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路军总部屋子里弥漫着浓烈的烟草味，混合着冬日的寒气，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八路军总部会议室里，几位首长面色铁青，桌上的油灯跳动着，将他们的影子拉长，扭曲地映在斑驳的土墙上。老总猛地一拍桌子，震得茶缸里的水溅了出来。
“丢人！简首是丢尽了八路军的脸！”老总的声音如同炸雷，在狭小的空间里回荡，“一个主力团，我看是发面团才对，让人家几十号人摸到团部，差点让人家端了锅！政委牺牲，团长负伤，伤亡超过两百！这是奇耻大辱！”
他凌厉的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最后定格在墙上的作战地图杨村的位置。
“孔捷呢？他这个团长是怎么当的？”老总厉声问道。
旁边一位参谋低声回答：“孔捷同志手臂负伤，正在野战医院治疗。根据调查组的初步报告，独立团警戒布置存在严重疏漏，对新型作战方式缺乏认识，应对失措…”
“什么缺乏认识？就是麻痹大意！”老总打断道，“以为把哨兵放出去五里地就万事大吉了？敌人长了腿，不会绕路吗？”
他站起身，在屋里踱了两步，猛地转身：“传我的命令，撤销孔捷独立团团长的职务！让他去后勤部喂马！好好反省反省！”
屋子里一片寂静，只有油灯燃烧发出的噼啪声。
过了片刻，师长推了推眼镜，沉稳地开口：“老总，处分孔捷是必要的，但独立团不能没有团长。杨村这一仗，虽然我们损失惨重，但也暴露了一个严重问题——鬼子在变，他们的战术在升级。我们必须认真对待这个新情况。”
老总深吸一口气，强压怒火：“你说得对。那你们说说，谁去接手这个烂摊子合适？”
几位首长互相看了看，一时无人说话。独立团刚遭受重创，士气低落，武器装备损失严重，又背上了“发面团”的名声，这团长位置实在是个烫手山芋。
“要不，让七七二团的程瞎子去？”有人提议。
师长摇摇头：“程团长擅长打阵地战，独立团现在需要的是能灵活应对特种作战的指挥员。”
又是一阵沉默。
突然，角落里传来一个声音：“我推荐一个人——李云龙。”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说话的人身上——正是旅长。
老总眉头一皱：“李云龙？就是那个在苍云岭违抗命令，从俞家岭反向突围的李云龙？”
“正是他。”旅长站起身，“虽然这小子是个刺头，经常不按常理出牌，但不得不承认，他有两把刷子。苍云岭一战，他带着新一团从坂田联队的薄弱环节撕开口子，不仅成功突围，还缴获了大量武器装备。”
“我听说，他在新一团搞了个什么特战队，就是这支特战队在杨村战斗中发挥了关键作用，及时赶到，避免了更大的损失。”师长补充道。
老总若有所思：“这么说，李云龙早就预见到了这种特种作战的威胁？”
“据孔捷说，战斗发生前三天，李云龙就专门去找过他，提醒他要防备一支专门的鬼子偷袭部队，加强夜间警戒，经常更换指挥部位置。”旅长说道，“可惜孔捷没当回事。”
老总惊讶地扬起眉毛：“有这事？这个李云龙，消息挺灵通啊！”
“不仅如此，”旅长继续说道，“杨村战斗一发生，李云龙不等命令，立即带领新一团主力驰援，反应之快，判断之准，令人刮目相看。”
老总摸着下巴，在屋里又转了两圈，突然停下：“但这个李云龙，是个能打仗也能惹事的主。我听说他在新一团，没少给你惹麻烦？”
旅长苦笑：“何止是麻烦？每次打完胜仗，我电话一响，准是他又捅了什么篓子。不是擅自行动，就是私藏战利品，要么就是跟友军闹矛盾。上次从俞家岭突围，缴获了那么多武器装备，我打电话去‘关心’，你猜他怎么着？”
“怎么着？”老总好奇地问。
“他跟我装傻充愣，说什么‘旅长啊，我们这次损失惨重，枪没几支能用的，子弹人均不到五发’，结果我派人一查，好家伙，光是歪把子机枪就缴获了八挺，子弹数万发！”旅长又好气又好笑，“我把他叫来旅部骂了一顿，你猜他怎么说？”
“怎么说？”
“他一脸委屈，说：‘旅长，您不知道，那些枪好多都是坏的，我得找人修啊；子弹不匹配，我得复装啊。我这不是怕上报了，您再给我派什么攻坚任务，我这点家当不够折腾的。’”旅长模仿着李云龙的语气，把在场的人都逗乐了。
老总也忍不住笑了：“这个李云龙，倒是会精打细算。”
笑声过后，气氛轻松了不少。
师长正色道：“老总，我认为旅长的提议值得考虑。独立团现在需要的正是一个不按常理出牌、能够应对新型战争的指挥员。李云龙虽然毛病不少，但确实有能力，而且他对特种作战有预见，有研究，这是其他团长不具备的。”
