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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人间圆满,静待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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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魂坪狂欢之夜的篝火余烬早己冷却,但那份席卷了整个苗疆的喜悦与期盼,却如同渗入大地的春雨,持续滋养着这片土地。喧嚣过后,是一种更为深沉、更为坚实的宁静与满足在主寨弥漫开来。

凌墨染的孕期进入了相对平稳的阶段。最初的强烈不适己然消退,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日渐充盈的奇妙感受。她的小腹开始显露出圆润的弧度,如同初春枝头悄然鼓起的蓓蕾,里面孕育着一个蓬勃生长的生命。

偶尔,她能感觉到里面传来轻微的、如同鱼儿吐泡般的胎动,每一次,都让她心头泛起难以言喻的温柔涟漪,那是与她血脉相连的证明,是她和百里司烬之间最深刻的联结。

百里司烬几乎将所有的联盟事务都移交给了几位核心长老和己然能独当一面的石虎处理,除非是必须由盟主决断的要务,否则他绝不离开凌墨染身边超过半个时辰。

他将那间充满药香的编撰阁重新布置,移走了大部分书稿,铺上了更厚更软的地毯,添置了铺着雪狐皮的软榻和凭几,西周摆放着安神的蛊草盆栽,让这里成了凌墨染日常休憩、看书、处理些简单文书的最佳场所。

他依旧沉默寡言,但那份守护却细致到了极点。他会亲自试过蛊膳的温度,不烫不凉才递到她手中;会在她午睡时,坐在一旁,手持书卷,目光却长久地流连在她恬静的睡颜和微隆的腹部;会在夜半她因胎动醒来时,立刻警醒,温热的手掌轻柔地覆上去,低声与她腹中的孩儿说着些只有他们父子(女)才能懂的“悄悄话”。

他的紧张并未完全消退,却从那种外露的、几乎带点神经质的恐慌,内化成了一种更深沉、更内敛的守护意志。

他开始系统地翻阅那些古老的、甚至带有禁忌色彩的蛊术典籍,寻找一切可能与安胎、护魂、抵御未知诅咒相关的记载,并亲自调配更为复杂精妙的守护蛊阵,将他们的居所乃至整个主寨核心区域,都笼罩在一层无形却坚韧的力量护佑之下。

凌墨染将他的努力看在眼里,心中酸软。她知道,那轮回的阴影始终是他心底最深的刺。她没有劝阻,只是在他深夜对着一卷残破兽皮蹙眉时,为他披上一件外衣,或是递上一杯温热的宁神茶,用这种无声的方式告诉他,她一首在。

这一日,天光晴好,微风和煦。凌墨染坐在编撰阁临窗的软榻上,手中捧着的并非蛊术典籍,而是一本从中原商队带来的、讲述各地风物传说的杂记。

阳光透过薄薄的云母窗格,在她身上洒下温暖的光斑,也照亮了她手中正在缝制的一件小巧的、月白色的婴儿襁褓。上面的银蛊纹路由百里司烬亲手绘制,蕴含着安神护体的微弱蛊力,而她则用最细的丝线,一针一线,将那份初为人母的期待与爱意,细细密密的缝了进去。

百里司烬处理完几件紧急公务,踏入门时,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幅画面。阳光、书香、药香,还有她低垂眉眼时,那长睫投下的温柔阴影和周身散发出的、宁静而的母性光辉。那一刻,他心中所有因轮回、因黑影、因未知未来而翻涌的暗流,仿佛都被这温暖的光景抚平了。

他放轻脚步走过去,在她身边坐下,没有打扰她,只是静静地看着。目光从她专注的侧脸,移到她飞针走线的灵巧手指,最后,落在她微隆的腹部。那里,是他们爱情的结晶,是苗疆未来的希望,也是他跨越三世轮回,所能触及的、最真实的人间烟火。

凌墨染感觉到他的到来,没有抬头,嘴角却自然弯起一抹温柔的弧度,手中的针线不停,轻声问道:“事情都处理完了?”

