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笙被他扣在腰间的力道烫得心头发麻,被吻的有些晕,轻拍他的肩,示意自己受不了了。
进忠明了,松开了禁锢。
两人唇齿分开时牵出一丝暧昧的银丝,连笙偏头喘息,耳坠珍珠还在轻轻震颤。
进忠自己染满欲色的眼,紧紧盯着连笙。
“主儿明知奴才禁不住诱惑,却偏要这般撩拨。”他的声音哑得厉害,指腹着她被吻得泛红的唇瓣,
“从第一次见您,奴才就知道,这辈子都栽在您这儿了。”
连笙听完这话,原本还带着几分戏谑的心瞬间软下来,抬手抚上他紧绷的下颌,指尖触到他藏在衣领下的喉结——
“本宫若不撩拨,进忠公公是不是又要乱点鸳鸯谱?”她的声音轻了,却带着前所未有的认真,
“你这冤家,把我往别人怀里推,当我是什么?”
进忠的呼吸骤然一紧,扣在她腰间的手不自觉地收得更紧,像是要把她揉进骨血里。
“奴才身份低微,给不了主儿幸福,能做的只有拼了命护您周全。”
他低头,额头抵着她的,温热的气息扫过她的鼻尖,“只要娘娘不嫌弃,奴才这条命,往后就全是您的。”
连笙忽然笑了,眼角眉梢都染着甜意,抬手勾住他的脖颈,主动凑上去吻了吻他的唇角。
“谁要你的命?”
她的指尖划过他的耳垂,像刚才那样轻轻,
“我要的,是进忠公公一辈子都在我身边。”
进忠望着她眼底毫不掩饰的依赖,喉结又滚了滚,这次却不再是隐忍的欲念,而是满得要溢出来的动容。
他再次吻住她,不再是方才那般急切的掠夺,而是带着小心翼翼的珍视,将她所有的话都揉进唇齿相依的温柔里。
他知道了自己不再是痛苦的单恋。
窗外的暮光透过窗纱洒进来,落在两人交缠的衣摆上,连空气中浮动的香气,都像是缠上了一辈子的约定。
青石板路因为刚下过了雨,还沾着些。
如懿扶着阿箬的手往翊坤宫走,刚转过游廊,就听见两个洒扫的宫女凑在廊下低声议论。
“你昨儿去养心殿送东西,真瞧见那位大师了?”一个宫女的声音压得低,却难掩好奇,
“听说大师佛法高深,模样是不是也仙风道骨的?”
另一个宫女赶紧左右瞥了眼,才有些大声道:“何止仙风道骨!皮肤白得像上好的羊脂玉,看着像观音座下的童子。”
“嘘!小心被主子听见!”先开口的宫女慌忙拉了她一把,“不过说真的,要是能常看见这样的大师,听他讲两句佛法,怕是烦心事都能少一半……”
话音还没落地,阿箬己沉了脸要上前,却被如懿轻轻按住手腕。
她垂着眼,语气听不出波澜:“不过是小丫头们随口闲聊,不必较真。”
说着抬步继续走,路过那两个宫女时,目光淡淡扫过——两人吓得赶紧跪伏在地,连头都不敢抬。
待走远了些,阿箬才低声道:“主儿,这些奴才嘴没个把门的,竟敢对大师妄加议论,该罚!”
如懿望着前方朱红的宫墙,嘟起嘴淡淡的说:
“宫里的闲话从来断不了。只是这大师……若真如她们所说这般惹眼,在宫里久了,怕是反倒容易生出些不该有的是非来。”
她没再多说,脚步却比刚才慢了几分,像是在暗暗琢磨着什么。
养心殿
鎏金铜铃刚响过第三声,各宫妃嫔便己按位份立在殿前。
富察皇后身着石青色绣五谷纹朝服,手中握着镶珠祈福牌。
“听说这次祈福是皇后特意请了的安吉波桑来主理,这位大师据说能通天命呢!”嘉妃扶着丽心的手,头上的金步摇轻轻晃动,语气里满是好奇。
一旁的高唏月攥着帕子,声音娇软的:“但愿大师真能驱邪,这几日宫里闹鬼的事,让本宫心里总慌慌的。”
如懿走在稍后些,听着前面的议论,只淡淡道:
“祈福重在心意,大师与否,倒在其次。只是……宫里许久没来外客,倒要多些谨慎才是。”
她话音刚落,就见前方的队伍议论声也歇了——养心殿的殿前的白玉栏杆旁,立着位身着月白僧袍的僧人,
鼻梁高挺却不凌厉,唇线清晰,抿时是出尘的淡然,眼眸是极深的墨色,正垂眸捻珠。
周身却又萦绕着股不自知的暖意,像初春融雪后的阳光,让人忍不住想多靠近几分。
她眼里闪过几分惊艳,脚不自觉向着他走近了些。
在众人准备进殿,忽然传来一阵轻缓的脚步声。
回头望去,只见连笙披着件水绿撒花软缎披风,发髻上只簪了支赤金点翠的玉兰簪,随着她的脚步轻轻摇晃。
她来得分明迟了,却不见半分慌张,裙摆扫过青石路时,像是带起了一阵微凉的风,连殿外的梧桐叶都似晃得慢了些。
“臣妾来迟了,还请皇后娘娘恕罪。”连笙屈膝行礼,声音清润,却让殿前霎时静了静
安吉波桑抬了眼,目光在她身上稍作停留。
这女子容貌本就清丽,偏生气质里带着股自在的灵动。
不过片刻,他的眉头便微不可察地蹙了蹙。
他垂眸又捻着佛珠,指尖顿了顿。
方才那一眼,他竟在连笙身上察觉到了一丝极淡的“异气”。
富察皇后位于首列,看着连笙温和道:
“既来了,便入列吧。”
连笙应声起身,走到末位站定,恰好正对上安吉波桑的方向。
她能感觉到,这位大师是能看透些什么的。
富察皇后见人己齐,便抬手示意:
“时辰到了,诸位妹妹随本宫与大师一同入殿祈福吧。”
说罢率先迈步,妃嫔们紧随其后。
祈福仪式行至中途,众人皆垂首屏息,唯有案前的香火在寂静中缓缓燃着。
连笙立在末位,指尖悄悄捻着素帕边角,目光却越过身前的妃嫔,落在了站在殿门侧的蓝色蟒袍的公公身上。
这死人,怎么就不看她一眼。
进忠似是早有感应,眼角余光精准地寻到她的方向。
他垂着手,面上仍是惯常的恭谨,可眼底却悄悄漾开一丝柔意,像把殿外的月光揉进了眸子里。
两人目光在空中轻轻一碰,没敢多停。
进忠则悄悄调整了站姿,让自己更靠近她些,哪怕隔着好几个人,也想替她挡挡殿内的穿堂风。
这细微的互动,偏被转身添香火的安吉波桑师看了去。
他握着香的手顿了顿,目光在两人之间扫过,眉头微蹙。
方才在连笙身上察觉的“异气”尚未理清,此刻又见她与这内侍之间,有着旁人难察的默契。
那不是宫中常见的主仆恭敬,而是藏在眼神里的牵挂与在意,像根无形的线,悄悄将两人连在一起。
安吉波桑将香插入炉中,垂眸继续捻珠,只是心里的忧思又深了几分。
这宫墙之内,藏着这般不寻常的牵绊,女子身上的“异气”,又是否与这份牵绊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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