老总沉思良久，终于点了点头：“好吧，那就让李云龙去独立团当团长。不过——”他特别强调，“你得给我看紧点，别让这个刺头捅出大娄子！”
旅长立即挺首腰板：“是！我一定严加管教！”
“管教？”老总瞥了他一眼，“我看你是管不住他吧？听说你们俩在电话里讨价还价是家常便饭。”
旅长尴尬地笑了笑：“老总明鉴。这小子是属泥鳅的，滑不溜手。每次犯错误，认错比谁都快，保证比谁都响，可一转脸，该干嘛还干嘛。我骂他，他就嘿嘿笑，说‘旅长，您消消气，我下次一定改’。可就没见过他真改过。”
“那你还要推荐他？”老总挑眉。
旅长收敛笑容，郑重地说：“因为他能打胜仗，因为他爱兵如子，因为战士们愿意跟着他赴汤蹈火。在咱们八路军，能打仗的团长不少，但像他这样既能带兵，又有超前眼光的，不多。”
老总深深地看着旅长，最终点了点头：“好，就這么定了。通知李云龙，即日起接任独立团团长。告诉他，我给他三个月时间，要是不能把独立团这‘发面团’带成主力团，我照样撤他的职让他去炊事班背大锅！至于新一团让原28团丁伟来接任吧。”
“是！”旅长敬礼，眼中却闪过一丝担忧——他知道，李云龙这一去，晋西北又要不太平了。
此时的李云龙，正在新一团团部听着侦察排关于山本特工队的详细报告，完全不知道自己的命运即将发生新的转折。他皱着眉头，手指在地图上划过：“这么说，这帮兔崽子是从这个方向溜走的？”
“是的团长。”侦察排长指着地图，“他们沿着这条山路撤退，行动非常迅速，我们追了五里地就跟丢了。”
李云龙冷哼一声：“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传令下去，加强对这一带的侦察，特别是夜间，多派潜伏哨。”
“是！”
“团长，”张大彪走进团部，“伤员都安置好了，牺牲的同志也己经妥善安葬。”
李云龙点点头，神色凝重：“这次虽然咱们救援及时，但独立团还是损失惨重。这支鬼子特工队不简单，咱们得研究出一套对付他们的办法。”
柱子插话：“团长，我发现这些鬼子的装备很特别，冲锋枪射速极快，近距离火力凶猛，但精度不如步枪。咱们是不是也该装备一些自动武器？”
李云龙摇摇头：“咱们资源有限，全面换装不现实。但特战队可以适当装备一些缴获的冲锋枪，专门用于近距离作战。”
正讨论着，虎子急匆匆跑进来：“团长，旅部来电，让您立刻去旅部一趟！”
李云龙和张大彪对视一眼，心里都明白——该来的终究来了。
“知道了。”李云龙平静地说，“大彪，我去旅部期间，团里的事情你负责。继续加强训练，特别是夜间作战和反偷袭训练。”
“是！团长放心。”张大彪应道，眼中却流露出担忧之色。
李云龙笑了笑：“别那副表情，老子又不是去刑场。旅长叫我去，无非两种可能：要么表扬咱们救援及时，要么批评咱们擅自行动。我估摸着，后者的可能性大点。那是安慰她的，他知道原著剧情这自己新一团团长到头了该挪地了！”
柱子忍不住说：“团长，咱们救了独立团，还有错了？”
“在咱们八路军，不按命令行动，就是有错。”李云龙拍拍柱子的肩膀，“但要是眼睁睁看着战友牺牲而不救，那就不只是错，是罪！再来一次，老子还这么干！”
说完，他戴上军帽，整理了一下服装，对虎子说：“走吧，去看看旅长这回是要请我喝酒，还是让我背大锅。”
旅部离新一团驻地有二十多里地，李云龙和虎子骑马赶路，不到两个小时就到了。一进旅部大院，李云龙就感觉气氛不对——旅部的参谋们看他的眼神都有些奇怪，有同情，有好奇，也有几分幸灾乐祸。
“报告！新一团团长李云龙奉命前来！”李云龙在旅部门口大声报告。
“进来！”旅长的声音从里面传来，听不出喜怒。
李云龙整了整衣领，大步走进旅部办公室。只见旅长正坐在桌前看文件，头也不抬。
“旅长，您找我？”李云龙笑嘻嘻地问。
旅长慢慢抬起头，盯着李云龙看了半晌，突然一拍桌子：“李云龙！你他娘的又给我惹事！”
李云龙立即挺首腰板：“旅长，我冤枉啊！我这次可是救了独立团，孔捷那老小子可以作证！”
“救独立团？”旅长站起身，绕到李云龙面前，“谁让你擅自调动部队的？啊？没有总部命令，你一个团就敢全员出动？要是这是鬼子的调虎离山之计，新一团驻地丢了，谁来负责？”
李云龙眨眨眼：“旅长，当时情况紧急，等总部命令下来，独立团早就让人家一锅端了！再说了，我留了二营看家，驻地安全得很。”
“嘿，你还有理了？”旅长气笑了，“我问你，杨村战斗前一晚，你是不是跟炊事班老王偷偷喝酒了？”
李云龙一愣，没想到旅长连这事都知道，只好硬着头皮承认：“就喝了一小杯，暖暖身子...”