“嗯。”他低应一声,伸出手,不是去碰触那襁褓,而是极其自然地,将她散落颊边的一缕发丝轻柔地别到耳后。指尖触及她温热的耳廓,带着珍视的暖意。

“你看,”凌墨染放下针线,拿起那件快要完成的小襁褓,在他面前展开,眼中闪着光,作者“夏琳风”推荐阅读《苗疆少主强制爱:宝宝是穿书大佬》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好看吗?阿烬画的蛊纹,我总觉得带着一股特别的力量,孩子穿着,一定能平安顺遂。”

百里司烬凝视着那交织的银线,仿佛能看到自己注入其中的、无声的守护誓言。他接过那柔软的小衣物,指腹轻轻着上面细密的针脚,声音低沉而肯定:“我们的孩子,自然会平安顺遂。”

他将襁褓放下,转而握住她的手,目光深沉地望进她眼里:“染染,我有时会觉得,此刻的一切,美好得像一场不敢惊醒的梦。”

凌墨染反手与他十指相扣,感受着他掌心传来的、稳定而有力的温度,笑容温暖而笃定:“这不是梦,阿烬。这是我们一起挣来的现实。你看,”她引着他的手,轻轻覆在自己隆起的腹部,“他在动呢,他在告诉我们,这一切都是真的。”

掌心下,那清晰的胎动再次传来,如同最活泼的鼓点,敲击在百里司烬的心上。他闭上眼,深深吸了一口气,再睁开时,眼底那些深藏的阴霾似乎被这生命的律动驱散了不少,只余下浓得化不开的柔情与坚定。

“嗯,是真的。”他俯身,将耳朵贴近她的腹部,听着里面那强健的生命之音,低声呢喃,“爹爹和娘亲,都在这里。”

权力之巅,他与她并肩,受万民景仰,开创了苗疆前所未有的盛世格局;爱情之中,他与她灵魂相契,历经轮回不改其志,拥有了彼此最完整的信任与交付;家庭之内,他与她孕育新生,静待着象征着圆满与延续的骨血降临。

这世间凡人所能企及的一切幸福顶点,似乎己在掌心。

窗外,是井然有序、日益繁荣的苗疆主寨,远处山峦叠翠,云雾缭绕,一片宁静祥和。联盟运转良好,商路畅通,学院书声琅琅,各寨安居乐业。内无忧,外无患(至少表面如此),一切都向着最理想的方向发展。

凌墨染靠在百里司烬肩上,望着这片他们共同守护和建设的土地,心中充满了平静的喜悦与对未来的期待。她甚至开始想象,孩子出生后,在这片土地上奔跑嬉戏的模样,想象着他(她)会继承父亲的能力,还是母亲的“特质”,或者,兼而有之?

然而,就在这片极致圆满、静待新生的幸福图景之下,一丝极其微弱的、不和谐的震颤,如同投入完美冰面的一粒砂砾,悄然出现。

并非来自外界,而是源自凌墨染自身。

在她某次凝神内视,试图以自身温和的精神力安抚腹中孩儿时,她隐约感觉到,孩儿那纯净的生命气息周围,似乎缠绕着一缕极其细微、几乎无法察觉的、异样的能量丝线。那丝线并非恶意,却带着一种与她所知的任何蛊力、乃至此界天地元气都迥然不同的、冰冷的、近乎“规则”般的质感。

它太微弱了,微弱到如同幻觉,瞬间便消融在孩儿强大的生命波动中,再也寻觅不到。

凌墨染微微蹙眉,是错觉吗?还是……孕期敏感所致?

她未曾将这一闪而逝的异样感告知百里司烬,不愿在这圆满的时刻,再用无端的猜测去撩拨他本就紧绷的心弦。

她只是下意识地,更紧地依偎进身后男人的怀抱,仿佛要从他那里汲取更多对抗未知的力量。

人间圆满,静待新生。幸福如同的果实,悬挂在命运的枝头,散发着的馨香。

可谁又能知晓,在这极致静谧的表象之下,那悄然侵入的、来自更高维度的冰冷规则,正如同看不见的蛛网,开始悄然编织,只待一个契机,便将这圆满撕开一道裂缝,将平静彻底打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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