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气丸？那是什么？”
“听起来不一般？效果能比淬骨剂还好？”
“营地特意在这时候宣布……肯定有说法！”
瘫在地上的学员们，之前眼里的光早灭了，这会儿总算聚起一点亮，像溺水的人抓住了根浮草。
连孟长歌都撑着墙动了动，目光死死盯着高台上的秦月莲。
秦月莲的声音落下来，像颗石头砸进闷水里：“这药剂效果远超市面上所有产品。”
“初步测试，其药力转化效率是市面上最好的淬骨剂的七到八倍。”
“而且药性更纯粹温和，能更直接有效地作用于气血增长，极大提升修炼效率！”
“兑换价，一枚一百积分。
“嘶——！”
倒吸冷气的声音在会堂里此起彼伏。
“跟淬骨剂一个价？效果却差七八倍？真的假的？”
“如果真是这样……”
场里的绝望劲儿似乎被冲散了点，像阴云里透了丝光。
孟长歌、周康他们挣扎着撑起身子，眼中爆发出近乎实质的渴望。
然而，这刚燃起的希望之火，在看到会场中央那道虽然疲惫却依旧挺立的浴血身影时，瞬间暗了下去。
王霄本来就跟怪物似的，现在有了血气丸，还拿着一千积分……
那差距岂不是更大？
一股难以言喻的苦涩与更深沉的无力感，如冰水般浇灌而下，会场气氛瞬间跌回冰点，甚至更加窒息。
孟长歌攥紧拳头，指节发白。
周康低头看着自己扭曲的左手，眼神又沉下去。
有人干脆重新瘫回地上，叹了口气，连挣扎的劲儿都没了。
站在狼借中心的王霄，清淅感受着会场气氛的剧烈起伏。
当听到‘血气丸’三字，他心中已然明了。
事实自然不是其他学员想的那样。
他已从赵欣那里得知，这批分配给训练营的血气丸，他没有兑换资格。
这是为避免他既有私下渠道，又占用公共份额，对其他学员不公平。
但秦月莲和郭威两位教官显然误会了。
他们看到自己天赋如此出众，却被排除在这新药之外，于心不忍。
便想出了这场‘切磋’。
一来磨砺众人，二来，恐怕也是想用这一千积分作为对他的补偿安抚。
王霄自不会主动挑明这误会。
积分多多益善，到手岂有吐出之理？
他的目光缓缓扫向四周，尤其在那些脸上写满绝望的学员身上停留片刻，嘴角几不可察的弯了下。
高台上，秦月莲和郭威看到王霄嘴角那抹笑意，心中暗叹。
郭威低声道：“若他没被限制兑换资格，以他的天赋，再加这一千积分兑换的血气丸……”
“二十天后，真要没法比了。”
秦月莲没说话，只是轻轻摇了摇头，她抬眼看向底下，冷冽的声音又响了起来：“但血气丸数量有限。”
“是营地的内核资源——”
她顿了顿，一字一句，掷地有声：
“因而只对最初入营的正式学员，开放兑换！”
轰！
会场陷入绝对死寂，落针可闻。
一个最先反应过来的学员，声音都在颤，几乎是惊叫出来的。
“最初入营？！开营第一天就在的那批人？！那我们……我们就是啊！王霄他是特招！他是特招进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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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像道雷劈下来。
那岂不是意味着……王霄他，换不了血气丸？！
那可是七八倍的修炼效率差异！
“轰——！”
孟长歌眼里的光‘噌’地就亮了，之前的颓劲儿全没了，整个人象被打了强心针，撑着墙直起身。
周康看着自己的伤手，疼似的皱了皱眉，眼里却迸出狠劲儿。
谭相文深吸一口气，胸口都不那么闷了，仿佛瞬间通畅了。
其他学员也互相扶着站起来，脸上的斗志快凝出实影，看王霄的眼神里，敬畏还在，却多了点藏不住的庆幸。
“秦总教官！”有人声音颤斗着，问出了所有人心中的问题，“王霄是特招，他……不算在最初入营的人里吧？”
全场的目光都落在秦月莲身上，连呼吸都放轻了，空气中充满极致的紧张与近乎祈祷的希冀。
秦月莲面对数十道目光，略微停顿，最终点了点头：
“没错，王霄不在其中。”
“这批资源是省里好不容易争取来的，若特招学员也有份，对一开始经过正规方式进入训练营的人不公平。”
“这是省里一致决定的。”
“呼——！”
卸重担的喘息声、压不住的低呼声在角落里冒出来。
得到确凿答案，原本还有些紧张忐忑的众人，第一次发自内心地欢呼起来。
有人攥着拳头，指节都在抖，有人靠在墙上，嘴角忍不住往上扬，难掩喜色。
等秦月莲又补了句‘每位符合资格的，免费发三枚试用’时，会堂里的气氛已彻底逆转，满是活气。
不少人在欢呼间，目光复杂地投向原地静立的王霄。
对于全场看来的各种目光，王霄面色如常，眼神毫无波动。
甚至……有点想笑。
这些人当宝贝的血气丸，他早就吃了几百颗，连药方都是他拿出来的。
这些消息若是泄露出来，只怕这些人的道心就真要碎了。
不过，今天打击得已经够狠了，还是算了。
他抬眼看向高台，声音有点哑，却很稳：“秦总教官，郭副教官，发放血气丸跟我没关系，那我就先走了。”
秦月莲看着他没波澜的脸，心里有点惋惜，语气放软了些：“行，你伤得不轻，先去医务室处理下，好好休息。”
“积分会直接打入你的卡里。”
“好。”王霄点头，不再多言，转身拖着看似疲惫的身躯，一步步踏过满地狼借，径直向会堂大门走去。
他所过之处，欢呼的学员如同被无形力量分开的潮水，纷纷下意识起身向两侧退开，让出宽阔信道。
无人说话，只是默默看着他走。
直到那道浴血的背影彻底消失在门外，才有人敢大口喘气。
“呼……总算走了。”
“先输不算输，笑到最后才是赢！”有人捂着肿起来的骼膊，眼里的光又亮了。
“就是！特招生又怎么样……终究还是矮了我们一头！”有人极轻地解气哼道。
等确定王霄走远了，之前憋着的痛呼才炸开：“妈的，我骼膊好象断了！”
“我肋骨疼得要命，呼吸都费劲！”
“谁会接骨？快帮我看看！”
可没一会儿，更响的斗志声就盖过了痛呼：“这二十天我积分全换血气丸！拼了命练，就不信追不上他！”
“对！今天这顿打不能白挨，二十天后得找回来！”
“加之免费的三枚，我再换两枚，到时就能冲三级武者了！”
叫嚣声、痛呼声、兴奋的议论混在一块儿，满是没遮没拦的乐观和狂热。
有人盯着大门方向，仿佛已经看到二十天后，自己踩着王霄的场景。
孟长歌忍着浑身的痛，攥紧拳头，指节发白，从喉咙里挤出一句：“二十天！王霄，你等着！今日之耻，我一定要连本带利还回来。”
周康看着自己微颤的手，眼神狠色一闪：“我输是因为现在还不够强。”
“二十天后，我会用这双铁拳亲自告诉你，谁才是真正的硬骨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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