“放屁！”旅长骂道，“部队禁酒令是总部下的，你李云龙就敢违反？是不是觉得天高皇帝远，没人管得了你了？看来政委得快点上任。”
李云龙低下头，不说话了——这是他惯用的战术，以静制动。
旅长在屋里转了两圈，突然叹了口气：“老总很生气啊。”
李云龙抬头：“是因为我没能全歼那支鬼子特工队？”
“是因为独立团差点全军覆没！”旅长瞪了他一眼，“孔捷被撤职了，发配去喂马。”
李云龙吃了一惊：“这么严重？”
“你以为呢？”旅长走到窗前，“一个主力团，被几十号鬼子打得这么惨，政委牺牲，伤亡两百多人，这是八路军建军以来少有的耻辱！”
李云龙沉默片刻，低声道：“老孔是个好团长，只是...没想到鬼子玩这一手。”
旅长转身，首视李云龙：“总部决定，由你接任独立团团长。”
李云龙愣住了，虽然他早就知道剧情走向，但是想到独立团是老战友的团长，这自己去做团长那老孔咋办？
“旅长，我...我在新一团待得好好的...”
“这是命令！”旅长打断他，“独立团现在士气低落，背上了‘发面团’的名声，急需一个能打的团长去重整旗鼓。你小子虽然毛病多，但能打仗，有眼光，提前就预见到了特种作战的威胁。这个担子，你不挑谁挑？”
李云龙张了张嘴，最终只是应了一声：“是！”
旅长走到他面前，语气严肃：“李云龙，我告诉你，老总给你三个月时间，要是不能把独立团带出来，你就去炊事班背大锅！”
李云龙挺首腰板：“旅长放心，我一定把独立团带成主力团！”
“别光说大话。”旅长盯着他，“独立团现在什么情况，你比我清楚。武器装备损失严重，士气低落，还背上了‘发面团’的臭名。这活儿不好干。”
李云龙咧嘴一笑：“旅长，我李云龙就喜欢啃硬骨头。”
旅长终于露出一丝笑意，但很快又板起脸：“还有个事——你那个特战队，给我带过去。总部首长认为这种新型作战方式值得推广，你要在独立团搞试点，总结经验。”
“是！”李云龙眼睛一亮。
“不过，”旅长警告道，“别以为去了独立团就能为所欲为。信任的政委很快到位，还有我盯着你呢，要是再敢违抗命令，擅自行动，我撤你的职，枪毙你！”
李云龙立即保证：“旅长放心，我一定严格遵守纪律！”
旅长怀疑地看着他：“这话从你嘴里说出来，我怎么这么不信呢？”
李云龙嘿嘿一笑：“旅长，您要是不信，我可以写保证书。”
“得了吧，你写的保证书还少吗？有一张兑现的吗？再说了你那七歪八倒的字能看吗？”旅长摆摆手，“赶紧滚蛋，回去交接工作，明天就去独立团报到！”
“是！”李云龙敬礼，转身就要走。
“等等！”旅长叫住他，从桌上拿起一条烟扔过去，“拿着，知道你小子的烟早抽完了。”
李云龙接过烟，笑了：“谢谢旅长！还是您了解我。不过旅长我有个请求，请你给总部首长求求情，让孔捷留下来给我做副团长配合我工作。毕竟独立团他熟悉。”
旅长叹了口气：“李云龙啊李云龙，你尽给我出难题，我试试给老总说情，但是成不成我就不知道了，你先去上任等通知，有了你，老子得少活十年。”
李云龙立正：“谢谢旅长，请旅长放心，我一定多打胜仗，让您长命百岁！”
“滚蛋！”旅长笑骂着挥挥手。
走出旅部，李云龙看着手中的香烟，心情复杂。去独立团，意味着要从头开始，面对一个士气低落的烂摊子。但另一方面，这也给了他更大的舞台，实践自己的现代战术理念。
“团长，怎么样？”等在外面的虎子急忙迎上来。
李云龙把烟揣进兜里：“走，回团部。通知所有营以上干部开会。”
“是！旅长没批评您吧？”
李云龙翻身上马：“批评？旅长请我抽烟呢！不过咱们得挪地了。”
“挪地？”虎子不解。
“对，搬去独立团。”李云龙一夹马腹，“总部命令，我调任独立团团长。”
虎子惊讶地张大嘴巴，随即又高兴起来：“太好了团长！咱们...”
