到。”
他这平静甚至带着点笃定的回应，反而让电话那头的赵欣愣住了。
她原以为会遭到拒绝。
“你……就不问为什么？”她忍不住道。
王霄笑了笑，平静道：“没必要，我现在需要资源，而你能提供，这就已经够了。”
“至于其他的，若真的达到了，你自然会告诉我，若没达到，现在知道也是徒增压力，扰乱心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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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欣也被王霄这‘耿直坦率’的逻辑逗笑，气氛缓和不少，“没看出来，你想得倒清楚。”
她顿了顿，声音带上了一抹期待与豪气：“如果你真能做到……我就带你去见见真正的世面，让你亲眼看看……什么叫‘人兽共舞’！”
“人兽共舞……”王霄咀嚼着这四个字，嘴角不由地微微抽搐了一下，这形容着实有些……别致。
但他并没有深入追问的想法，反而将话题拉回到了现实：“血气丸那边……现在情况如何？”
赵欣沉默了一下，再开口时，声音明显沉重不少：“压力……比预想中大得多。”
“各方势力的触角都伸过来了，明的暗的，层出不穷。”
“第一批炼制出来的血气丸，很大一部分，都不得不用于‘打点’和稳住各方关系。”
王霄也有些沉默。
他完全能够想象，血气丸这种足以改变现有武道资源格局的划时代产物，会引来何等巨大的风暴。
哪怕是宗师都要小心应对。
“就这样吧，你安心修炼。”赵欣直接结束了这次通话。
挂断电话，王霄将手机放下，无意识轻声重复：“四级吗……”
“压力……确实不小。”
“但，也并非遥不可及。”
“只要有足够多的资源堆砌，借助这里的环境，强行推动气血飙升，实现‘原地起跳’，未必没有可能。”
但压力的确不小。
他抬起头，看向窗外，血气丸引发的风波，目前主要是赵欣和长盛集团在替他遮挡。
可一旦他们支撑不住，或者局势有变，所有的压力与目光，最终都会聚焦到他这个‘源头’身上。
其他被影响了生意的医药集团和势力，可不会那么轻而易举放过自己。
自己还是太弱了！
这让他对提升实力，有了前所未有的紧迫感。
“等入营仪式结束，必须第一时间去重力室修炼！”王霄心中立刻有了清淅规划。
……
时间流逝，很快到了下午五点钟。
王霄稍微整理了一下衣着，便离开宿舍，朝着基地中央的大会堂走去。
当他迈步走进那扇厚重大门时，一股无形的声浪仿佛被瞬间掐灭！
就在他身影出现的几秒内，原本人声鼎沸的偌大会堂，骤然陷入一片诡异的寂静。
数百道目光，如同受到无形磁石吸引，齐刷刷从四面八方投射过来，死死聚焦在他一人身上。
那目光复杂到极点。
有难以消化的震撼、纯粹的好奇、本能的敬畏、深深的疑惑，以及一丝难以言喻的疏离……
中午食堂的事，早已象一场飓风，席卷了整个训练营。
所有人都知道，这个来自金阳市的新人，独自正面击杀了一头状态完好的三级凶兽！
“妖孽”、“怪物”、“变态”……各种标签私下流传。
在各种传闻喧染下，王霄在一些学员心中，已化作一座凭空出现、压得人喘不过气的高山。
因此，即便他此刻看起来清瘦寻常，只是平静地走进来。
所过之处，前方学员仍如潮水般下意识后退，自动让出通路，眼神惊疑。
王霄目不斜视，径直走向学员座位区。
然而，并非所有人目光都只有敬畏与退避。
人群中，同样有数道锐利如鹰隼的目光紧锁着他，那目光里充满昂扬的战意与不服输的斗志，仿佛无声的宣战。
能进这里的，谁不是心高气傲的天才？让他们接受一个‘空降’的关系户凌驾所有人之上，绝非易事。
王霄对周遭种种目光，无论是敬畏、好奇，还是挑衅，全然无视。
他随便在靠后局域找了个空位坐下，姿态放松，仿佛周围一切与他无关。
他此刻的心思，根本没放在这场形式大于意义的‘欢迎会’上。
心中反复盘旋的只有一个念头：
赶紧走完流程。
他要去重力室，开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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