宰相寿宴上的“品瓜大会”，像一阵风刮遍了整个京城。
不过短短三日，“镇北王府的瓜果是‘灵植’，食之能滋养身体、延年益寿”的传言就传遍了大街小巷——从市井百姓到豪门权贵，人人都在谈论那红得发亮的番茄、清甜多汁的黄瓜，还有熬粥喷香的粟米。
百姓们凑在茶馆里，唾沫横飞地讲着听来的奇闻：“我隔壁王大叔的远房表哥，在宰相府当差，尝了那番茄，说吃完浑身暖洋洋的，多年的老寒腿都轻了！”“我听说李大人买了几斤甜薯，给他卧病在床的老母亲吃，老人家居然能坐起来喝粥了！”
传言越传越神，到最后竟成了“镇北王府的瓜果是仙果，吃了能消灾祛病、沾福气”。豪门权贵们更是趋之若鹜，纷纷派人登门求购——有的是为了给家中长辈补身体，有的是想讨好皇帝，还有的纯粹是为了跟风炫耀，觉得家里摆上几筐“灵植瓜果”，才算有面子。
镇北王府的门槛都快被踏破了。
一大早，王府门口就排起了长队，轿子一辆接一辆，全是各府派来的管事，手里捧着沉甸甸的礼盒，脸上堆着笑：“劳烦通传一声，我们家主子想求购一些世子郡主种的瓜果，价钱好商量！”
“我们府愿出十倍价钱，只求买十斤番茄，还请小世子通融！”
“这是我们家主子给小郡主的点心匣子，只求能买些粟米种子，哪怕一两也行！”
管家忙得脚不沾地，只能一一婉拒：“实在对不住，世子郡主吩咐了，瓜果数量有限，只够自家吃和分赠邻里，暂不出售。种子更是稀缺，还请各位回吧。”
可越是拒绝，大家就越觉得“物以稀为贵”，求购的人反而更多了。甚至有人私下竞价，把王府瓜果的价格炒到了天价——一斤番茄竟要一两银子，比上好的人参还贵；一小袋粟米种子，更是被炒到了百两银子，还抢不到手。
这天下午，萧小谷正在后院查看作物，就见管家匆匆跑来，脸上带着为难：“世子，礼部尚书府的管家又来了，说愿出五百两银子，买您半斤优化过的番茄种子，还说……还说不够可以再加价。”
萧小谷蹲在田边，指尖轻轻拂过番茄苗的叶片——他能“听”到幼苗们在“欢呼”，因为饭饭早上刚来过，周身的金光滋养了土地，幼苗长得更壮了。他抬起头，眼神平静：“告诉他们，种子不卖。”
“可……可五百两银子啊！”管家忍不住说道，那可是普通人家几辈子都赚不到的钱。
“银子再多，也比不上让更多人吃到好吃的重要。”萧小谷站起身，看向不远处正在给饭饭喂糕点的萧小山，声音沉稳，“我们种瓜果、优化种子，不是为了赚钱，是想让更多人能种出好庄稼，能吃饱饭、吃好饭。要是把种子卖给出高价的权贵，普通农户还是种不出好庄稼，那我们种这些还有什么意义？”
萧小山刚好听到哥哥的话，抱着饭饭跑过来，用力点头：“对！我们的种子要给种地的伯伯叔叔们，让他们也种出甜甜的番茄，这样大家都有好吃的了！”
饭饭似乎听懂了，用头蹭了蹭萧小山的手心，发出“咕噜”的声音，像是在赞同。
一旁的顾清风也放下手里的农书，推了推眼镜道：“小谷说得对，优化种子本就是为了改良粮食品种，惠及万民。若是被权贵垄断，反而违背了初衷。我可以帮忙整理农书，把沤肥、耕种的方法写下来，和种子一起分给农户，这样他们就能种得更好。”
“好！”萧小谷点头，眼里闪过一丝暖意——有妹妹和清风支持，他更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可他们不知道，“种子不卖”的消息传出去后，非但没有劝退求购者，反而让种子的“身价”更高了。京城里的粮商巨贾们也动了心思——他们常年垄断粮食买卖，若是能拿到镇北王府的优化种子，就能垄断高产粮食的市场，赚得盆满钵满。
当天傍晚，一辆装饰豪华的马车停在了镇北王府门口，下来一个身穿锦袍、脑满肠肥的中年男人，正是京城最大的粮商——王元宝。他身后跟着两个随从，抬着一个沉甸甸的红木箱子，箱子上还贴着封条。
王元宝大摇大摆地走进王府，见到萧小谷和萧小山，也没行礼，只是皮笑肉不笑地拱了拱手：“早就听说镇北王府的小世子是个能人，年纪轻轻就能种出‘灵植’，王某今日特来拜访。”
萧小谷皱了皱眉，没说话，只是冷冷地看着他。萧小山则抱着饭饭，躲在哥哥身后，警惕地看着这个陌生人——她的首觉告诉她，这个人不是好人。
王元宝也不在意兄妹俩的冷淡，示意随从打开红木箱子——箱子里整齐地码着一叠叠银票，票面崭新，一看就价值不菲。
“小世子，”王元宝拍了拍箱子，语气傲慢又带着诱惑，“这里是五千两银票，王某想向你买一样东西——你优化过的番茄、粟米种子，越多越好。只要你肯卖，价钱还能再谈，一万两、两万两都不是问题！”
他以为一个五岁的孩子，见了这么多银子肯定会心动，却没想到萧小谷只是冷冷地看了一眼箱子，语气坚定：“种子不卖。”
王元宝脸上的笑容僵住了，似乎没料到会被拒绝：“小世子，你可看清楚了，这是五千两！够你买十座大宅子了！”
“再多银子也不卖。”萧小谷依旧坚定，“我们的种子，要无偿赠与愿意耕种的农户，不会卖给你这种想垄断粮食的粮商。”
王元宝的脸色沉了下来，刚想再说什么，就见又一个随从匆匆跑来，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王元宝眼睛一亮，从怀里掏出一张银票，“啪”地拍在桌子上——那是一张面额一万两的银票，票面宽大，在灯光下泛着光泽。
他盯着萧小谷，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傲慢：
“世子，这种子，您开个价！这一万两只是定金，只要你肯点头，后续还有更多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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