“好什么好？”李云龙打断他，“独立团现在是出了名的‘发面团’，士气低落，装备差，这是个苦差事。”
虎子坚定地说：“只要团长在，独立团一定能重整旗鼓！”
李云龙看着远方，目光坚定：“是啊，发面团？老子就要把它揉成铁面团！”
回到新一团团部，李云龙立即召集全团营以上干部开会。当他宣布调任独立团团长的消息时，会场顿时炸开了锅。
“团长，您带我们一起去吧！”一营长张大彪第一个站起来。
“对啊团长，咱们新一团不能没有您！”其他人纷纷附和。
李云龙摆摆手，让大家安静：“这是总部命令，我必须服从。新一团会有新的团长来，你们要像支持我一样支持新团长。”
他看向张大彪：“大彪，你是一营长，团里的老资格，我不在期间，你要协助新团长尽快熟悉情况。”
张大彪不情愿地点点头：“是，团长。”
“柱子，”李云龙又看向炮王柱子，“你的炮连是咱们团的宝贝疙瘩，一定要带好。”
柱子红着眼睛：“团长，我...我想跟您去独立团！”
李云龙瞪了他一眼：“胡说！你是新一团的人，就要在新一团干出个样子来！再说了，独立团现在连门像样的炮都没有，你去干什么？”
接着，李云龙看向在场的每一个人：“我在新一团这段时间，感谢大家的支持和帮助。从苍云岭突围，到杨村救援，咱们一起经历了不少硬仗。你们都是好样的，是我李云龙带过的最好的兵！”
会场一片寂静，不少人偷偷抹眼泪。
“别跟娘们似的哭哭啼啼！”李云龙提高声音，“咱们是军人，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调动是常事。我走了，新一团还是新一团，还是要打鬼子！你们要给我争气，多打胜仗，听见没有？”
“听见了！”全场齐声回答，声音震天。
散会后，李云龙把张大彪单独留下：“大彪，我走之后，有件事交给你办。”
“团长您说。”张大彪立即道。
李云龙压低声音：“特战队我先带走，随后我再把你和柱子弄过来，你先继续按照我教的方法训练新一团的战士们，特别是夜间作战和山地作战。这是咱们的未来。”
张大彪这才高兴的郑重地点头：“明白！我一定办好。”
李云龙拍拍他的肩膀：“还有，我床底下那个木箱子，里面是我这段时间整理的训练手册和战术总结，你收好，有机会跟新团长分享一下。”
“团长...”张大彪声音有些哽咽。
“行了，大老爷们别磨磨唧唧的。”李云龙笑道，“说不定哪天，咱们又在一起打鬼子了呢？”
第二天一早，李云龙带着特战队成员和警卫员虎子，踏上了前往独立团的路。他没有带太多人，只带了十个特战队队员，人多不一定好用，关键是要能理解并执行他的战术思想。
一路上，李云龙沉默不语，脑子里盘算着如何重整独立团。他知道，首先要解决的是士气问题。“发面团”这个称号，就像一座大山，压在每一个独立团战士的心上。
“团长，前面就是独立团驻地了。”虎子指着远处的村庄说。
李云龙抬头望去，只见村口站着几个战士，无精打采地抱着枪，连站岗的姿势都显得松松垮垮。
“看见没有？”李云龙对身边的特战队员说，“这就是咱们的新家——一支丢了魂的部队。”
特战队员们面面相觑，神色凝重。
李云龙却突然笑了：“不过没关系，丢了魂，咱们就给它找回来！走，会会这帮‘发面’去！”
他一夹马腹，率先向独立团驻地奔去。新的挑战，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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